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搬張床鋪過來
楊書等人說話時,也有那麼一伙人,時刻關注著他們。
不用說,自然是諸妖魔與轉輪。
都是老江湖,玉羅剎逃得性命已是不易,如何能瞞過這群人的耳目。
不久前,便被他們發現行藏。
奈何其鑽進楊書小院,又思及此前戰事,方才沒有輕舉妄動。
由一位生著翅膀,長著鷹鉤鼻的妖魔,以遠視法門監視。
妖魔尚且安坐,轉輪王卻帶著怒意:
「這吃裡扒外的東西,竟和敵人有著苟且!」
……
九嬰眼泛金光,扭頭問道:「敵人?」
言語之間,有種讓人極度不適的意味。
彷彿在說「憑你也配」?
轉輪王雙手攥拳,忍住心中怒火。
心中也奇怪,只過去短短几天,這九嬰為何性情大變,如此惹人厭煩,只讓語氣盡量平靜:
「好叫九兄知道,此前,我曾放榜刺殺過這說書的。」
「哦……」
轉輪王:「可惜並無斬獲,不久后,京城勢力又被那賤人掌控,由她撤銷了花紅。」
「這可一點都不可惜……若能殺,那才見鬼了。」
寄住九嬰軀體的金烏啃著指甲說話,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還有,那小妞雖然不配合,卻也知道你們不少事,此次圍殺不成,必須換換思路!」
「九兄……什麼意思?」
金烏停下動作,呸的吐出些不明物體,又咧開嘴,沖轉輪王露出個奸詐而危險的笑容:「你就往後稍稍,這破事兒,以後由我指揮。」
轉輪唰的站起身,呼吸粗重。
金烏挑眉:「怎的?還不樂意?」
「……」
眼瞧著,氣氛是越來越沉重,似乎要有所衝突。
負責監視的鷹鉤鼻,卻突然說了一句:
「有動靜了!」
轉輪精神一震:「什麼動靜?」
「裡邊走出來個人,女人……看著還不大高興。」
「玉羅剎?」
「不是……不認識的女人。」
「外貌特徵?」
鷹鉤鼻眯著眼:「巧了,這女人看著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徵……應該做過偽裝。」
轉輪王深吸一口氣。
金烏笑得嘲諷:「看這架勢,你知道這女人是誰?」
「嗯……應該是鵲劍仙,不久前方才入京,此前刺殺說書人的行動,也是被她阻攔……所有刺客無一活口。」
「唔!又是個棘手的人!」
金烏笑道:「看吧,這些事兒交給你們冥府,這個那個打不過,往左往右行不通,還是我們來吧!」
「……」
轉輪王微微低頭:「容我考慮考慮。」
說罷便往外走去。
看背影,似乎有些頹廢。
待其走遠,九嬰眼中金光散去,疑惑問道:
「他會答應嗎?」
「呵呵,愚蠢的凡人,要臉罷了,遲早會答應的……」
金烏神色暴戾:「所以說你個廢物,咱是神獸,應統御這些人類,你們倒好,被牽著鼻子走!真是廢物!」
九嬰不冒泡了。
那鷹鉤鼻揉揉眼,收回目光:
「那咱們現在幹嘛,襲擊這個鵲劍仙嗎?」
金烏一臉奇怪:
「襲擊她?為什麼要襲擊她?」
「這個……我想著,這女人明顯與那姓楊的有關係,如果能抓住她,或許能讓其投鼠忌器。」
金烏呆了呆,抬起手就是一個暴栗!
「你傻嗎?這才剛開始,就去挑戰最能打的那個?」
鷹鉤鼻抱頭痛呼,完全說不出話。
金烏又煩躁的踢了幾腳,方才消解一些戾氣。
那雙眼中金光閃動:
「得把敵人逼到絕境,逼得他們不得不去祈求,那些不屬於人間的力量……慢慢來,不著急。」
……
……
「啊……陽光真美好。」
小院中,淚春姑娘伸著懶腰,在躺椅上曬著太陽。
忽然轉身,向倒騰燒烤架的楊書說道:
「先生為何不留下那位姐姐,你看她離開時,是多麼的依依不捨啊!」
楊書往那邊瞥了一眼,心說這姑娘,可真是壞的冒泡。
「我這小院呢,就這麼大一點,老闆娘若留下,不是跟你擠,就是跟我擠,顯然不大方便……不過嘛……」
「不過什麼?」
「讓老闆娘看顧你幾天,似乎也不是不行。」
淚春:「……」
楊書卻繼續說道:「你二人都是女子,把你送到她的住處,各方面也方便許多。」
淚春堆起笑臉,搖頭又搖手:
「別了別了,還是這裡,比較有安全感。」
「額……其實說實話,老闆娘可比我強不少。」
「哈哈,先生真會說笑!」
……
「汪!」
哮天犬今個兒睡了一天,現在方才走出屋門,張嘴就問有沒有吃的。
說完就又打起哈欠。
也不知為何這麼多覺……
興許又要進化?
有可能,這廝最近啃了不少好東西,應該差不多了。
心念一閃,楊書沒好氣的說道:
「現成的呢就沒有,但正在做的就有許多!喏……這些!」
說著端起盆子,讓哮天犬掃了一眼。
昨天的鵪鶉已經上過烤架,那半生不熟的,再做也沒啥意思。
好在楊書上次出門,收穫頗豐,除了兩隻鵪鶉,還有兩隻野兔,一隻野雞。
這會兒正炮製著。
誰知那哮天犬看個真切,一張狗臉當時就耷拉下來。
「又拿這些糊弄我!」
「嘶……」
楊書一聽,那氣就不打一處來。
甩甩手,作勢欲踢。
哮天犬自然機警的很,他還沒真動手,便跑了開來。
一邊跑還一邊叫:
「哼!你做著就是難吃!怎麼滴吧!」
楊書伸手指著它:「行!我記住了,提前告訴你,你丫今天沒飯吃!」
「汪汪汪!」
……
「先生每天,都和狗千戶這麼聊天嗎?」
看著人言狗語,奇妙的爭吵,淚春是一臉新奇。
楊書卻一臉無奈:
「害……那倒也沒有,早前狗子還沒這麼皮……啊,真懷念那時候!」
哮天犬咧嘴:
「屁!你那是欺負我小時候傻!」
「那你現在不傻?」
「當然,本千戶聰明的很!」
「呵,傻狗!」
「你再罵!」
「罵你咋地?傻狗!」
「汪汪!」
淚春在一邊捂臉。
一人一狗這麼吵著,倒讓她覺著自己有些多餘。
……
嘴上隔一會兒說一句「傻狗」,倒也不耽誤手上的活兒。
使一把快刀,稍顯……不熟練的的剝了兩隻野兔的皮。
將其泡在水裡,又去忙那隻野雞。
對噴的空隙還說道:「那個……淚春姑娘,去開下門!」
得了話,淚春一臉迷惑。
心說又沒人敲。
但還是聽話的起身,拖著步子往門口行去。
不愧是楊先生的友人,那神醫醫術超凡脫俗,還不到一天,受過那般重傷的她,竟已能行動自如。
當然,還不能與人動手。
真是神到一定地步!
而他剛走到門前,就聽得有人叩門。
「楊先生在否?竹閑並大哥松定山,前來拜訪。」
淚春動作一僵。
好嘛……凈妖司兩大當家!
在聽過她的消息后,淚春是親眼看著,楊書寫了封信出去。
該是在通知別人。
可她沒想到,來的會是這兩位。
但這僵硬的動作,也只是一瞬間。
她堆起笑容,推開了門。
兩位凈妖司的當家,神情有一瞬間的驚詫,該是在奇怪……開門的怎是個姑娘。
不過恢復的很快。
二先生拱手道:「倒是聽厲江說過,楊先生金屋藏嬌!卻不想,竟是淚春姑娘,真是好艷福啊!」
一旁的首尊倒也湊趣:
「好艷福,令人羨慕。」
淚春笑容淺淡,正打算客套幾句,卻見二人神色一變。
這次,卻是不加掩飾。
各自張大嘴巴,一臉驚容。
淚春知道這不是針對自己,心中一跳,回頭看去。
正見一女子從天而降,直直落到地上。
自是去而復返的老闆娘。
只是回來,當然沒什麼奇怪……真正獵奇的……是老闆娘手裡,竟托著一張床!
二先生他進門,嘖嘖有聲:
「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