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洞門破開
戰局結束的很快,呈一面倒之勢,那群上百個人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一開始選擇了狠辣出手的那些人死的很直接,在段理的一對鎏金大鎚之下,整個身體像是一個熟透了的西瓜一樣炸開,零七散八的落在地上,鮮血染紅的地面。
至於那些一看到他服下藥散便恐懼逃散的那些人,結局也並不比出手的那些人好,他們逃的即便再快,但在現在如鬼魅一般隨風而動的段理眼中,與龜行其實並無太大區別。
如果說先前服藥的那個段理是山谷中數一數二的高手,那麼現在的段理便是此刻山谷中最為強悍之人,即便是武功如深淵一般不可測的葉運籌,也只能拚命才有一搏之力。
無人能讓他出第二錘,憑藉無人能抵禦的狂暴之勢直接碾壓而下,這百來人皆處於同一水準上,再無什麼武藝高低,身份高低。
只用了半柱香的時間。
天上遮住太陽的雲層隨風散了。
段理靜靜站著,整個人皆被鮮血透,那都是別人的血,順著他的身體滴答滴答的掉在泥土中,掉在他腳下橫七豎八的屍體上。
陽光照下來,照在他的身上,透過,鮮血,竟好似反射出耀眼的光,奪目而又讓人無法直視。
他親手覆滅了上百人之後,居然沒有一絲的虛弱感,只是微微嘆氣了一聲,轉過身,誰都不理會,徑直向巨鐵走去。
嘆氣聲無人可聞,自然也就無人可知他為何嘆氣。
「好,既然現在這些妄想著虎口奪食的雜魚們都死乾淨了,那咱們就商量下怎麼分著傳承吧。」
魏氏兄弟二人中走出一人,擋在段理前邊,伸手將他擋住,懶散的說道。
是弟弟魏良。
段理沒有說話,或者說根本懶得理會,右手握著鎏金大鎚隨手揮動,就像趕蒼蠅一般。
魏良當即震怒,眼中儘是狠辣,臉上卻是一笑,自己居然被這以前不屑一顧的小人物給如此輕視了。
手中動作確實絲毫不慢,持刀以刀背對擊,想要直接硬碰硬,卻感受到一股無比磅礴的巨力猛的轟過來,那都不是不是內力,只是一股蠻力,一股讓人絕望的蠻力,一股讓他的內力瘋狂在體力涌動,卻仍是堅持了不過一息的時間便被震飛出去的蠻力。
魏良此刻終於感受到了現在旁邊的這些屍體身前經歷的東西,但他的反應倒也不失為一個高手,在倒飛出去的那一刻,瞬間變招,反手持刀,刀尖置於下,在落地的那一刻,那股巨力仍逼得他不停倒退卸力,身體倒退五六米之遠卻仍無止住的趨勢,整個人更是半跪在地上,手中刀沒地一半,在地上劃出一道三四米長的溝壑,直到撞到身後巨鐵才堪堪止住。
一口鮮血噴出,魏良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死死的盯著身前繼續慢慢走過來的段理,眼神中滿是驚駭,他的膝蓋也被划的血肉模糊,持刀的手更是止不住打顫,方才那一瞬間的巨力讓他感受到了絕望。
段理仍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那聲嘆氣之後,他已經沒有了作為一個人該有的感知,現在的他其實只是個擁有恐怖力量與速度的行屍走肉罷了,天下間從來不可能有這樣憑空而來的力量,如果有,那勢必要付出更為恐怖的代價。
他此刻以沒有時間拖下去了,只有一個執念撐著他前進。
得到洞內的傳承,即便只是擁有一刻!
但他此時的狀態還是被人看出來了,或者說是被人指出來更為準確。
是魏良的哥哥魏海,他像他弟弟一般擋在了段理前行的路上,擋在了弟弟的身前,臉上儘是凝重與警惕。
方才那一擊與弟弟此刻的下場他看在眼中,看得很真切,即便現在發現了破綻,但仍是不敢有半分鬆懈。
「放過我弟弟,是他挑釁在先,我代他向你道歉,同時我向你保證,保證不再阻攔你。」魏海緩緩說道,語氣低沉,又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此刻的狀態,也明白你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沒必要為自己再樹立個敵人,我們二人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也不會像剛才那些廢物一般任你拿捏,況且只要我們能夠拖下去,最後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再說,此地可不止我們三人。」
話講的很直白,更是有威脅之意藏於其中,魏海不知段理會是何種反應,緊緊握住手中的刀,死死盯著他,額前有冷汗滑落。
他是在賭,賭段理不會與他兄弟二人搏命,賭段理只想破開這考驗。
幸運的是他賭對了,或者說此刻段理的眼中只有面前的巨鐵,只有洞內的傳承,魏海兩兄弟,包括現在周邊的所有人,在他眼中都與空氣無異,只要不擋住他的路,隨便做些什麼或者說些什麼,都不會讓他有任何感覺。
他繼續慢慢向前走著,步履沉重,而步法輕如鬼魅。
魏海趕緊回頭將魏良拉到一旁,看了一眼此刻如此狼狽凄慘的弟弟,心中有心疼,但也明白此次的傳承恐怕與自己二人無關了。
但他們沒有走,兩兄弟緊緊靠在一起,巨大的誘惑面前,他們還心存著一絲僥倖。
在無人說話,都靜靜看著緩步向前的段理,他原本瘦弱的身軀此刻如山般厚重,落在周圍眾人眼中,皆是看到了破開著莫名考驗的希望。
孫不煩與戴珂還有魏海,也同時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兵器,冷冷地掃視了除自己外的其他人,他們都明白,洞門破開之時,才是真正屬於他們之間鬥爭的開始。
葉運籌卻不理會這些,此刻的他只是一個單純的看客,不管那幾個隱約把他視為了對手的人的怎麼想,反正他自己是這麼覺得的。
他看向段理的目光中有一絲同情,但也只是一閃而過。
「哥,那人,好強!」井萱指著段理,瞪大了眼睛,震撼直接表現在了臉上。
她在魏良倒飛出去的那一刻便想說了,但忍到了現在。
「沒那麼強的,那魏氏兄弟聯手的話隱約要強於其他二人,但如果不聯合出手,單論個人的實力,特別是被打傷的那個,實力在他們四人中屬於墊底的存在,又沒全心警惕,自然便落得現在這個結局。」井尋笑著回應道,妹妹的疑問,他永遠都是這般樣子回答的,況且他並不想爭那傳承,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壓力。
他兄妹二人說話間,段理已經走到了巨鐵跟前,像他第一次出手時那般,慢慢舉起了手中的鎏金大鎚,緩緩的砸了下去。
「嘭!」一道氣浪從交接之處猛的蕩漾開來,巨鐵往下凹陷,段理卻仍不停止,一錘一錘的接上,巨石震顫不知,可他手中的兩個大鎚卻相繼斷開,只剩兩根短棒握在手中,便是上頭的鎏金都脫落飛出。
其實哪是什麼鎏金,不過是些銅汁花紋罷了。
段理卻絲毫不受影響,將短棒丟棄,以內力攝物,散落在一旁的刀劍不停落在他的手上,又不停在猛烈而毫無花哨的對擊中斷裂。
終於,在巨鐵周邊地面已經鋪滿了殘兵斷刃的時候,在又一把大刀斷裂的時候,再強悍如傀儡的段理也慢慢力竭的時候。
「轟!」沉悶的一聲響,數不盡的山石與泥土掉落而下。
石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