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進宮見駕
皇帝怎麼會要見自己呢。
不對,皇帝怎麼會認識自己。雖說自己的父親楊奉天是鎮守北境的大將軍,但終究不過是一個臣子。
皇帝怎麼會注意到自己,而且還在自己身陷牢獄的時候來解救?
真是百思不得姐啊。
莫非我是皇帝的私生子,托自己的便宜父親幫忙托養。今天十年之期已過。要自己回去接管大夏江山?那些人暗殺原主就是為了防止他回去奪取江山?
或者更勁爆一點。皇帝跟自家老娘私通,給老爹戴了個又綠又大的帽子。
呸呸呸呸!狗血電視劇看多了,現實中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要是這樣,以老爹的性格早就帶著三十萬軍隊攻入上京城了。
那可是位殺神。
通過記憶碎片里,楊辰還知道了另外一件事。
小妹被拐,老爹率一千精兵回京將人牙子連根拔起,殺得那個血流成河,令人聞風喪膽。
妥妥的都市狂神奶爸的劇情。
「楊公子,在想什麼呢?還不快接旨!跟咱家進宮見駕!」白髮白眉膚若凝脂的蟒袍太監,見楊辰還在發愣,好意提醒道。
「草,草,草民接旨!」楊辰艱難地吐著那句拗口的話,雙手舉過頭頂,接過金黃色的聖旨。
蟒袍太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捏著嗓子喊了句:「回宮。」便走在了前頭。
楊辰趕忙跟了上去。
心裡說不出的激動。
終於要逃出生天了。這牢里環境這麼惡劣,再呆下去,只怕都等不到秋後的那天了。
出了監牢,楊辰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享受著劫後餘生的快感。
路邊上已經栓著幾匹高大的駿馬。
幾個宣旨的太監陸續上了馬,疑惑地看著還在地面磨磨蹭蹭的楊辰。
「楊公子,還有事嗎?陛下可是等著呢。」蟒袍太監騎在馬背手執韁線望向他,說道。
『我,我特么不會騎馬啊……』楊辰心裡腹誹。
但這話如何也不能說出來的,只能像鴨子上架一般,硬著頭皮上去了。
但那馬極高大,已經到了他脖子,連個馬蹬都踩不上去。
『丟人,丟人死了!怎麼說都是見皇帝,你好歹弄輛馬車來啊,凈要本公子出醜。』
楊辰心裡一邊嘀咕,一邊試圖爬上馬背。
「小子,你行不行啊。」
「要不要我們下去推你一把。」
「怕是把力氣都在天香樓里用完了吧。」
其他幾個太監面露微笑,『善意』地提醒道。
蟒袍太監笑了笑,伸手輕輕一虛托。
楊辰整個人就凌空飛了起來,穩穩地落在馬背上。
「走了,別耽擱了時辰。」蟒袍太監一抖韁繩,縱馬狂奔。
楊辰面露苦色,他是真的不會騎馬。
忽然,一條長鞭甩朝他甩來。
楊辰嚇得一縮脖子,卻發現鞭子不是抽他,而是抽他騎著的馬。
馬吃痛,瞬間就跑起來,很快就追上了。
這可把楊辰害慘了。
馬兒一顛一顛的,震得他骨架都快散了。
一刻鐘之後,終於到了宮城。
眾人下馬,徒步走了進去。
宮城門口兩列士兵著鮮亮鎧甲,目光堅定,威風凜凜。渾身散發出一種強大的氣場。令人望而生畏。
楊辰一路行來,心裡一直如小鹿亂撞。
生怕不小心惹了誰,一怒之下就把自己給灰飛煙滅了。
那白髮白眉的蟒袍太監雖然看著平易近人,一看就知道很能打,氣血超級強大。
楊辰心裡一直憋著一個疑問,不吐不快。
眼看離皇帝越來越近,終於憋不住了,快步跑了上去,湊到蟒袍太監身邊,低聲問道:「公公可知道陛下召我進宮是為了什麼事?」
蟒袍太監神秘地笑道:「楊公子,你的喜事來了。咱家在這先提前恭喜了。」
「具體是什麼喜事?」楊辰再次追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蟒袍太監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著。
「那陛下為什麼要救我?」楊辰疑惑道。
蟒袍太監曖昧地看了他一眼:「恰逢其會罷了,陛下命咱家召楊公子入宮,咱家去了你家之後才得知你犯了事。」
「這樣的啊。」楊辰心裡說不出的失落。原來自己得救不過是僥倖而已。
一行人穿過巨大的石板廣場,來到一座宏偉的宮殿。
「來人,帶楊公子去洗漱一番。不可失了禮儀。」蟒袍太監一揮手,隨行的太監便帶楊辰去了偏殿。
楊辰狠狠地洗漱了一番,去了晦氣,換上了新主衣服,隨著太監們又回到殿外。
蟒袍太監依舊在殿外等著,沒有絲毫不耐煩的神色,涵養功夫好的一比。
他手輕輕一揮,其餘太監便躬身退去。自己向正殿里走去。
楊辰連忙趕上。
宮殿里幾根澆著金漆的柱子如參天大樹一般立著,每根柱子上都盤著一條金龍
柱子旁邊各有一個侍女形象的銅燈,只不過現在還是白天,沒有點亮。
兩人穿過迴廊,來到另一間宮殿。
蟒袍太監讓楊辰在門外候著,自己進去復命。
「陛下,天香樓死了一個花魁,屍體被人焚燒……。」蟒袍太監低聲向皇帝回復所知道的一切。
正在批閱奏章的夏帝愣了愣,頭也不抬地說道:「知道了,你下去吧,讓那小子進來。」
「喏!」蟒袍太監禮畢退去。
楊辰在殿外等了好大一會,終於等來了蟒袍太監。
「進去吧,安靜些,別吵到了陛下。」蟒袍太監說道。
「明白!」楊辰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下著裝,朝門口裡走去。
書房裡,皇帝依然在批閱奏章,似乎不知道有人進來了。
楊辰漸漸地等得有些焦躁。不斷捻著手指。
又過了一個時辰,皇帝終於抬起頭來,看向他,淡淡地說道:「你來了。天香樓的姑娘滋味如何?」
楊辰大窘,臉色通紅,笨拙地跪下行禮:「草,草,草民拜見陛下。」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皇帝繼續問道。
「這個……。」楊辰心裡著急得一比,該說好還是不好呢。這簡直是道送命題啊。
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回陛下,草民是被人陷害的。求陛下明鑒。」
「哦,怎麼回事,說來聽聽。」皇帝饒有興趣地問道。
楊辰把自己的猜測又說了一遍。
皇帝越聽越有些不耐煩,揮手道:「這些狗皮倒灶的事朕沒有興趣。朕今天召你入宮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你也長大了,該成個家了。收收你那弔兒郎當的性子。」
「平樂郡主性情溫和,賢良淑德。是個好女孩,你別辜負了她。朕當一回月老,給你倆牽一回線。你沒意見吧。」皇帝說道看了他一眼,卻沒有絲毫詢問的意思。
楊辰瞬間如五雷轟頂。怎麼也想不到皇帝會來這麼一出。
要是在前世,有個這麼一樁婚姻,只怕做夢都要笑出豬叫聲。
現在,卻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讓他覺得這一切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而他只是那手裡攥著的小魚。
「多謝陛下賜婚。」楊辰硬著頭皮道。在這皇權至上的封建王朝,面對這麼一尊至上權力的人。他哪裡敢說出半個不字。
「平身吧。」皇帝說道。
楊辰揉了揉酸痛的膝蓋站了起來,卻看到皇帝冷厲的目光。
「你的吊墜呢?」皇帝一步跨過幾丈距離,瞬間到了他面前。
伸手拽起他脖子上的吊墜紅繩。
那裡只剩下一條紅繩,暗紅色的水滴狀琥珀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問你吊墜呢?」皇帝目光瞬間變得利如刀鋒。
楊辰猛然一驚。不是因為吊墜丟失的事情,而是因為皇帝的態度。
吊墜在他剛剛去洗澡換衣的時候已經發現不見了,但只當是一個普通的吊墜,丟了也就丟了。
想不到這東西竟然會引起皇帝的注意,而且這麼焦急。
莫非自己真是他的私生子,那吊墜是定情信物。
楊辰瞬間凌亂了,有種身在倫理劇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