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合作

當秋何火趕到夜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當他回來的時候，現費老已經等不住，自己先行對白宇進行了審問。

此刻的費老，看上去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審問起來如此的難纏。

「你說你進那科學樓幹什麼？別告訴我，你是進去觀光。師太進去之前，跟你說過幾句話，顯然她認識你，師太進去之後，你隨後跟進去。前後不到5分鐘，你滿身是血的沖了出來。請你告訴我，這5分鐘之內到底生了什麼？」警員冷冷地問道。

「我不知道，等我看見師太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

「不知道！」

「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師太的動機和理由。」

「不管你解釋什麼？你一個人好好的從那裡進去，從那裡滿身是血的出來，你的嫌疑足夠說明你是一個殺人犯。」一名警員嚴肅地說道。

「是呀！我的確是有嫌疑，我甚至有罪。」白宇怔怔地說道。

「你也知道你有罪？」那名警員諷刺道。

「我當然有罪，生為公民，生活不安分守己，要去什麼荒廢的科學樓，這是罪一。殺人至少也要找個隱秘的地方，結果卻大張鑼鼓地跟著受害者一同進去，這是罪二。殺了人之後，不知懺悔逃匿，反而出現在眾人面前，眾目睽睽，自認兇手，這是罪三。既然殺人刻意被抓，沒有任何自的理由，如此不倫不類，兇殘邪惡，這是罪四。」白宇嘴角緩緩地上翹，冷冷一笑。

審問的警官們，頓時有些傻眼了，白宇明裡是為自己認罪，但是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他是在為自己開脫。如此開脫手法，頓時讓一些警員無言以對。

此時此刻，費老火了，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憤怒說：「你以為置死地而後生對我來說有用嗎？」

「我都認罪了，你還想怎麼樣？難道想我滿嘴謊話嗎？我的長官……」白宇嘲諷地語氣，突出了「我的長官」，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生氣的費老。

「哼！嘴角皮厚，我告訴你，整個現場就只有你一個人的痕迹，如果不是你，那還有誰？難道出鬼了嗎？」費老徹底地火了。

「的確是出鬼了，師太是被鬼給殺的。」白宇語氣冰冷的可怕。

「哼，殺人抵命，如果你還這般不合作，你是要吃子彈的。」費老道。

「根據我國法律，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之前，你們無權扣留我24個小時。更何來吃子彈之說？你這是**裸的威脅。」白宇深邃得眼睛忽然出一道精光，一擊命中費老要害。

……

整整一個下午，費老沒有審問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不久前，秋何和白宇在冷傲風屋頂上的對話，已經讓秋何對白宇有著深厚的見地。白宇的難纏也是秋何的意料之中。等秋何回來之後，現費老癱在座位上，不由暗暗笑，顯然他是碰到了釘子。

不過，秋何還是例行公事一般問費老：「聽說你先審了，審的怎麼樣了？」

費老長呼一口氣：「是塊硬骨頭，難啃！」

「那我來審吧！」秋何微微一笑。

此時此刻的他，根本不想知道白宇是否殺人，他想知道真相，關於五祭的真相。

費老聽說秋何來審，喜出望外。

一頭零散的頭的秋何出現在審訊室，這也是白宇的預料之中。

看見秋何，白宇微微一笑：「你還沒有覺悟嗎？」

秋何也跟著一笑：「我覺悟了，但是現在又迷茫了。希望你這個哲人能解決我的心聲。」

「什麼心聲？」白宇問。

「真相！」

「真相？真正的表相？」白宇冷笑問。

「不，是在真摯，真知，真正的睿智下的真相！」秋何說。

「有意思……」白宇平靜地笑了笑：「那你想知道什麼？」

「我問，你答，怎麼樣？」秋何笑道。

「好，不過，我可詮釋不了真摯，真知，真正的睿智下的真相，千百年來，沒有哪個哲人有如此魄力。」白宇說。

「好，言歸正傳，你今天幾歲？」秋何冷不防地問了他這麼一個問題。

「19」白宇說。

「你認識師太是在什麼時候？」

「9歲時」白宇回答。

「最初認識她是為了什麼？」秋何問道。

「兩人有緣。」

「她下山遇見你？還是你上山遇見她？」

「我上山遇見她。」

「你為什麼要見師太？」秋何問。

「求神平安」白宇說。

「你為什麼要求神平安？難道有什麼東西讓你不平安嗎？」秋何問

「是的」白宇說。

「如今你的父母呢？」秋何問。

「死了！」

「什麼時候死的？是在你見了師太之後死的，還是之前死的。」

「見了師太之後不久就去世了。」白宇道。

「哦……現在再問一遍，師太是不是你殺的？」秋何單刀直問。

結果是非常顯而易見的。白宇道：「不是。」

「你看著她被誰殺害了嗎？」秋何問。

「沒有！」

「聽你說，你一上樓的時候，師太已經死了？」秋何問。

「是的。」

「不對！」秋何忽然厲聲道：「白宇，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秋何忽然難：「你與師太相識，並不是因為偶然有緣，第一，你的思維與常人背道相走，更是與佛門不容，師太信佛，怎麼可能與你相識。第二，塵世因果，怎能憑藉一句『有緣』就能推搪過去？當時的你還是9歲的孩子，就算是天賦異稟，也不可能輕易打動師太塵封事態的心。除非……」

「除非什麼？」白宇冷冷地看著秋何。他的心思好像被秋何看穿了一般。但是他的臉上卻不動聲色。

「除非，你跟她本就是同一類人，那棟荒廢的科學樓里，定然隱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以你的能力定然無法解決，所以你邀請了白雲山的師太。據我手下來報，那日師太進去之後，天降異彩。你以為有師太助陣，一定馬到成功，可是令你恐懼的是，法力強大的師太也難逃死亡的宿命。所以，你害怕，你滿身是血的衝出來，你一定得到了師太的死亡訊息。白宇，我知道你沒有殺人，但是，請把師太的死亡訊息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抓到兇手。」

好強的推理！白宇一瞬間愣住了，但是，他絕對不能表現出他的已經被算中，他鎮定地說道：「你說的都是一面之詞，單單就是一棟普普通通的破舊房子，我有什麼東西沒能力解決的？」

秋何哈哈大笑道：「白宇，那不是一棟普普通通的破舊房子，如此只是一棟破舊房子。你第一次出來時候，需要被迫跳窗嗎？有好端端的路不走，非要跳窗？你當我們警察都是白痴嗎？」

白宇目光一擲，瞳孔一陣收縮，以他聰明的大腦，竟然忘記了這一點。白宇沉默不語。剛剛一連串的問題，基本上給予秋何大量的信息了。

「白宇，說出真相吧！我知道你一生中最敬愛的人便是師太。你想一個人為她報仇，這個心意，大家都能理解，但是，你自問你有能力幫師太報仇嗎？」

白宇不語，鋒芒一般的眼神直直地盯著秋何。

「白宇，曾經，你以一根香煙告訴我人生的覺悟，秋何一生只為破案而快樂，從未想過人生，我已經如夢初醒。但是如今，反觀大哲的你，怎變得如此迂腐？」

白宇再次不語，那鋒利的眼神一刻也不停息。

「難道是為了韓菱紗？」

「自古多少英雄豪傑，多少帝王鬼才，幾乎都敗在了『情』字頭上。我白宇雖然算不上英雄豪傑，到也懂得剋制自己。」白宇說話了。當他說話的時候，已然泄氣。

「你們不明白，我告訴了你們，無疑是把你們送往死路。」白宇的話中，充滿了危險。

「小子，你嚇唬誰？」費老火氣又上來了，正想飆，被秋何揮手攔住。

「我們不怕死，生為警察，早就做好了為了正義而獻身的準備。」一名警員代表所有警員剛毅地說道。

「你們不怕死，但是你們的親人怕你們死，你們死後非但不會佑子蔭孫，反而把你們一家子都拖下了地獄。我多年以來，早已是一個人生活。我反而可以輕鬆的死去。」白宇冷笑道。

警員們語塞。

「說的好聽，那莎莎呢？你要她怎麼辦？」秋何一語又命中了白宇的要害。

白宇臉上的冷笑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我不知道……」白宇終於說出了一句最真誠的話。

是呀！他真的不知道他該怎麼辦，他死沒有關係，但是，莎莎中了五祭，難逃一死。白宇想起了莎莎的清澈美麗的姿容，不由心裡一寒。

「白宇，看著我的眼睛，你會現天光已經照耀了你的身體，我能感覺到你的靈魂在顫抖，在孤獨。白宇，看著我的眼睛吧，你會現，從今天開始，你不在是一個人在戰鬥，多少的心驚膽寒，將在這一刻釋免。看這裡吧！只要一眼，你的靈魂便能重生……」

秋何充滿磁性的聲音，宛如被貫徹了魔力，白宇早已經不知道他後面在說什麼，但是他的心靈卻已經告訴他，非常的疲倦，非常的孤單，每每遇到生死危險，他總是將所有的心事埋在心底，他一直以為他是個堅強的人，但是此刻，他的心靈最後一道防線已然崩潰。

「只要一眼，靈魂便能重生？……」

他抬起頭，終於看向了他，看向了那一雙清澈見地，沒有任何波紋，只有充滿著信任，堅持，努力的眼睛。

一瞬間，白宇感到周身都快融化了，真的有一道天光，他的靈魂被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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