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知要求的考驗(二)
李博繁同樣很是震驚戴珂的實力,年輕稚嫩的面孔上滿是凝重,又好像有些其他什麼。他沒說什麼,陳前與沈沉宗也很安靜,一言不發,只是暗自提高了警惕。
「好!北飲刀果然名不虛傳,配得上西南邊域第一刀的名號,但也在這考驗上折戩沉沙,接下來便看我兄弟二人的吧,這傳承,有主了!」一直靜靜站於一旁看著的四人中另外兩個,居然是一對兄弟,有一人開口說話,言語坦蕩,似是真心對戴珂的讚佩,卻又像是長者對於晚輩的指點,對於自己的實力更是毫不掩飾狂傲。
兄弟兩個一齊上前,同時取下背上所背之刀,一人右手持刀,一人則是罕見的左手。
對待刀,他們二人不想戴珂那般幾乎是當做伴侶來呵護,也不像是孫不煩那般隨意,只是用布條簡單纏繞著手柄,刀身置於刀鞘之中。
葉運籌看著這二人,很是好奇他們的實力,看到剛才那一擊之後竟還敢誇此海口。又感覺有些熱了,他拿出摺扇慢搖著。
孫不煩冷冷的看著沒有說什麼,剛才戴珂的那一刀他也見到了,確實極為不凡,他此刻能使出的最強一擊也就在伯仲之間,所以相對的,雖不清楚具體要求,但不出意外也是沒有可能打開石洞。
他思索著,想找到通過這個考驗的可能,這與他粗獷兇悍的氣質外表並不相符,但他就是如此一個人,所有敢用他的外表來推測他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刀下。
現在走出的兄弟二人,他也認識,是南部享有盛名的破軍刀兄弟二人,名聲雖是毀譽參半,但隱約是在場表露了身份的人中名氣最大的。他們既然見到傳承考驗有多難之後,還敢有如此自信,那他也樂得看個熱鬧,心中已暗暗準備好出手搶奪。
兄弟二人話雖說的狂傲,可面對這給人如山般壓力的巨鐵也免不了凝重,他們並不在乎一時之間榮辱,但這裡頭的東西可是關乎他兄弟二人未來能否走的更遠,由不得他二人不認真對待。
方才說話那人是弟,名為魏良,他右手持刀,蓄力良久,氣勢磅礴洶湧,終於揮刀而去,卻是軟綿綿的,莫說砍的是如此一塊巨鐵,怕就是連一根細小的木頭都沒法砍斷。
眾人有些訝異,卻沒晃神,仍死死盯著,他們雖都覺得有些古怪,但肯定絕對沒有這般簡單。
果然,魏良出手之後,一直蓄勢的哥哥魏海緊接其後,左手刀快得產生一一刀殘影,一股銳利之氣瞬間產生,但不是朝著巨鐵而去,而是以刀刃朝著魏良的刀背,兩刀相接,一絲聲響都未出現,卻在剛一接觸之時,兩刀皆產生了一下微不可查的顫動。
微風拂過,突然,兩刀之下爆發出一股無比強烈的刀氣,厚重而霸道,瞬息間砍到巨鐵之上,威力強勁無比,巨鐵止不住顫動,其上更是出現了一道比先前戴珂所留刀痕還要再深兩指的刀痕。
眾人皆是無比震驚,便連葉運籌與井尋也是如此,這一刀的威力,確實超乎了他們想象。
這一刀,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把握接下來。
山洞口門前的巨石也有了強烈的震動,其上的泥土石塊止不住的被晃下來,魏良兄弟二人已比先前虛弱了許多,顯然方才兄弟兩合力的那一刀並不是件簡單的事。
他二人看到自己的戰果,心中止不住的激動,卻也都暗自提高了警惕,防備著周邊這些人的出手搶奪。
周邊一直死死盯著的幾伙人看到此時的情況,也確實不免激動,握緊了手中兵刃,繃緊了神經,只待洞門徹底打開,為頭的一聲令下,他們便不畏死的向前沖。
前方的誘惑,已經足以讓他們忘記惜命。
可石門顫動了許久,甚至移開了一絲細縫,但卻失了後勁,慢慢的,顫動幅度小了下來,好似馬上便會停止。
「這樣,還是不行嗎!」魏氏兄弟與等著出手的幾伙人,臉上難掩失望之色,看著洞口,心中泛起了一絲絕望,還有一絲惡念,既然現在無人能將其打開,那便一齊出手將之毀掉吧!
他們得不到,也不允許以後有其他人得到。
眾人正準備蜂擁而上時,異變突至。
一直站於一旁細細看著的孫不煩出手了,手中陌刀如長棍一般,在山洞口巨石即將停止顫動之際,攜驚天之勢砸在了巨鐵之上,轟的一聲巨響炸開,巨鐵上面承受衝擊的那一塊居然產生了個兩指深,一人頭寬的半圓形凹坑,但他手中的陌刀卻承受不住這種衝擊,前邊刀身處碎成幾節,如同巨鐵上的鐵鏽一般掉落在地上。
孫不煩卻沒一絲心疼之色,這本就是一把凡兵,碎了也便碎了,再換一把便是,看著眼前震顫不止的巨鐵,洞口前的巨石又繼續劇烈顫動,緩緩的向一邊移動,他的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期待,眼中有瘋狂,還有一絲殺意掠過。
葉運籌見孫不煩這一刀,心中也有了一絲震動,這如長棍般的一刀,值得他在心中對這四人的實力重新排名,原以為最強之人是那兄弟二人,但此刻看陌刀漢子所製造的聲勢,竟只比二人弱上一線,與第一個出手的那名有些儒雅的散發男子戴珂不相上下,並且最為重要的是,他此刻的狀態是他們中最好的,就像並無出手一般,方才那一刀好似並未給他造成多大的負荷。
至少,他的內功很強。
不過孫不煩心中卻並不輕鬆多少,即便假設那一直看熱鬧一樣的俊郎公子一方不出手爭奪,甚至再剔除周邊那幾伙雖武功不如他們四人,卻勝在人數眾多的人的影響,只剩他們四人爭鋒,他也並無絕對獲勝的把握,或者說,他認為三方獲勝的把握幾乎是一樣的,即便現在以他的狀態最佳,但他清楚這並不足以讓他取勝。
他勝在內力雄渾,可以力破法,但刀法一道上,他在不懂刀或者一般刀客面前,勉強可稱之為一屆宗師但在懂刀之人,特別是在魏氏兄弟與戴珂這兩位不折不扣的刀道大宗師面前,他的刀法便會顯得滿是滿是破綻,不然他也不會選擇一個可做長棍般轟擊的陌刀作為兵刃了,而此刻,他的陌刀已沉沙泥土,除此之外,場中再無一把陌刀,他已失了趁手兵刃。
想殺出一條血路,取得傳承,並不簡單。
魏氏兄弟二人與戴珂自然看得出孫不煩刀法上的破綻但兩方也並不輕鬆。
魏氏兄弟清楚,如果說他們四人里,他們兄弟二人是突然爆發威力最強的,孫不煩憑藉內力優勢,狂暴不斷的攻擊是最難以招架的,那戴珂的刀便是最危險的,爆發於一線,迅速而又不可捉摸。
戴珂同樣明白這些,實則他處境最差,隱約間是這四人三方中最弱的一方,但他握緊了手中的北飲,此刻的局勢,容不得他後退。
葉運籌沒發現三方間微妙的局勢,誤以為是孫不煩最強,這也容易理解。
畢竟,他不懂刀法,在他眼中,刀法一道上,這四人皆是不凡,並無太大區別。
氣氛便這般漸漸緊張起來,周邊的幾伙人也重提精神,準備出手,大戰,好似馬上便會爆發。
可這氣氛醞釀到即將被點燃的時候,戛然而止,被一盆冷水直接澆滅。
巨石,又慢慢停止了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