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花香
林升在旁邊看得尷尬,心說老闆你追姑娘的方法未免也太生硬了點,容易被姑娘定義為性騷擾啊。
上了車言枕在車內找了找,拿了一個盒子給她。她一臉疑惑地接過,打開盒子一看,就見裡邊躺著一枚銅錢。
「謝謝!」她滿臉驚喜,「謝謝您,還幫我收著。」
那天換衣服的時候她把手鏈摘下來隨手放進裝衣服的袋子里,不曾想線斷了,銅錢也掉在他車裡了。
見她如此高興他笑著問:「很重要?」
「算是吧,」她笑道,「我以為找不到,沒想到掉您車上了。」
言枕見她笑也跟著笑了起來,「我知道這個皇帝……」
聞言趙梔淺倒是有幾分驚訝,忙恭維道:「言總當真是博學多才。」
「他幼年坎坷,長大后心理沒有扭曲,可能真的是得益於有個開朗活潑的妻子,他妻子也是個有趣的人……」
「咳咳……不好意思……」
話未說完,趙梔淺不適地咳了起來,言枕忙關心地問她是不是感冒了。她擺擺手,「只是嗓子有點癢,沒什麼事。」
其實她嗓子舒服得很,只是不想從別人的口中聽見那個皇帝的經歷罷了。他的文治武功不提,感情史倒是吹得天花亂墜,聽得太多,她有點厭煩。
「別看我平時工作忙,其實也喜歡看書,特別是文學歷史類的……」
「咳……」
言枕話未說完,副駕駛座上的林升便奇怪地咳了一聲,趙梔淺肉眼可見言枕臉色微變,下意識地瞪了前排一眼。她忍不住掩唇笑了笑,轉而將目光移到窗外。
言枕看了趙梔淺一眼,一時間有些尷尬,見她不想說話,遂也沒有再說什麼,送她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她禮貌地說再見。言枕笑了笑,嗯了一聲。
等到人都不見了,林升才提醒自家主子,「老闆,人都不見了,只能等再見了。」
言枕若無其事地轉眼,指著前邊的超市說:「去給我買瓶水!」
「公賬報銷!」
言枕點頭嗯了一聲,等林升剛下車還沒沒幾步時,他讓司機開車,輕輕地從林大助理身邊飄過。
林升望著那霸氣的車屁股無語凝噎,發誓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
……
趙梔淺回到家中洗了澡吃了飯,找出一根青色的繩子出來把銅錢重新編好。看著新編好的銅錢,不由得想起言枕。這人倒不像電視看起來那麼高冷,溫和有禮,翩翩公子,關鍵是長得還挺好看的,怪不得微博下邊總有一些評論喊他老公。
這麼想著又想起他對著媒體說擇偶標準是胸大,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隨即又笑了起來。嗯,不在人家言總的擇偶標準里。
而言枕這邊,難得的回家吃飯,還破天荒地幫著母親收碗。
「兒子,下個星期就三十一歲了,想吃什麼媽給你做。」言媽媽笑著問。
「媽媽做的都想吃。」他笑嘻嘻地討好母親。
言媽媽轉頭瞪了眼自家兒子,「油嘴滑舌!」雖是這樣說,可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誒?你知道嗎?張祈祐下個月要結婚了,比你還小几個月呢!」
言枕知道,這才是今天的重點,他哦了一聲,「那得隨份大禮,等我去想想送他什麼好。」說著轉身就往廚房外走。
「站住!」言媽媽呵道,「一提起這個就跑,你想氣死我不是?」
「媽~」他長嘆一聲,「就你兒子這條件你還怕我找不到女朋友。」說著自以為是地擺了個帥氣的姿勢。
言媽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讓開,」說著一把將他推開,「我不是怕你找不到女朋友,是怕你找不到老婆。別以為你在外邊和那些鶯鶯燕燕的事我不知道,時間一長,我看哪個好姑娘願意嫁給你!」
此話一出,他只能賠笑,「都是別人瞎說的您也信?」
言媽媽冷哼一聲,「我信不信無所謂,我是怕人家姑娘信了。」
「沒有的事,都是張祈祐為了追傅應婷的時候瞎編的,他怕我橫刀奪愛,就到處黑我。」
「喲,我倒沒看出我兒子竟是能如此忍氣吞聲的人。」言媽媽冷笑道。
言枕:「……」
「若不是你和池家那姑娘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人家會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您能別提這個人了成嗎?」
「那是你真愛啊,我怎麼不能提了?是誰為了她要死要活的?還要出家?」言媽媽滿臉嘲諷道。
言枕再次:「……」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您就別說了,誰還沒年輕過?我還聽說我爸為了您還要跳樓呢……」
「臭小子!」言媽媽笑罵道,「趕緊滾,省得我看了煩。」
他笑了笑,轉身上樓。站在窗邊看著江邊星火點點,窗外夏蟲聲聲,想起那個叫池九安的女人,自嘲地笑了笑。
他嘆了口氣,拉開窗戶走到陽台上靠著欄杆。微風拂過,帶來隱隱的花香,他深吸一口氣,想著這花香,思緒突然被拉得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