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愫暗生

喬庭之關切道：「你可是能走？」

林鶯兒道：「我能走，你呢？」

喬庭之晃動了下胳膊腿道：「我……我也能行。」

林鶯兒向前走了兩步，待要招來雲朵，可卻脫力，搖晃著又要倒下。喬庭之急忙將她攙住。：「林姑娘，我們還是先歇歇吧，等你能駕雲再走不遲。」

林鶯兒嘆道：「只得如此。」

喬庭之借花燈之光找到一塊光滑大石，將吃奶的勁都使出才移了過來，又用袖子擦了半天，才讓林鶯兒坐下。林鶯兒一笑，示意他也一同坐下。喬庭之受寵若驚，心潮起伏，只是微微在石上搭了個邊。

林鶯兒道：「喬公子。」

喬庭之正胡思亂想，連忙收回思緒：「嗯？」

林鶯兒似未現他心中有異，接著問道：「那可惡的魔仙怎地沒打死我們？」

喬庭之道：「或許他良心現也未可知。」

林鶯兒搖頭道：「不會，魔仙與上仙交惡已久，他又欲得到我的百花玉露丹，怎能輕易放過我們。」

喬庭之道：「這或許其中有什麼變故吧，可是……」任他想破頭，又怎能想得出呢！

林鶯兒沉思片刻，不知究竟，道：「你還是把中間的細節與我說說吧，我當時昏了，什麼都不知了。」喬庭之便把這期間所生之事如實作答，並不添半句虛言。想到惡名昭著的風吼老祖居然著了喬庭之的道，林鶯兒也忍俊不禁，但想到其中艱險，她又不禁后怕。經此生死一戰，兩人關係不覺又近了一層。

良久，天上的烏雲漸漸散了，皎潔的月光撒了下來，照在林鶯兒臉上，更顯其冰肌雪膚，水盼明眸了。喬庭之不覺贊道：「好美！」

林鶯兒問道：「什麼？」

喬庭之自覺唐突，掩飾道：「呃……我說月光好美！想不到我還能見到今晚的月亮。」

林鶯兒點頭道：「是啊！真沒想到，在地下看月亮，真的如此美好，以前在天上卻沒注意到呢。」

喬庭之道：「那你可以天天來地下看啊。」

林鶯兒嘆道：「可是，我爹終年忙於藥草，並不管我，又有誰陪我來看。」

「我陪你啊。」喬庭之不禁脫口而出。

此話說完兩人臉上都是一熱，又有許久不再說話。陣陣微風吹來，拂在臉上，涼涼的，還有……還有甜甜的吧。

林鶯兒衣擺隨風飄動，膚白如雪，清麗不可方物。喬庭之則是破布條亂飛，臉藍如水，異常滑稽。見他衣衫破裂，林鶯兒突然問道：「喬公子，你身上的傷還疼嗎？」

喬庭之笑道：「你的仙藥靈驗，不曾疼痛。」

林鶯兒嗔道：「還說不疼，不是因為我你能遭此苦難嗎？」說到此心裡委實為喬庭之難受，眼淚差些奪眶而出。

她聲音哽咽，喬庭之忙安慰道：「呵呵，如果沒有你，終我一生我也不會有機會去仙界了。」提及仙界，他找到了轉移的話題：「這仙界究竟什麼樣子啊？」

林鶯兒只是道：「明天見到你就知道了。」

喬庭之笑道：「我於仙界風俗規矩一概不知，倒要有勞你到時多為糾正了。」

林鶯兒道：「進入仙界也非易事，明天你依我行事，莫要錯了。」

喬庭之聽她語氣凝重，知此行困難重重，道：「林姑娘放心，我一切聽你的便是。」

林鶯兒低頭不語，暗自盤算明日計議。見她沉思，喬庭之也不再問。山谷便也沉寂起來，只有輕風掃著二人的衣角，出細微的聲音……

喬庭之睜開眼來，天已大亮了：「我怎麼睡著了？看來昨天確實乏了。」

「你醒了。」林鶯兒笑著走了過來，手上捧著一大把山果：「來，先吃些東西。」

喬庭之躬身接過幾個果子，連聲道謝。

林鶯兒笑道：「瞧你，還是書獃子模樣。」

喬庭之臉上一熱，手上拿著山果亂晃。林鶯兒問道：「你怎麼不吃？」喬庭之忙在口中塞了一把山果，山果入口甚是酸澀，喬庭之滿口牙差些酸得掉了。

林鶯兒笑吟吟道：「好吃嗎？」

「好吃，好吃，林姑娘采來的山果怎能不好吃。」

林鶯兒笑他：「這果子是酸的，想不到你看起來老實，居然還會撒謊。」

喬庭之死不承認：「對啊，是酸的，我喜歡吃酸的，你沒看我吃了那麼多！」

林鶯兒又遞過幾個：「既然你愛吃，這些都給你。」喬庭之暗自苦笑，只得伸手來接。林鶯兒卻把山果都拋在一旁，笑道：「好了，這山果是我找來給你藥用的，吃了那麼多足夠了，不用再吃。」

喬庭之道：「林姑娘不愧為藥王林的女兒，幾個酸果子都有藥用。」

林鶯兒笑道：「你好壞，竟學會油腔滑調了。」

見林鶯兒粉面含笑，喬庭之更是欣喜：「林姑娘，你要總是如此笑該有多好，不比憂傷難過強得多了。」

林鶯兒嘆道：「你若好了，我天天這樣笑！」

喬庭之怕她又傷心難過，道：「您父親藥王林他老人家位列仙班，是天上最有名的名醫，定能妙手回春。」

「是呀，還沒有爹治不好的病呢！」想到此，林鶯兒又有了笑容：「你且跟我來。」喬庭之跟在她身後，來到一塊大石旁。但見大石上擺著三朵大花，花中盛著醇香的液體。林鶯兒道：「喬公子請。」

喬庭之問道：「你可喝過了？」

林鶯兒笑道：「我要等你睡醒再喝，早就餓壞了。」

喬庭之聞她已喝過，這才拿起大花，將花中蜜液飲了。蜜液入口甘甜，醇香四溢。喬庭之贊道：「好喝！這是什麼做的？」

林鶯兒道：「喝完再說不遲。」

喬庭之連著把三大朵蜜液都喝了，身心大爽，疲餓之感頓消：「好東西，林姑娘哪裡弄來如此好的蜂蜜？」

林鶯兒笑道：「這可不是蜂蜜，是我家傳之法，以花露製成的。」

喬庭之道：「那我倒要討教這蜜露做法，以後好帶給博識兄等人品嘗。」

林鶯兒道：「這方子只能傳給我的子嗣，卻不能傳你。」說到這，她俏臉騰地紅了，小步跑了開去。

喬庭之愣愣道：「不傳就不傳，她跑什麼？」。見林鶯兒跑得遠了，連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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