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賺錢

林雨華面無表情捉住趙振邦的小拇指，輕輕向上那麼一折。

咔嚓——

清脆骨骼聲響起，隨之傳來趙振邦凄慘的叫聲。

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最後乾脆把趙振邦的膀子給卸了。

趙振邦剎那間臉色蠟黃，疼得渾身哆嗦，張嘴想要叫喊，卻被林雨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下自己在工地搬了一天的襪子，塞進他嘴裡。

而後，林雨華墊著本書，一拳砸在趙振邦的小腹上，疼得他直接疼得失聲，從鼻孔嘴角往外流淌酸水。

趁著趙振邦不能動彈的功夫，林雨華又將剛才卸下來的關節全部裝上。

等趙振邦反應過來，吐出嘴裡的襪子時，雙眼通紅布滿血絲，跪在地上一個勁的乾嘔。

好容易緩過神，趙振邦怨毒的喊道：「你弄斷我的手指和胳膊，我要讓你坐牢！」

林雨華淡然說道：「去吧。」

「我現在就……」

說話時，趙振邦忍不住攥拳，可他很快就懵了。

手指好好的，胳膊活動了一下，也是好好的。

因為墊了書本，剛才林雨華一拳頭下去，趙振邦的肚子上連淤青都沒有留下。

除了深入骨髓的疼痛，剛才挨揍好像是一場夢似的。

林雨華面無表情拎著趙振邦的衣領，隨手將他扔出門，「想吐出吐去，我妹妹胃淺，聞這味受不了。」

狼狽站在門口的趙振邦，咬牙切齒的向旁邊的黑大個喊道：「邁克，給我收拾他！」

叫邁克的一米九壯漢，卻拎著倆箱子主動出了門，不卑不亢的道：「老闆，我是你聘請的秘書，不是打手。」

「你個沒用的廢物，白瞎這麼大塊頭！」

趙振邦怒罵了一句，眼看奈何不了林雨華，只能咬牙切齒的道：「孫子，你給我等著，早晚我找人收拾你！」

林雨華淡笑著出門，「怎麼，還想讓我把你的胳膊卸下來再裝一遍？」

趙振邦嚇得倉皇往樓梯口跑，下樓時連鞋都跑掉了一隻，愣是不敢上來撿。

見到這一幕，林雨華忍不住笑出了聲，林小穎卻憂心忡忡的道：「哥，他看著像是個有錢人，萬一報復咱們可怎麼辦？」

林雨華將妹妹扶坐在病床上，溫聲安慰說道：「媛媛，你現在除了養傷，腦子裡什麼也不要多想。」

「要不了多久，整個珠州就再沒有人敢在你哥面前，自稱是有錢人。」

林小穎眼眸中帶著疑惑，「哥，我總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管變成什麼樣，我始終都是你哥。」

林雨華揉了揉林小穎的腦袋，給她倒了杯熱水，又從兜里掏出十塊錢放在床頭，「以後病房餐就別吃了，拿著這個錢，喜歡什麼就買。」

林小穎嚇了一大跳，「這……這麼多錢，我可不敢要！」

在一九七八年，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十塊錢左右，林小穎從來就沒攥過這麼多錢。

林雨華將錢塞進妹妹手裡，鄭重說道：「這點小錢算不了什麼，以後你哥能賺幾百成千上萬，甚至千百萬上億都不在話下。」

林小穎迷茫問：「哥，什麼叫上億？」

林雨華微微一笑：「你早晚會知道的。」

……

安撫好林小穎的情緒，又看著她睡下后，已是晚上八點多鐘。

林雨華答應了陳採薇，忙完要去警局做筆錄。

警局就離醫院不遠，林雨華下樓剛打算招呼個人力三輪車，就看見一輛警用摩托車停在醫院門口。

頭盔摘下，竟然是陳採薇。

而在車後座上，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女人。

女人鵝蛋臉，薄唇鼻樑俏挺，馬尾高束起，一副銀框金屬質感眼鏡，在白熾燈下閃著寒光，冷艷凌厲的氣質，拒人於千里之外。

在女人的胸口，掛著一個金屬胸牌，上頭有兩行字。

上頭寫著：市立醫院副院長——墨蘭芳

正是醫院下班的點，門口人來人往，陳採薇並沒有注意到走過來的林雨華，而是自顧與墨蘭芳攀談。

「墨姐，今天的確是你衝動，再怎麼說也不該卸人的膀子。虧得是我辦這件案子，否則碰上旁人，你至少得拘留幾天。」

墨蘭芳美眸中閃過一抹冷芒，「那混蛋敢調戲我，卸膀子是給他個小教訓，就算拘留也值得。」

「否則像那種登徒子，今天敢攔車沖我吹口哨，明天就敢非禮小姑娘！」

「採薇，我醫院還有事，就不和你攀談，有時間再專門道謝。」

轉身剛要離開的墨蘭芳，與迎面而來的林雨華差點撞個正著。

方才的攀談，林雨華聽得一清二楚，得知這美女是個一言不發卸膀子的狠角色，趕忙側身閃開身子，避免佔便宜之嫌。

沒成想到，還沒等陳採薇開口，墨蘭芳竟率先認出了林雨華。

「林雨華是吧，我正要找你呢。」

林雨華疑惑，「你認識我？」

墨蘭芳扶了扶眼鏡框，「林小穎急症送入醫院時，是我向上級申請的救助金，免去了搶救費用。」

「搶救時，我全程就站在你身邊，只是你眼裡只有重病的林小穎，沒有記住我。」

林雨華仔細琢磨了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頓時鄭重其事的道：「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搶救費對當初的林雨華來說，是個天文數字，墨蘭芳免去這筆費用，相當於救了林小穎的命。

墨蘭芳倒也不擺架子：「現在就用得上。最近珠州流行傳染病，在重症監護室來來去去抬擔架，扶病人上下床折騰，都需要壯勞力。」

「以後工地上的活就別幹了，來我們這裡。管吃管住，每天工資六毛。」

在平均月工資只有十塊左右的時代，別說是一天六毛，就是三毛也可以招到大把的人。

林雨華心裡清楚，墨蘭芳不是在請求幫忙，而是既變著法兒給林雨華送錢，又不傷林雨華的自尊心。

林雨華剛想婉拒，卻忽然靈機一動！

作為珠州最大的公立醫院，住院部總共六層樓，一百二十個房間，而且並沒有電梯！

因此重症患者從住院部到急診室，除了靠家人生抬硬架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而一些家屬不在身邊的病人，在遇到緊急情況下，只能讓醫生和護士幫忙抬擔架。

如此一來，醫院就會緊缺勞工人手，這可是個發財的好機會！

林雨華面上不由浮現一抹笑容，胸有成竹的道：「墨小姐，你這忙我幫定了！」

「好。待會兒我帶你去領工作服，明天就上班……」

林雨華打斷道：「我沒打算來上班。」

墨蘭芳登時俏臉陰沉，「你耍我！？」

「墨小姐，借你辦公室一用，另外佔用你十分鐘的時間，說不定能徹底解決醫院人手緊缺的問題。」

看了眼手錶，墨蘭芳頗有些不耐煩的道：「十分鐘內，如果你說不出朵花來，就給我滾去搬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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