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次接觸

夕陽西下，道路兩旁大樹上的蟬兒還在歌唱，蒙城鋼鐵廠家屬院中已經瀰漫著飯菜的氣息。

李默抱著籃球走在路邊的樹蔭下，心情興奮的他不時拍打一下籃球。今天他太給力了，頂著高他一頭的牛田射進了一顆三分球。那個三分球有點科比的味道，「咻...咻咻」舉起籃球，回味起三分球的感覺，太棒了。

「李默，你怎麼又去打球去了？老師布置的作業你做完了嗎？別忘了你馬上高二了！」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像小兔子一般，從旁邊二樓窗戶里探出頭來沖李默喊道。

「我早做完了，多管閑事！再見了...拜拜！」李默頭也沒抬的拍著球跑了。

馬尾辮女孩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學陳淑嫻。如果說一個人生來會有剋星的話，陳淑嫻就是李默的剋星。陳淑嫻和李默的父母以前都是鋼鐵廠的職工，兩家走得很近。李默小時候沒少在陳淑嫻家混飯吃，幼兒園他們也在同一家幼兒園上學，幼兒園時期陳淑嫻最喜歡的運動項目就是騎大馬，大馬是李默。

後來工廠改制，陳淑嫻的父親應聘上了部門經理，李默的爸爸則依然勤勤懇懇的在車間耕耘，母親也下了崗。兩家這才生疏起來。沒幾年，陳淑嫻家在高檔小區買了房子就搬走了，斷了音信。

沒想到陳淑嫻來到了鋼鐵一高讀書，還和他分到了一個班。她媽媽為了陪陳淑嫻讀書也搬回了筒子樓。搬家的第一天就邀請李默一家去做客，做客回來后，陳淑嫻就變成了李默媽媽口中別人家的好小孩。

其實李默的成績也不是很差，在年級里能排到中等。可是別人家的小孩，陳淑嫻初中時代表學校迎接過外賓，得過「全國中小學生創新作文」二等獎，高一期末考試是年級第五名。

李默媽媽在鋼廠改制的時候就下崗了，每天的工作就是給他們爺倆做飯，早晚督促李默學習。現在她又多了項新的任務，就是每天聽陳淑嫻媽媽誇讚自己的女兒。她每完成一次新任務，李默晚上就要遭受一次打擊。

回到家，李默的好心情頓時沒有了，不知道今天媽媽會換什麼新花樣數落他。媽媽正在做飯，李默偷偷的拿著換洗衣服衝進衛生間。望著鏡子里那個一米八身高，皮膚白皙，略瘦胳膊隱約鼓起一縷肌肉的精壯小伙，李默自言自語了一句「這小伙真帥！」。

打開淋浴蓮蓬頭，白色的水霧瀰漫了整個衛生間，李默站在花灑下，閉上眼睛，滴滴水露傾斜而下，灑落在他的短髮上。

閉上眼眼睛，開始享受運動后淋浴的快感。

噪雜聲的聲音響起：

「第102468256次檢測開始。」

「目標碳基生物」

「檢測到102468256次目標處於孤寂狀態，匹配生物波量子密鑰。」

「生物波量子密鑰匹配成功！」

「注意，生物波量子密鑰匹配成功！」

「建立量子鏈接」

「量子鏈接建立成功」

「檢測目標體態，讀取目標存儲記憶」

「目標體態符合特徵，目標記憶讀取中」

李默眼前出現了，今天他在籃球場上的畫面。他運球準備向前沖，一隻腳出現了，他絆倒了，手上和腿上各擦破了一小塊皮，畫面定格，放大。

他都不記得今天自己摔倒受傷了，對於一個打籃球的小夥子來說，一點小傷壓根不會引起他注意。

「目標確認！目標確認！」

「102468256次目標完全符合量子模擬態特徵」

「建立生物狀態監護系統」

「建立直接接觸」

李默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花灑的淋水聲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數的噪雜聲不斷響起。

刺耳的噪雜聲彷彿不是從耳邊傳來，而是來自意識的深處，他的頭疼痛起來，疼得好像腦子被撕裂開一樣。

他意識到不對，嘗試睜開雙眼，可雙眼就像黏上了一樣。他覺得再睜不開眼，自己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刺耳的噪雜聲突然消失了，他嘗試睜開雙眼，這次很輕鬆。

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大殿之上，環顧四周，灰霧瀰漫，一縷縷紅光從灰霧中穿出。

透過紅光，灰霧深處隱約矗立著一座高台，高台上灰霧翻滾，他努力嘗試看清灰霧後面，只能隱約看到一個人影。

這霧遮蔽了一切，只剩下高台上那隱約而現的人影。

李默走向高台，人影慢慢清晰起來，再近一點，再近一點，高台上灰霧翻滾起來，只留下一個神秘的影子。

「102468256次目標確認」

「102468256次目標？」腦海中又響起了異響，不過這次沒有了刺耳的噪雜聲。

意識對話？李默覺得自己在做夢，看著高台上翻滾的灰霧，他嘗試運用自己的意識進行溝通。

「你是誰？我在哪？」

「whoyouare？whereami？」

李默不放心，使用了雙語進行溝通，高台上灰霧停止了翻滾，不過只能看到一個人影。

「根據宇宙文明法通則，高階文明在面對低級文明提出的問題時，可以選擇不回答，但是如果選擇做出回答，能且只能使用正確的答案！」

灰影竟然使用漢語進行溝通，這讓李默輕輕舒了口氣，畢竟他會的英語句子也不多。

「所以我的選擇是不回答！」

灰影的這個理直氣壯回答讓李默憤懣不平。

「那你為什麼抓我來這裡？」

李默決定不糾纏灰影的身份，弄明白他為什麼會來這裡

「這個問題我選擇不回答！」

這次灰影人的回應很快，但依然沒有解釋任何問題。

「你把我抓來做什麼？」

意識決定行為，行為必有目的，李默決定直奔問題的核心，他相信不會有無緣無故的綁架。

「我選擇部分回答，鑒於目標人物所處環境文明程度較低，將使用目標人物所能理解的語言和概念進行解答。」

這次灰影人終於有了正面回應，李默一邊打起精神，一邊把灰影人所說的話都記在心中。

「這次進行的跨星宇溝通，並不是一次綁架，而是一次高階文明對低階文明個體智慧提升的必要手段。」

「高階文明對低階文明個體進行強制智慧提升不違背宇宙文明法通則。」

灰影人口中已經出現過兩次「宇宙文明法通則」了。

「本次溝通的部分目的就是強制提升低階文明個體，此個體特指碳基文明人類李默。」

「強制」這個詞語讓李默的感覺很不好，他想起了剛學外語時在媽媽手中棍子的「強制」下背單詞的畫面。

灰影人身前的灰霧翻滾的越來越劇烈，李默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

灰霧如有智慧般的翻滾，一縷一縷交織在一起，左右穿梭，慢慢組成了一個彈幕：

1.數學等級:0（0/100）

2.物理學等級：0（0/100）

3.化學等級：0（0/100）

4.生物學等級：0（0/100）

5.靈智等級：0

李默望著灰霧組成的彈幕有些發懵，「提升個體文明」原來就是學好數理化？

「數學、物理、化學、生物是一個文明的根基。

1.數學:人類對事物的抽象結構與模式進行嚴格描述的一種通用手段，可以應用於現實世界的任何問題。是任何一個文明必不可少的工具。

2.物理學:是研究物質最一般的運動規律和物質基本結構的學科。作為自然科學的帶頭學科，物理學研究大至宇宙，小至基本粒子等一切物質最基本的運動形式和規律，因此成為其他各自然科學學科的研究基礎。

3.化學:主要在分子、原子層面，研究物質的組成、性質、結構與變化規律，創造新物質。

4.生物學:生物體生命活動規律，本科目學習過程中可以獲得雙倍積分。

灰影用機械式的語言對彈幕上的內容進行介紹。

每個科目等級分為10級，目標通過學習可以得到相應科目的經驗值，當經驗值達到頂點，則可進入下一等級。

目標每完成一個等級的任務，會得到相應的獎勵，獎勵物品包括但不限於高級文明的物品和技術。

我會不定時根據目標文明提升情況，發布任務。目標完成任務，可以獲得獎勵。

「如果完不成任務呢？」

自覺患有學習障礙的李默首先想到的就是完不成學習任務。李默從小到大看到書本就頭痛，小學差點留了級，後來李默媽媽的棍棒「強制」才讓李默得以進入蒙鐵一高。

現在這個灰影竟然發布了學習任務，想到看過的玄幻小說，裡面的系統都是金手指，不是銀行卡有取不完的錢，就是可以改造人的身體。

李默一直對自己的體型不滿意，每次打籃球都被別人故意照顧。他想擁有科比的身材，將來有一天可以打NBA。

他對灰影發布的任務很不滿意，如果這是一個體育系統該有多好。

「在這裡我只能部分回答，完不成任務的後果足夠的嚴重。」

「請注意，本次溝通的目的是提升文明個體的智慧，抱有良好的正面目的。」

灰影彷彿覺察到了李默的抵觸情緒。

「鑒於目標智慧較低，為了儘快提升目標文明水平，我將發布第一個任務。」

眼前灰霧翻滾，組成了一個個文字。

任務:少年，挑燈夜讀吧

說明: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勤奮是穿越無涯學海的小舟，無勤奮不天才！

要求：夜晚連續讀書學習6個小時。

獎勵:10點科目經驗，抽獎一次。

接受:是/否

「這是一個系統！」，李默看著灰霧上翻動的文字心想:「這系統是要把我變成學習的奴隸？」。想起學習的痛苦，他不想接受。

小說裡面的系統不都會灌輸嗎？可以把知識都灌輸到到腦子裡，快來灌輸我啊，李默心中吶喊。

「目標每完成一次科目升級，可以要求我回答一個問題，該問題應具備明確事實的答案。」

彷彿理解了李默心中所想，灰影人又做了補充。

每升一級可以提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只能有明確事實的答案？

灰影似乎很喜歡搬弄文字，李默看似鎮定，其實內心早已發怵。看著周圍一望無垠的灰霧，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趕緊出去。弄明白這個灰霧是什麼身份，他有什麼目的？他還想每個周末去和朋友打籃球，想進入NBA。

李默不再猶豫，他用意識回應「接受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