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人(2)

診所有兩層，建樓時比較矮，年代也有些久遠了。

「來，讓媽來拿著，你快去躺著，」李彩沒發現女兒打量的視線，趕緊接過女兒手裡的舊水壺。

樓道很窄，因為雜物比較多，整個房間看起來很是陰暗，窗邊的光線也被一些舊東西給擋住了。

順著窄小的樓道上樓，發現樓上也是看起來窄小得很，葉知袖左右一看，發現有一間房全堆滿了一些醫學用具，有些已經落了伍，現在堆在裡邊就算是一堆垃圾。

二樓有兩間空出來的房間，一間是葉志澤夫婦的，另一間比較偏小的是葉知袖的獨立房間，因為家裡的積蓄也花得差不多了，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錢去裝修，只是簡簡單單的用一些書皮表在牆壁上，看上去雖然有些亂，卻也有股地氣的親切感。

這就是她的房間？

葉知袖一邊打量著這間不到十平方米的小房間，不由覺得奇妙。

在龍家，家裡的廁所也比這間房間要來得寬大，明亮，裝黃更不用說了。

享受習慣的她，並沒有因為這些物質上的改變而嫌棄，她竟有種期待的嚮往！這樣平凡的生活，可不就是她最初想要的東西嗎？有一對父母疼愛自己，而她則是一名普通人，只不過，現在少了一個好父親而已。

李彩看到女兒進了房間才轉身出去做活，因為女兒的事情，這幾天她都沒有時間顧家，每天做賣早餐的生意也暫時停住了，這對她來說，少了一份收入，家裡的開支就更加的困難了。

葉知袖上學要用到學費，還有一個嗜賭的老公，李彩兼職了兩三份工作，又要照顧女兒，最近幾天早已累得精疲力竭。等女兒出了院，又要愁她後面那毀了容的事情。

「大葉嫂，大葉嫂……」

正是李彩在整理手裡的東西時，就聽到一樓下面衝進來一個婦女，扯著嗓門就朝里喊。

震得二樓都是她的嗓聲，葉知袖還沒來得及了解自己的小房間，聽到那叫魂似的聲音又轉出了門口。

「沒事，你趕緊回屋休息，有什麼事媽來就好。」

李彩擦了手趕緊下樓去，沒看到葉知袖那沉靜如枯井的雙目正緊緊追著她的身影走。

從二樓還能清晰聽到樓下談話，葉知袖探了探身子，入耳的正是那名婦女焦急聲線。

「大葉嫂，大葉將楚家那位大少爺打了，你趕緊過去看看吧……」

「什麼？」李彩手裡的東西噹啷一聲掉，「這個殺千刀的，嫌事還不夠大嗎？」

「大葉被他們打得渾身是傷，大葉嫂，趕緊過去吧，不然得鬧出人命來了。」婦女再催促著。

李彩步伐跟著快速出門，到了門口突然想起家裡的女兒又踱了回來，婦女正奇怪地跟著回頭，一打眼就看到葉知袖那纖瘦的身影站一堆狼藉之中，後面是陰沉的內堂，正是葉爺爺以前專門給病人休息的地方，那婦女顯然也是常來的，見葉知袖那包得滿頭是的紗布不禁愣愕，心說，難道大葉那麼衝動，自個的女兒被害成這樣，她也會找對方拚命的。

「媽，你去吧，」葉知袖醞釀了許久，才扯著臉部的疼痛發出細小的聲音。

這一聲媽，叫得有些古怪，像是不太習慣的感覺。

李彩沒注意到，心裡邊焦急，就怕葉志澤惹出大事來，雖然這個男人沒給家裡幫襯過什麼，可也是一個家的支柱啊。

「你好好獃在家裡，等媽回來……」滿臉憂愁的李彩跟著那婦女匆匆離開了。

葉知袖看著自己這瘦弱的身子，沒氣沒力的，不由大皺眉頭。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下來，葉知袖知道這位母親的辛苦，現在她的爸爸再惹出大事，李彩一個婦人也沒有辦法處理得過來。

對方是楚家，而他們不過是平民百姓，沒錢沒勢的，吃了虧就只能咽下去。

所以，葉知袖想幫幫李彩，卻發現自己暫時什麼也做不了。

這種憋屈湧上來，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無能為力，就像當初自己聽到雙親失蹤的消息一樣，如此的無力。等她成長，再去追尋，已然找不到那對失蹤的雙親……

葉知袖捏了捏雙拳，站在診所門前，看著外邊行行往往的人群，好半會才返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對著窗戶盤膝而坐，她要做的，就是趕緊尋找到可能性的突破，重新修習武學。

只是沒等她再找到那流竄的冰泉，耳朵一動，就聽到樓下有人在翻動東西的聲音……葉知袖驀地睜眼，起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