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為了苟活

已經用餐時間，購物歸來的一家人領著大包小包進門。

秦鳳瞥見穿著破舊衣服的肖酒酒皺眉，「你穿的什麼啊？那麼皺了還穿，走在家裡我都先丟臉的！」

肖建陽不再去看酒酒，「可心，去拿件衣服給姐姐。」

肖可心立馬護住剛買來的新衣服，「爸！這些衣服剛買回來，就讓我給她啊！」

肖建陽：「我說，你拿件不要穿的衣服，給她。」

肖可心鬆了口氣，和秦鳳把新衣服運上樓，下來的時候，拿著件藍色的短袖，有一個明顯的洞，食指能夠自由穿過的大小，大概又是肖可心剛剛剪的。

肖可心壞笑著遞給酒酒，「給。」

酒酒接過，肖可心挑眉，「不說聲謝謝嗎姐姐？」

秦鳳：「起碼的禮貌都沒有了！」

酒酒：「謝謝。」

一年四季都是這樣，她不會有新衣服新褲子新鞋子，她只可以穿肖可心不要穿的衣服，而那些衣服上，大多有肖可心故意戳的洞。

等三人吃完了，才輪到酒酒吃。

舅舅一家都壞，但是家裡的王嬸卻是善心腸，王嬸會把肉夾給酒酒，像照顧自己的孫女一樣。

王嬸偷偷問酒酒，「作業做完了嗎？」

「還差一點。」

「今天晚上的碗我來洗，你一會兒去做作業。」

「沒事，花不了多少時間。」

酒酒已經扒拉完最後幾口飯，把杯盤端進廚房，樓上的肖可心開始叫她，「姐姐，你上來一下。」

「哦。」

二樓，是肖酒酒不可以去的地方，除非有人叫她。

酒酒走進肖可心粉紅夢幻的公主房，肖可心遞給她一把剪刀，「幫我拆包裝。」

說是拆包裝，實則是炫耀。

她的粉色大床上堆滿了盒子，全是今天新買的。

酒酒伸手去接剪刀，還未拿到，剪刀就從肖可心手裡脫落，鋒利劃開她的手指，留下一厘米長短的划痕。

等酒酒看向肖可心時，肖可心卻理直氣壯，「都怪你自己，接的那麼慢。」

酒酒擦掉指頭的血，抓起地上的剪刀，去拆解精美的包裝。

「羨慕嗎？」

酒酒不語。

「我有爸爸媽媽呢！你命真不好。」

你命真不好。

你命真不好。

你命真不好。

酒酒頓了頓手頭的工作，你命真好，可惜是搶來的。

等酒酒被肖可心折磨完畢回到一樓的房間，王嬸問：「小姐又為難你了？」

肖酒酒疲憊的點點頭，轉眼間，她的手已經被王嬸輕柔抓住，「哎呦，怎麼搞的？快坐下來，我給你貼個創口貼。」

話語間王嬸拿了創口貼，小心翼翼貼在她的手指上。

「謝謝你。」

王嬸搖搖頭，慈祥的笑，「沒什麼的。校服的錢你去交了嗎？」

酒酒點點頭。她乘舅舅他們出去的時候，去學校補交了校服的費用。

「那就好，酒酒你要好好學習啊，要出人頭地，才能逃離這個鬼地方，讓王嬸沾沾光！」王嬸摸摸酒酒的頭，有力的溫柔。

酒酒深深一怔，抬眼看到淚眼婆娑王嬸，低斂道：「對不起……」

她沒有辦法不負眾望，為了好好生活，讓她磨平自己的稜角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