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邵立衡篇(4)
地毯上散落一地的衣物,床上的女人被折騰的夠嗆,已然酣睡,邵立衡睜開眼,幽深的眸子細細打量著女人,低頭輕輕地在她白皙妖艷的臉頰上啄了一下。
除了面容和聲音,她所有的行為習慣,氣息都跟那個人如出一轍。
起身穿上浴袍,走進洗浴間,梳子上殘留著幾根長發,邵立衡冷峻的臉上浮出一絲笑,將頭髮取下,裝在一個透明袋子里,密封好,遞給門外的周宇。
「明天早上,我要知道結果。」他面無表情的吩咐。
周宇點點頭,帶著東西離開。
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女人,他露出一絲微笑,撿起地上的衣物,放到凳子上。點了根煙默默地坐在窗前,看狂風肆虐,他有些緊張,害怕結果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
內心的忐忑不安,讓他睡意全無,他開始變得焦躁。床上的女人翻了個身,他趕緊將煙捻滅。她不喜歡煙味。他原本已經戒了,有時對著那個冒牌貨無比煩躁,心情不好時會抽一兩根。
養著家裡的那個冒牌貨,給她體面,不過是因為那張臉。
窗外的風漸漸停息,冰雹在夜裡也悄無聲息的停止了。和煦的陽光照進來,灑在床上,歐陽雨秀眸惺忪扯過床頭的衣物穿上,走進洗浴間。
她站在鏡前,細細打量著自己的臉,妖艷無比,蠱惑人心,一年前整容的時候她特意選了跟原先完全不同的臉。
身後的男人環抱著她,將頭埋在她頸肩貪婪地吮吸。她微微皺眉,想將他推開,男人摟得更緊。
「你別扯我的肩帶,扯壞了沒衣服換。」她小聲嗔怪,喘息漸重,聲音細弱如蚊。
男人的喘著粗氣,霸道的地吼道:「壞了買新的,你老公有的是錢。」
「啊,那裡不行。」
「哪裡不行?」
「不要,啊,快一點!」
「小浪蹄子,老子早晚被你榨乾了!」
……
歡愉的聲音從洗浴間傳來,等在客廳的周宇俊臉一紅,默默地背過身子,將藍牙耳機播放的音樂調至最高音量。一大早來就聽到這個,實在是太刺激了。老闆不會昨晚一夜沒睡吧?周宇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時間過了很久,洗浴間的門終於打了,邵立衡穿著浴袍出來,看見周宇已經在了,慢悠悠的走過去。周宇面色沉重對他搖搖頭,將一份DNA報告遞給他。
邵立衡心一緊,接過飛速翻到最厚一頁,鑒定意見赫然寫著:不支持兩份樣本源之間的生物學姐弟關係。
不是她?邵立衡的身子僵了僵,頹然坐在沙發上,單手撐著額頭。
歐陽雨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赤腳穿著浴袍跑過來,想拜託邵立衡讓人幫自己買套內衣送過來,自己的內衣被邵立衡扯壞了。
「歐陽小姐,昨晚辛苦了,這些錢您請收下。」周宇將一摞現金放在她手上,滿臉愧疚地看著她。
女人呆立在那裡,臉上的笑容凝固,驚訝地看著坐在那裡邵立衡,眸中帶水,隨時就要決堤。他真當自己是雞?幾分鐘前還對自己甜言蜜語,果然,這就是男人。她生生的將淚憋回去,換上一副笑臉,媚笑道:「那就謝謝老闆了,這麼關照我生意。」她特意在生意上加重了語氣。
握著錢的手在顫抖,心彷彿被撕裂了般。楚小小,你已經墮落到出賣肉體的那一步了,曾經她是那麼看不起李小雲,現在自己也終於走到那一步了。
將賣身錢丟到一邊,她飛快的穿好衣服,肩帶被扯斷了,內衣失去了作用,她索性放棄不穿。將錢和內衣拿在手上,抬頭挺胸,面帶微笑的走出去。
邵立衡面色冷峻,高大的身軀直直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錶情。歐陽雨冷笑一聲,將那件扯壞的內衣扔在他臉上,艷麗的臉上刻著不屑,大步離開。
「老闆,那個還要派人繼續盯著歐陽小姐嗎?」周宇試探性的問。
「不用了。」邵立衡冷聲說道,既然確定不是,那就沒有必要浪費人力物力。
他很失望,真的很像,所有的感覺告訴他,就是她,現實卻給了他沉重的一擊。手中那個女人的內衣,他眉頭微皺,她穿什麼走的?不會沒穿吧?
哼,關他什麼事,既然不是,那以後也不會再有牽扯。
……
會所二樓包廂里,邵立衡挺拔的身軀站在那裡,俯瞰著下面的景象。
熟悉的身影躍入眼帘,歐陽雨?他眉頭緊蹙,那個女人穿著黑色的超短裙,坐在一個中年男人的身邊,男人對她上下其手,她半推半就,不知道她說了什麼,男人大笑起來,掏出一疊錢,塞進她黑色的胸衣內。她媚笑著,在男人油膩的臉上親了一口。男人開懷大笑,將她摟在懷中。
胸腔內彷彿有一團無名火,邵立衡面色鐵青,握著杯子的手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幾分。極不是滋味,就像自己的私有物品被人動了。
經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笑道:「這是我們這裡新來的,挺放得開的,剛來沒幾天就有不少客人點名要她,邵總有興趣我讓她上來。」
邵立衡沒有說話,深邃的眸中迸出冷冽的寒光,他真的很想掐住她細嫩的脖子,用力擰斷。
周宇示意經理將人帶上來。
很快,歐陽雨被帶了上來,喝了不少酒,她臉頰緋紅。
「喲,是你啊?」看見邵立衡,歐陽雨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譏諷。
邵立衡抬眸看了她一眼,示意周宇扔下一沓錢,冷聲問道:「你一晚多少錢?我包了。」
「有錢了不起啊?」她輕蔑地看了他一眼。
「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錢嗎?」邵立衡忍住,不讓自己掐死她的衝動。
她突然捂嘴大笑,塗著紅色豆蔻的指甲配上妖嬈艷麗的容顏,千嬌百媚,風情萬種,含情脈脈的看向他說道:「這要謝謝邵總給我指了條明路,我才知道出來賣原來這麼掙錢。」
邵立衡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手中的杯子「砰」的一聲被捏碎,玻璃碎片扎在手掌中,紅了一片。
歐陽雨冷眼看著他,提醒自己不要替他包紮,不過是受了點小傷流了點血而已。他那天早上是怎麼羞辱自己的,他不就是當她是雞嗎?如他所願。
「過來替我包紮。」邵立衡看向她,命令道。
歐陽雨的身子未動。「我讓你過來替我包紮。」他的音調提高了幾分,怒目圓睜,深邃的眸中冒著火花。
歐陽雨紋絲未動,一旁的周宇緊張的看著兩人,大氣不敢出。
「出門左拐,不到三百米有家藥店。」她面無表情,語氣冷淡,轉身欲離開,就連多看他一眼也不願意。
這個舉動徹底惹怒了邵立衡,大步上前扯過她,將自己受傷的手舉到他面前,厲聲說道:「我受傷了,你沒看到嗎?」
「看到啦,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我的客人。」她語氣冰冷,鄙夷地看著他。
他將自己的卡掏出來,甩在她妖媚的臉上:「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替我包紮。」
「你有錢又怎麼樣?老娘不賣給你。」她不在搭理他,冷漠地推門離開。他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真當她是雞。
二樓的包房可以清楚地看到,歐陽雨春風滿面,親昵的挽著那個中年男人離開了。
邵立衡憤恨的將桌上的杯子擼到地上。這個女人不是那個人,只是行為舉止像而已,他一遍遍提醒自己,試圖將心中的那團火滅下去。
那團火卻越燒越旺,幾乎蔓延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彷彿被烈焰灼燒。
「老闆,我讓人來給你包紮。」周宇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試探著問道。
碎玻璃渣扎進皮膚里,暗紅色的血滲出來,她不是那個人,那個人絕對不會看著他受傷不管他的。顧景舟開搶打中自己腿的時候,那個人是那麼緊張,還會為自己哭,不會像這個女人這樣無情。
邵立衡你到底在期待什麼?那個人不會在回來了。
包房的門再度被推開,歐陽雨神色慌張的闖進來,雙手撐著桌面,氣喘吁吁地說道:「邵立衡,你老婆要抓我。」最近一直有人跟著她,她以為是邵立衡的人,故意裝作在會所上班,剛才她一出門,卻看見一直跟著她的人跟邵立衡老婆彙報。
上次她打了那個女人,還暗示她自己知道她是冒牌貨,那女人指定不會放過自己,保不齊就弄死自己。
「哦,是嗎?關我什麼事?」邵立衡冷笑一聲,漠不關心。
「那是你老婆,她懷疑我們有一腿,帶人抓我。」她試圖解釋。
邵立衡唇角勾笑,抿了抿嘴唇,淡漠的說道:「我們不止有一腿,是有很多腿,你睡別人老公的時候沒想到這一點嗎?」
「現在不是拌嘴的時候,你幫我把你老婆打發走。」她目光凌厲,眉頭深鎖。
「我憑什麼幫你?」他還記得她剛才像個張牙舞爪的小野貓,三言兩語成功氣到自己。
這賤男人是不想幫自己,還是想跟自己談條件?她大腦飛速運轉。
「我替你包紮傷口。」她諂媚的上前,輕握他受傷的手掌。
她的手軟軟的,很舒服,跟那個人一模一樣,據說當醫生的人手都很軟,手上的皮膚都很細膩。邵立衡克制住自己,無情地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