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誰幫誰？
那個面貌醜陋的女人笑道：「你無須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一點。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你想要打敗他，我想要他死。而我能幫助你實現你的目標。何樂不為。」
「你要如何助我？」李綽君問道。
「我有一咒術，修鍊此術可以無形中致人於死地。神不知鬼不覺。你既可以除去心頭之恨。我也可以達到我的目的。我保證，事後不會有任何人追究到你身上。」
醜陋的女人緩緩說道，像個極懂得揣摩人心的惡靈。
「我聽聞，即使咒術也要施術對象身上一點東西。你如何去取。」李綽君冷笑著問道。
「料到你有這一問，我早有準備。」醜陋的女人拿出幾根長長的頭髮，兩指夾起，輕輕舉起來。微笑地看著她。
李綽君聯想到剛才飛劍被困，冷聲道：「你是陰陽閣的人？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想借我的手除去我大夏的百姓。」
「楊辰一死，安國公楊奉天必然勃然大怒。只怕到時，即使我是大夏的郡主也難逃一死。端的是好計謀。」
「那天，西城外十里亭埋伏的人就是你們！」
「我們大夏窩裡斗里是我們的事情，卻不容任何外來勢力插手。走好，不遠！」李綽君冷笑道。
醜陋女人忽然長嘆一聲：「唉，也怪我不好，把妹妹嚇到了。姐姐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說起來姐姐也是一個悲苦的可憐人。」
「原本我也是個普通的良家女子，雖不曾大富大貴，卻也小有薄產，吃穿用度不愁。父母更是體貼我的心意，將我嫁給了我心儀的男子。」
「可誰知天降橫禍，一日，姐姐上街採買的時候，這賊子上前調戲於我，我寧死不從。那禽獸不如的人，他，他竟然……。」
李綽君冷笑的神情漸漸消失，臉色變得陰沉下來：「後來怎麼了？」
「那人竟夥同幾個狐朋狗友將我拖進一間民宅里，行那牲畜之事。」
「我不堪受辱，欲要尋短見。他卻威脅我說要殺我全家。我不得已只有苟活下來。伺機報仇。終於，老天有眼，讓我找到了機會。可恨啊，我還是太弱小了。」
「妹妹，你若是我，你會如何？」醜陋女子緩緩走上前，捧起李綽君的雙手柔聲問道。眼眶裡充溢的淚水令人心生同情。
「我，我自然是要殺之後快。這種人渣根本不配活在世上。姐姐，原來是我錯怪了你。」李綽君撩起醜陋女子額前的秀髮，深情地說道。
「是我的過錯。只想著學了一身本領就能報仇。可，可是他家勢力太大了。我們十幾個叔伯兄弟都死於他的刀下，死不瞑目。」
「如今才知道是我強人所難。只希望妹妹不要步姐姐的後塵。這本咒術和這頭髮就放在妹妹這裡。說不定哪天也能在關鍵時刻救妹妹一命呢。」
「姐姐的付出就算沒有白費。既然妹妹不待見我這人醜陋之人，那我就走了。祝願妹妹如願以償。姐姐走了。」
醜陋的女人說完，抹去眼角的淚水，轉身往牆邊走去。身影說不盡的落寞。
李綽君還愣在當場，手裡捧著那本記載著咒殺術的書籍和那一縷楊辰的頭髮。
拿著兩樣東西，走進閨房裡。落下帳幔，褪去鞋襪外衣。躺在床上，枕著手背。一手輕輕敲擊著墊在腹部的書籍和那縷頭髮。一夜無眠……。
第二日，艷陽高照。
楊辰揉著酸痛的四肢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
昨天把他累得夠嗆，也痛得夠嗆。幾乎是從中午打到天黑，他老娘才肯放過他。
晚飯時，他手腳痛得連筷子都夾不起來。到最後還是在丫鬟的幫助才勉強吃完了飯。
這還不算完，吃完晚飯後，他還得去泡澡。葯桶里是各種性質猛烈的藥材。
按他老娘的說法是能錘鍊皮肉筋骨，增強抗擊打能力。
把他熏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才睡著，天就亮了。
「哥，哥，娘喊你起床。」貪吃鬼楊琳抱著一個麵餅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朝楊辰喊道。
「是給哥吃的嗎？」楊辰臉上抽搐了幾下。這酸痛前所未有。不過想想，以一個月去拼別人十幾年，也就釋然了。
以前聽過一句話：優秀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比你優秀的人比你還要努力。
楊辰不知道那個平樂郡主算不算是優秀的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非常努力。
他只知道一件事，即使李綽君這一個月什麼也不做。他也未必能打敗她。
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基於事實最正常的推斷。
就像一個兒童即使拿著一把寶劍，也打敗不了手無寸鐵的壯漢。
但即使是這樣，仍舊值得他拼盡全力。
為過年十九年的荒唐畫上一個完整的句號。
楊辰緩緩活動手腳，從架子上把外衣拿過來穿上，穿上鞋襪。來到前廳。
老娘早已在桌旁等候。
四方桌上擺著糕點，八寶粥，饅頭，燒餅。竟有十幾盤之多。
這是他們家的特色，不過今天比往常還要多上許多。很明顯，多出來的是為他準備的。
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練武。窮文富武。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人，只怕連個兵器都握不穩。
他們家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用老娘的話說是專註。感受食物的美味，尊重農民的辛勤付出。
吃飽之後，楊辰放下手裡的筷子，咽下最後一口燒餅，又喝了口茶。才問道；「娘，今天練習什麼啊？」
梁若然微微一笑：「練力氣！」
『練力氣？』楊辰一提起這個詞就想到前世健身房裡那些扛啞鈴的肌肉猛男。
「會練出八塊腹肌嗎？」楊辰弱弱地問了一句。
城門外，官道上，一輛馬車徐徐前行。
馬車裡。楊辰皺著眉頭向旁邊的老娘問道：「娘，不是說要練武嗎，怎麼往城外跑。」
梁若然淡淡笑道：「武也要練，也要遊玩一番。要勞逸結合。一直緊繃著會把人綳壞的。今天，我們遊玩一天。」
楊辰哭笑不得，這老娘似乎也不怎麼靠譜。
「到哪裡了？」梁若然掀起車簾朝駕車的家丁問道。
「回夫人，剛出城門。」家丁回答道。
梁若然一臉的不滿，說道：「太慢了。讓馬車停下來。你們出來。」
「幹嘛？我們不去了嗎？」楊琳問道。
「我帶你們走條捷徑。比馬車快上十倍。」梁若然豪爽一笑。
車夫收住韁繩，馬車很快停了下來。
楊辰三人下了馬車。
只見梁若然從頭頂的秀髮里取出一柄三寸長半指寬的小劍。輕輕一甩。
小劍迎風暴漲，很快就變得像門板那麼粗。飛劍降落地面，梁若然率先踏了上去。
「娘，這就是你說的捷徑？」楊辰被驚得目瞪口呆。果然是條捷徑。地上跑的哪裡能快過天上飛的。
「不然呢。」梁若然瞟了他一眼。
楊辰也跟著踏上飛劍，楊琳隨後。
梁若然心念驅動，飛劍向前疾馳而起，瞬間飛上半空。
楊辰迎著勁風，眼睛幾乎被吹得睜不開來。雙手下意識地攥緊了老娘的外衣，唯恐被風刮跑了。
梁若然翻著白眼，一臉的嫌棄。
「丫頭，你扯到我衣服了。多大個人了，還這麼膽小。」楊辰一臉的嫌棄這膽小又能吃的小妹。
「你膽子大，那你幹嘛還拽著娘的衣服。」楊琳迅速回敬道。
「胡說，我是扶著娘，怕她掉下去。」楊辰狡辯道。
梁若然手一揮，撐起一個氣罩。
楊辰頓時感覺好受了許多。
這才有心情觀察這美好的風景。
天空上的白雲彷彿觸手可及，亮晶晶明晃晃。陽光照射在雲朵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彷彿那裡藏著一座天庭，端坐著十萬八千神仙與佛陀。
更有無數神話傳說在那裡流傳。
鳥群在旁邊徘徊飛翔，歡快地叫著。地面上，行走的人群好像螞蟻一般渺小。
山巒不斷起伏延伸。有尖銳挺拔怪石遍布的高峰，也有低矮樹林密集的大山。
原來這就是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很快，三人就在一處瀑布前的草坪降落。
三人走出飛劍。飛劍驟然縮小，變回那三寸長半指寬的大小，被梁若然插回發間。
「果然是一處遊玩的好地方。娘，你可真會玩。」楊辰感受著滿面疾沖而下的水流聲，閉上眼睛，愜意地笑道。
「你錯了，遊玩的人是我們，不包括你。」梁若然冷冷一笑。
「啊咧？」楊辰睜開眼睛，一臉的問號。玩我呢？
「去吧，那邊才是你該去的地方。」梁若然指向不遠處的亂石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