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公子請留步
「給你一件寶貝。」梁若然神秘笑道。
「什麼樣的寶貝？」楊辰急切地追問道。終於有一套自己的修仙裝備了。他心裡說不出的激動。
「雲怡，拿出來。」梁若然朝邊上站著的侍女楊雲怡吩咐道。
「是，夫人。」楊雲怡答應一聲，往後堂走去。很快，捧出來一個木盒，遞到楊辰手裡。
「打開看看，滿意嗎？」梁若然微笑地抿著茶。
楊辰搓了搓手掌，接過木盒，打開一看。
只見是一件平平無奇的深藍色衣裳。
眉頭頓時垮了下去，不滿道：「這算什麼寶貝，不過是件衣服。我衣服還少么。」
梁若然笑了笑，似乎知道楊辰會有這樣的反應，說道：「沒見識的傢伙。把衣服拿起來。看清楚了。」
楊辰不知道老娘要幹嘛，傻愣愣地提起衣服來。
卻見老娘手指一彈，茶杯里的茶水瞬間化作一道冰棱朝他射來。
楊辰猛地一驚，下意識地將衣裳擋在了胸口。
卻只見『當』的一聲清響，冰棱射在那件衣裳上，碰了個粉碎。
而楊辰也被撞出連退幾步，堪堪穩住了身形。
「這，這竟然能護身。真是件寶物啊。」楊辰愛不釋手，嘖嘖稱奇。
「這件法器，不止能擋刀兵，更是水火不侵。你再運用火靈力的時候就不用再擔心把自己燒了個精光了。」梁若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窘得楊辰差點想找個洞鑽進去。這比男人還男人的老娘頂不住啊。說好的矜持呢，簡直就是個女流氓。
「娘，跟我說說修行上的事情唄。」楊辰轉移話題，說道。
「也罷，既然你覺醒了火巫之身。也代表著你進入了修行之地。這些知識遲早要告訴你。」梁若然說道。
「天地間修行門派如漫天星辰，數不勝數。」
「這些門派按種族不同的種族分。」
「陸上有百獸山，麒麟族，青丘山。海里有北海蛟族，東海龍族，南海蜃族。這些其實離我們很遠，暫時接觸不到，你只需知道個名字就好。」
「那人族呢？」楊辰急切地問道。
「人族按術法各類可分為道，佛，儒，武，蠱，巫，御，劍，等等。其中道和劍經過幾年的演化，道門分離出四個門派。」
「天宗修無情，去人慾，留天理。太上無情。所以修出一堆無人性，只知陰謀算計的傢伙。」
「地宗剛好相反，從七情人慾中升華，積極面對。同時也修功德。修者多入世渡人，以求積攢功德，以度劫難。」
「而人宗利用氣運修行。我們大夏國里的皇帝，皇子，公主，多是修行此法。不過這一術法有一弊端，那就是容易受氣運反噬。一旦氣運被別人所奪，修為也容易走火入魔。」
「相對天，地二宗來說，人宗更加便捷迅速。」
「天，地，人三宗，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宗派。」楊辰掰著指著問道。
「問得好，還有另外一個宗派。這宗派幾乎可以說是完全脫離了道門。自成一派。」
「截取了最核心的陰陽理論，專修意念。詭秘莫測。最高境界號稱煉金師，萬物皆可煉金。」梁若然呷了口茶，繼續說道。
「真厲害，什麼都能變成金屬。」楊辰感到咋舌。
「不，不是金屬，而是通過改變物體最基本的結構，使之變成自己想要的東西。」梁若然搖頭道。
「莫非是陰陽派？」楊辰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前世的時候看過一部叫秦時明月的動畫，裡面的陰陽派意念就很強大，能輕鬆讀取人的思想。
「這一派的人是不是專修意念的？」楊辰想起在十里亭一戰時，那個詭異的妖魅女子控制數十把鋼刀的情景。
「對，那天要殺你的那個女人就是修陰陽術的人。」梁若然眼裡閃過一道殺意。
接著又搖了搖頭：「由於門派過於龐大，而且修者眾多，服務於各個組織之間，無法從修行的術法上判斷她是哪個組織的人。」
「再跟我說說其他的。」楊辰眼裡閃過渴望的光芒。
兩人一問一答，又繼續說了許多。
楊辰漸漸地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多的認識。
知道這個世界不只有人和妖。更是知道修行除了法，武，道，佛，儒這些正常的門派之外。
更知道南疆有蠱族，利用蠱來修行。
能知曉並且小範圍影響天氣的天蠱。力大無窮的力蠱，潛伏於黑暗之中的暗蠱，服百毒的毒蠱，媚惑眾生的情蠱，控制屍體的屍蠱，能感知天地元氣並且隨手就能布置下強大陣法的陣蠱。
這只是眾人皆知的東西，暗地裡可能更有更多不為人知的流派。越發地詭秘。
兩人一說一聽，轉眼過了大半天。
楊辰在府里吃過晚飯就帶著小妹楊琳上街溜達。
現在除了帶丫頭出來吃吃吃之外，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去他老爹建立的同袍會，利用他們的勢力去查一查這葯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查清楚來龍去脈，應該就能查清楚到底是誰給原主下藥。
他對那個在天香樓里聞過的那股能迷暈人神智的葯耿耿於懷。兇手神出鬼沒，不知道從這***的方向能不能查到點什麼。
那天在天香樓，他還沒得及仔細盤問。那個名叫花容的花魁就莫名地死了。到最後更是連屍體都被燒了。
那種香味他還有點印象。趁著時間隔得不長，他必須得去查查。
上京城百年繁華，從來沒有過宵禁。
在這娛樂單一的世界。沒錢和忙碌的人在忙了一生計，早早就睡下蓄養精神，為第二作準備。
少有銀錢的人覺得夜晚比白天還要熱鬧。正是拖家帶口逛街市的好時候。
夜晚，長安街道兩邊都擺滿了各種小吃。澆糖人，糖葫蘆，麥芽糖，各種精美圖案的紙燈籠，風箏，酥餅，蜜餞……
看得楊琳眼睛都幾乎瞪圓了，生怕錯過了一丁點。
每到一個攤販就要買上一些。很快就買了十幾個包裹，裡面裝的全是吃的。
楊辰吸引了上次的教訓，堅決不給她提。而是專門叫了個家丁。
一條街還沒走到一半，家丁的肩膀上已經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包裹。壓得他苦不堪言。
自從聽老娘說起這妹妹五歲時的遭遇之後，楊辰便對她更加地同情。
不知道在那一個月里，她遇到了什麼非人的對待，才會形成這麼嗜食的愛好。
她的飯量已經能比得上七八個人的飯量。如果正常人像她這麼吃，只怕早已成了個三百斤的胖子。
而她現在十五歲，看體型不過八九十斤而已。
昨天，楊辰找了個借口，把她提了提。估算了她的重量。
那麼吃進去的食物所化成的能量到哪裡去了。不可能憑空消失的。
這裡面一定大有問題。
楊辰想到的最壞的可能就是。在楊琳消失的那段時間裡，某些人在她身體里做了某種手腳。
她才會變成這樣子。然後，等到某個時機成熟。楊琳的身體變化成那人所希望的樣子。
到那個時候，那人就會來取回試驗品。
只有這樣，一切才說得通。
老娘應該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不想讓別人擔心，才沒說出來。
「丫頭，哥問你個事，你要如實回答。」楊辰忽然停了下來，對著嘴巴里塞滿了食物的楊琳問道。
「唔，你問。」楊琳愣了愣，點了點頭。往嘴裡灌了一大口水。
「如果你幾天不吃東西，你會有什麼反應？會餓暈過去嗎？」楊辰盯著她眼睛問道。
旁邊的家丁也一臉疑惑地看著楊辰。
「幾天不吃東西，肯定會很餓很餓啊。哥，你誘逗啦。」楊琳看傻子一樣地看向楊辰。
「呃，我是問，除了飢餓的感覺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反應。比如說別的情緒。」楊辰再次問道。
楊琳無意識地攥著手指，看向地面：「除了很餓很餓之外，非常非常地想吃東西。餓得頭暈，看到什麼就吃什麼。小時候，娘說我餓極了把一小半桌子都啃了。」
「暈倒是不會，再怎麼餓都不會暈，就是非常非常非常想吃東西。」
「哥，怎麼了，我是不是太能吃了。」楊琳說完偷偷地看了楊辰一眼，又看向地面。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家裡那些家丁的小孩都沒有像我這麼能吃的。我是不是生病了。」楊琳用腳搓著地面，小聲說道。
「不是啊，剛好相反。你比其他的孩子都要健康得多。你想啊，從小到大，你生過幾次病。哪怕著了涼，不是第二天就好了的。甚至連一滴湯藥都沒沾過呢。」
「其他人羨慕都來不及呢。能吃的小孩才聰明健康。才有力氣保護哥，老爹老娘，還有安府的上上下下。將來也像老爹一樣保護整個大夏國的百姓。」楊辰摸了摸她頭髮，安撫道。
「真的嗎？」楊琳看向楊辰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似乎比夜空最璀璨的星辰還要燦爛幾分。
「肯定是真的。哥什麼時候騙過你。」楊辰認真地說道。
楊琳想了想，認同了他這個想法。這個哥哥似乎變得比以前好了一些。
一行三人繼續逛著夜市，忽然，楊辰鼻子一聳，臉色瞬間大變。
一個白衣飄逸的公子哥從楊辰旁邊走過。
「公子，請留步。」楊辰連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