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也沒有爸爸媽媽

「下面，我來教大家跨立的動作要領。」

「全體起立！」

「跨立時，左腳向左跨出一腳的距離，兩腿挺直！上半身保持立正姿勢！重心放於兩腳之間！兩手放到後背，左手握右手腕，右手心向後！」

「全體，跨立！」

「太慢了，立正！跨立！」

「……」

被外表美麗實則嚴厲的教官摧殘了一個下午，太陽終於落山了。

齊教官舉起一營二連的旗子，帶著全班人走向食堂。

食堂前，全是穿著迷彩服臉被曬得通紅的新生，排著整齊的隊伍。台階上，站著那個黑壯黑壯的總教官，表情嚴肅。

「後面的班快點！你們幹什麼吃的！烏龜都比你們快！到了的班級多嘴什麼！」喊得那是一個撕心裂肺，嚇得幾個擔小的女生抖了抖。

「全體，蹲下！」

將近一千的人陸續蹲下，總教官又罵，「會不會蹲下！右腳後退半步左右，前腳掌著地，臀部放在右腿！膝蓋再著地試試！要給我挺直！」

「你們要是敢動一下試試看！後面的別以為我看不到你！頭都給你擰下來！」

「蹲到我滿意為止！先是酸然後是痛再是麻之後就沒有感覺了，讓你們體會體會！病號也蹲著！」

總教官又劈頭蓋臉打罵了一通，這才放過所有人。

酒酒站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歪了歪，腳掌撕裂般的痛，走起路來都不一樣。

全體新生總算被教官帶去規定的位置用餐。

齊教官打量了一眼每個人，都是踉踉蹌蹌呲牙咧嘴的接過餐盤，「怎麼樣？」

曹子余：「腳都沒有了！」

「這個教官怎麼那麼凶啊！」

「我們蹲了二十分鐘有的吧？這是要搞死我們啊！」

「那是總教官，很兇的。」齊教官一邊說一邊拿了自己的一份，坐下來。

一營一連的汪教官已經摘了帽子露出平頭，快步走過。

齊教官與他對視一眼，「晚上什麼安排？」

「說是看部教育片。」

齊教官點點頭。

曹子余：「汪教官，你和我們教官什麼關係啊？」

「和你沒什麼關係。」汪教官回頭看了眼曹子余，「你叫曹子余是吧？晚上我來找你。」

「來啊，我帶你打遊戲！」

「你手機沒交？」

「嘿嘿嘿！」

「要是讓我看到你拿出手機來，我頭都給你打爛。」

別的男生也跟著起鬨，「對！手機都給他摔碎！」

大家都圍著齊教官坐下來吃完飯，唯獨酒酒在無人的桌邊坐下，低頭吃飯。

沈禎拿著菜盤挨在她旁邊坐下來，手裡還捏著一袋冰豆奶，她兩口三口喝掉，大呼一聲：「爽！我都快累死了，現在簡直原地復活！」

「我和你一樣，不喜歡湊熱鬧，我們很適合一起啊！」沈禎推推酒酒。

酒酒抿唇，「為什麼想和我待在一起？」她明明那麼無趣，不擅長聊天不擅長嬉笑。

「這是到現在為止，我聽你說的最多字的一句話！」沈禎拿著筷子戳了戳紅燒雞腿，「只是覺得，我們很像。」

「什麼？」酒酒依然惜字如金。

「不是外貌不是性格，是遭遇。」沈禎用力捏了捏筷子，「我，也沒有爸爸媽媽。」

酒酒這才抬眸，好看的杏眼裡是看不出情緒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