上課睡覺?

上課睡覺?

齊布琛對胤禛說起這個話題沒多想,順嘴就接話道:「大哥不是都開始辦公了嗎?怎麼還去校場?」

胤禛臉上神色莫名:「去看看我們這些弟弟們學的怎麼樣。」

齊布琛手上正忙著事,也就沒注意他的神色:「那挺好的呀,我在家時就聽說大哥武功高絕,被皇阿瑪稱讚是大清第一巴圖魯呢。」

「是啊,第一巴圖魯啊。」胤禛的語氣聽著有些悵然。

齊布琛忙完手上的事,注意到他的不對,坐到胤禛對面問道:「可是出什麼事了?」

胤禛有心想與她說一說最近大哥與太子之間露出的些微貓膩,但又怕嚇著了她,因此搖搖頭道:「沒什麼,去前院吧。」

齊布琛看出他應是心有顧慮不願對自己說,也不著急,心防這種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打破的。如今他們倆,還只能算是相識的熟人,連朋友都算不上呢。

在前院書房完成今日份的功課,齊布琛的字已經能得胤禛畫三四個圈了,這讓她老懷大慰,總算還是有進步的,雖然很微小。

毓慶宮大阿哥洗三的時候,齊布琛和大福晉都到了,還有索額圖府上的一些女眷,其他的就只是送賞或者送禮。

剛出生的小孩子,渾身的紅還沒完全退卻,瞧著皺皺巴巴的,不是很好看。

齊布琛對太子的子嗣都不太了解,因此好奇的多看了幾眼,大福晉今日本來頗為沉默,見她這樣倒笑了:「小孩子剛出生都是這樣的,長一長,等到滿月時候就又白又胖了。」

一旁索額圖府上的女眷也湊趣道:「大福晉說的是,小孩子剛出生時越紅,長大了就越白越好看呢。大阿哥如今三日不退,以後長大了定是個翩翩郎君。」

大福晉聽了這話,只笑了笑,又沉默下來。

齊布琛覺得大福晉今天怪怪的,不過想到她連生三胎都是女兒,別人卻一胎得男,她心裡不爽快也正常。

這時代重男輕女卻是個問題,齊布琛還沒想好以後生不生孩子,這事有利有弊,但她卻突然想試試胤禛的態度。

晚間等到胤禛回來,齊布琛便與他聊起大福晉:「大嫂今日格外沉默些呢。」

「大哥一直想要個兒子。」胤禛以為她是奇怪,就解釋道。

「我曉得。」齊布琛憂慮的點點頭,「只是我看大嫂一直生,幾個孩子之間都沒能多養養身體,如今看著卻是比實際年齡大了好多。」

大福晉面上看著至少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胤禛沉默了一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惠額娘想要孫子,大哥想要兒子,就是大嫂自己,未必也不想要兒子做依靠。」

從小在皇宮長大的他,深知兒子對這些女人的重要。瞧瞧如今宮裡有兒子和沒兒子的妃子的區別,那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就算是八弟的額娘,雖然皇阿瑪一直沒有封她、還頂著個庶妃的名頭,但她過得其實也比一些貴人常在好多了。

「女孩兒啊。」胤禛想起陸續被和親蒙古的幾位姐姐,嘆氣道,「且不容易呢。」

齊布琛怯怯的聲音響起:「那我以後,也必須生齣兒子才行嗎?」

胤禛驟然聽到這個問題,只覺得好似喝水被嗆到了,說不話來。緊接著臉上就攀升起可疑的紅暈,背在身後的雙手也不由自主的快速搓著辮尾的垂絛。

他分析別人分析的頭頭是道,卻還從沒細想過自己以後也會有孩子的問題。

「...咳。」胤禛被齊布琛無助的眼神看的心慌,更被腦海里冒出的一些想法燒的心慌,他撇開臉,結結巴巴的道,「還...還早呢,你...你沒事別總胡思亂想。」

結巴了兩句,他迅速轉移話題,臉色突兀的變嚴肅:「有空多練練字,你如今的水平,還不如十二呢。」

說完便不顧齊布琛,腳步匆匆的進了書房。

齊布琛望著他倉皇逃竄的背影,磨了磨牙,說我還不如一個六歲的小屁孩?你很好!

齊布琛進書房的時候,胤禛已經一本正經的開始寫課業了,她也不窮追不捨,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描紅,如今她每日的數量已經增加到三頁了。

一臉專心致志的胤禛偷瞧小妻子進來,沒有繼續追問那問題的意思,心裡不由深深的鬆了口氣,才放心看起師傅留的題來。

只是今日不知道為何,胤禛的思緒總是一不留神就跑到別的地方去了,腦子裡總是冒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福晉的臉好白啊,看著光溜溜的,不像三哥,臉黑的很。呸呸,怎麼能拿三哥來跟福晉比,沒的委屈了福晉......唉,我在想什麼,聖學傳心入德要典迄於今,學宮之教、取士之科,與言道者之所宗,雖有曲學邪說,莫能違也[注1]......福晉的眼睛為什麼能看的人發慌?難道是因為太大了嗎?可是九弟的眼睛也大啊,就沒有心慌的感覺......

就這樣,胤禛在亂糟糟的思緒中完成了文章,寫完后也沒有如以往一般再琢磨琢磨、修改修改,而是看向齊布琛。

齊布琛早寫完了,正捧著書看,艱難鍛煉著自己對書籍的斷句能力。察覺到有人看她,就順著視線來源望過去,見是胤禛,眨眨眼道:「做完啦?今天怎麼這麼快。」

胤禛被她眨的心快速跳動了兩下,含糊的道:「嗯,描紅拿來看看。」

齊布琛就放下書,拿了自己描紅過去,站在胤禛身邊將描紅放在桌子上。

她一站到身邊,胤禛就覺得自己聞到了一股奶香味,這讓他想起今兒的牛乳還沒喝:「蘇培盛。」

蘇培盛早已習慣了從主子叫他名字的語氣中判斷主子想要什麼,這會兒顛顛兒就將在一邊溫著的牛乳端了上來:「主子,溫的正好呢。」

齊布琛剛剛就喝過了,所以蘇培盛並沒有給她。

說完了就乖溜的縮回自己的位置站著,胤禛卻一瞪眼:「沒眼色的東西,沒見福晉站著呢?」

蘇培盛徒然被罵還有些怔楞,心說這是要我搬個椅子來?但福晉不一直是站著的嗎?您批改完描紅福晉就走了呀,奴才椅子還沒搬來,福晉都出了書房了。

齊布琛也不明所以,因著她如今的水平的確太次,所以胤禛基本上瞄一眼就知道哪個好哪個不好,三頁描紅畫完圈,要不了兩分鐘。所以她自描紅以來,都是站在旁邊等胤禛批改完了就回後院,也不在乎坐不坐的。

齊布琛剛要說不用,蘇培盛就麻溜的彎了腰,還輕輕抽了自己一下嘴巴:「都是奴才沒眼色,竟沒看見福晉站著。」說完麻利的將齊布琛座位上的椅子搬到了胤禛的身邊。

都搬來了,齊布琛也就順勢坐下,不過她還是疑惑:「你看完我就回去了,何必多這回事?」

胤禛咳了一聲,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個理由:「你練了這幾日,對書寫也當有了比較全面的認識,如今爺便與你細講講下筆的力道與技巧。」

「哦。」齊布琛瞭然的點點頭,不過還是有些遲疑,「會不會太耽誤你了,你還要溫書,再給我講,就歇的更晚了,明日該沒有精神了。」

「無妨。」胤禛才不會說,自己今日就是想與福晉多相處一會兒。至於明日有沒有精神,他如今的腦子可沒時間思考這個。

他既這樣說,齊布琛也就不多話,乖乖聽他開始從『橫』講起,如何起筆、如何行筆、如何收筆,以及在不同的字中,『橫』的起筆和收筆又有哪些變化和不同。

總之,就一個『橫』,胤禛就講了有兩炷香的時間,期間各種手動舉例子,每一個點還不舉上七八個例子不罷休,只把齊布琛聽得眼冒金星、不知五六。她可算知道,為什麼歷史上有雍正其實是個話嘮的傳聞了。

胤禛卻是講嗨了,完全沒注意到齊布琛被繞暈了的樣子,齊布琛不得不硬著頭皮打斷了他:「那個...你今兒講的有些多,我一時記不過來,不如就講到這裡,我回去自己再琢磨琢磨,若有不懂的地方再問你。如今天兒也不早了,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你溫書不要太晚,早些歇息。」

說罷不等胤禛反應過來,就卷著自己的東西趕忙溜了,留下胤禛茫然的看著還在微微晃動的門帘。

深覺自己逃出魔窟的齊布琛美美的鑽進了被窩,做起了美夢。

第二日起身只覺得神清氣爽,如今,經過胤禛多次言說,她也不早起送他上學了。

一早上心情愉快的處理完院里的一些瑣事,誰知去御膳房提早膳的謝寒山回來卻說了一個壞消息。

「福晉,聽說咱們阿哥爺今兒在上書房被太傅批評了。」

齊布琛第一個想法就是:胤禛昨晚上沒睡好,所以在上課的時候打瞌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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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做作業的時候老想媳婦兒,怎麼辦?那就帶媳婦兒一起做作業!

齊布琛:學霸上課也打瞌睡的嗎?有點反差萌唉...

[注1]清代王夫之說:「《中庸》、《大學》自程子擇之《禮記》之中,以為聖學傳心入德之要典迄於今,學宮之教、取士之科,與言道者之所宗,雖有曲學邪說,莫能違也。則其為萬世不易之常道,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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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爺養成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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