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郁達是色狼?
林蒙追著周玲出去,閆羅看到白帆頭上的紗布,打趣道:「你不會是自覺罪孽深重,撞牆自殺了吧?」
白帆紅著臉說不是撞牆是撞樹。
「撞樹也能死人呢!」那個胳膊受傷的人笑道。
白帆徹底沒臉在屋待了,借口廁所跑了出去。
「余成傑。」
「到!」聽到班長叫我名字,我本能反應立正敬禮大聲喊到。
「鬧什麼令,趕緊過來!」他招手讓我去他跟前。
我里在床頭,不知道他要幹啥。
「你再近點兒,我能吃了你是咋的?」
於是我蹲在班長床頭,他悄聲說:「你留下照顧我兩天,讓周玲回去吧。」
「為什麼?」我又沒學過護理。
「我可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啊,好歹你也得伺候我。」
於是周玲再進來的時候,我把車鑰匙遞給了她。
「周醫生,班長因為我受傷,我心裡過意不去,就讓我照顧他幾天當是感謝,您開車帶小白和林醫生回去吧。」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用了十成的真情。
「滿足你。」周玲看我眼眶都紅了,才算是接過了車鑰匙。
白帆也非要留下,我說認識我救的,你要想獻殷勤,找救你的人去。
人走了以後我說班長你也太不會享福了,周玲這是多大的艷福啊!
結果受到了他的嚴重鄙視。
「你試試讓一個姑娘扶著你去廁所拉屎,你要是能拉出來我佩服你臉皮厚!」
我怎麼覺得我上當了?
病房裡除了班長還有三個人,一個是跟我一樣的新兵,訓練的時候不小心摔斷了腿,一個是胳膊打石膏的,還有一個腰部受傷的,很喜歡沉默,一直沒怎麼說話。
晚上打熱水,我把他們三個的暖水瓶都拎上。胳膊受傷的那個話很多,一直誇我表現不錯,新兵比我小,還會叫我一聲哥,只有那個沉默的人,面無表情的說了聲謝謝,又安靜的閉上眼睛睡覺了。
憑我的直覺,這個人似乎並不簡單。
我發現了一個留在醫院的好處,到處都是小護士,兩個多月,終於見到了周玲和林蒙這兩個母老虎和小辣椒以外的別的女人,聽到他們溫柔的聲音,心裡舒坦多了。
閻王又恢復了閻王的本色,拿我當使喚丫頭,誰讓人家是為了救我受傷呢,我忍了。
上午剛伺候閻王吃了早飯,醫生就進來查房了。
主治醫生掀起班長的上衣看傷,又詢問了班長的情況后,交代了幾點注意事項,其他兩個也是這樣,只是到了那個不愛說話的人床前,醫生突然客氣了很多。
「我需要看看您的傷口癒合情況。」剛才看閻王的時候那可是上來就掀衣服。
「死不了了。」那人說著掀起了自己衣服的一角。
醫生湊過去,輕輕撕開了傷口上的醫用膠帶,我湊過去,看到那人腰上是一個不大的創口,不過貌似很深的樣子。
「癒合能力很強,不愧是特種兵。」醫生鬆了口起,滿意的點頭,「這子彈要是再偏一公分,你可就完了。」
特種兵!槍傷!我以為我在做夢。怎麼這麼像在看電視劇或者小說。
我對這個人頓時興趣十足,假裝在他床邊晃悠,看他床頭卡。
秦朗,二十七歲。其他什麼也沒寫。就連閻王的床頭卡都沒有過多的信息。
這到底是一隻什麼樣的部隊?為什麼就連已經入伍的新兵都不可以知道部隊番號。
我和那個斷了腿的新兵阿亮沒事兒就坐一塊兒亂猜。
他說也許是在中朝邊境,我說是中俄,依據就是,我記得高中地理課本上中朝邊境是長白山,終年積雪覆蓋,而這裡,雖然也是天寒地凍,但是卻有綿延望不到邊的松樹林。除非是大興安嶺!
我在分析的時候,那個特種兵竟然搭話了。
「什麼時候你們不想知道了,也就到了你們該知道的時候。」
我趕緊藉機搭訕。
「領導,那要到什麼時候?」
他聽我叫他領導,突然樂了。
「我是個兵,不是領導。領導哪有住四人病房的。」想想也對。
「可是為啥醫生和護士那麼敬著您?」阿亮操著濃重的四川口音好奇的問。
「那不是敬,那是怕。」他的臉上竟是一種沒落之情。
我想繼續問下去,閻王說讓我扶他去走廊里溜達。
其實他完全可以自己走路的,但是沒辦法,誰讓我是人家的使喚丫頭呢。
「少問。」走廊里,閻王低聲警告。
「為什麼?」
問完了我也尷尬了,人家剛說完少問來著。
「班長,你都能救我的命,就不能告訴我咱們部隊的秘密嗎?」
閻王沒有回答,我又雲里霧裡了。
我再沒敢主動跟那個秦朗說過話。幾天後榮寧來了醫院,沒想到他進來不是先看閻王,而是坐到了秦朗旁邊。
「還好嗎?」
「挺好。」
他們簡單寒暄,似乎很熟,又像是陌生。
「三十九,你打算報答救命之恩到什麼時候?」榮寧看到閻王的傷好的快,表情輕鬆了許多。
「我……」回去就看不到小護士了。
「本來就廢物,趕緊回去訓練。」他這是來接我?
「可是……班長這裡沒人照顧啊?」來接我幹嘛不順便找個人代替我。
榮寧指著自己讓我看。
「你?你照顧班長?」連長照顧班長?不合情理吧。
「三十九,連長都讓你回去了,你還愣著幹什麼?」
這倆今兒是瘋了嗎,我有名字好嘛!
我開著榮寧的車,不情不願回了連隊。
開車進院,都以為是榮寧回來了,扯開了嗓子在那喊一二三四,等一看下車的是我,瞬間又都蔫吧了。
把車放好,立刻投入到訓練中。
「報告班長,余成傑報到!」我跑步到隊伍前向陳七報到。
「歸隊!」
「是!」
訓練后陳七把我留下,打聽閻王的傷勢。
「放心吧陳班長,醫生說半個月後他就能痊癒出院了。」
「你回來誰照顧你們班長?」
「連長留下了。」
陳七的嘴張的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了。
「你說連長在醫院?」
「其實我也覺得有點兒不大合適,但是連長不同意我繼續留在那裡。」
「哈哈哈哈……」陳七的大嗓門笑起來能驚動山上的鳥。
「班長,你……笑啥?」
「閆羅能不能活著出院,這是個大問題,哈哈哈……」
看來榮寧真是臭名昭著了。
睡了幾天暖和的醫院,再回來這個四處漏風的大車庫,身體又需要重新適應,我連外套頭沒脫,蜷在被子里醞釀睡眠。
「李琦你今兒是不是又跟著陳班長去巡山了?」包拯探出頭問。
「是唄,」李琦似乎已經困了,說話瓮聲瓮氣,「差點兒沒他媽累死我,不過我看到界碑了。」
「寫的啥?」大家都很好奇。
「中華人民共和國啊。」
「廢話,誰不知道界碑上正面刻著自己國家的名字啊。」
「連腦袋都不能伸過去,更別說整個人過去看,據說那邊的山上到處都是暗哨和狙擊手,做了什麼越界的事兒,人家有權利擊斃你!」不知道他這些都是從哪聽說的,明明是在跟整個屋子裡的人說話,還一副生怕第三個人知道的樣子。
「班長說了,以後大家都要輪流去山上巡邏,而且帶槍,全部實彈。」李琦高興的手舞足蹈。
「苦日子沒個頭兒啊!」包拯感慨。
「這人啊,就是不能太享福,不然等到沒福可享的時候,可就難受的不要不要的。」釋大龍這句話,我還是蠻認同的。
「吃苦吃久了,你也就受不了享福的日子了。」赤那難得開口。
「凄凄慘慘戚戚呀。哎對了余成傑,咱班長啥時候能回來?我都有點兒想他了。」
我突然想起陳氣的話,於是一字不差的搬了過來:「閆羅能不能活著出院,這是個大問題……」
結果屋裡一下子炸開了鍋。
「你啥意思?班長活不了了?」
「班長哪有那麼嚴重?」
「小白,你要把班長害死了。」
我在他們的吵鬧聲中,安安穩穩睡了一覺。
停了幾天的投彈訓練又開始了,而且正是算入成績。
至少五發有效投彈,每發投擲距離最少三十米。
白帆一直忐忑不安,每一組開始投擲,郁達都讓他站在人家旁邊看。
快輪到我們一組時,我問白帆是否可以。他臉色很不好,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次長記性了,他投擲的時候,我們都離得很遠。
這次他成功將手榴彈扔到了有效範圍內,我帶頭鼓掌,不經意看到郁達,他正看白帆,那表情和之前他坐在窗台上時如出一轍。
我故意大聲說道:「加油練臂力啊小白,胳膊有勁兒結婚的時候才能抱得動媳婦!」
惹得一幫大小夥子一陣亂叫。
白帆傻愣愣跟著一起起鬨,我偷偷觀察郁達,他看起來似乎並不覺得這句話有多好笑。
我有一萬個理由能推翻郁達就是那個色狼這件事兒,但是僅憑他一個眼神,我心中似乎就已經確定了這個事實。
郁達對白帆,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