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審判

世上不缺落井下石之人，唐帥東窗事發后沒多久韓喬的屍體也被掘地三尺挖了出來。三條人命在手唐家倒是想保，但一條軍權私用的罪名足以讓唐帥借用的人脈悉數禁足待審…

以慕顏跟唐帥的近交程度，她很難擺脫主謀的嫌疑。單憑她與慕家、韓喬、林浩的私人恩怨就足以讓對家們禍水東引了，更何況她本來也不是名利場中的小白兔。

12月31日：有人在跨年歡慶，有人在病房渡劫。慕顏隔三差五被拉到冰冷的房間接受調查，舊疾複發差點沒要了老命！顧伯年、Alexis等人氣不過首次不顧慕顏低調行事的準則，利用跨國優勢迅速反擊了好一大場輿論加經濟的施壓行動。

賣慘誰不會，雙商在線的幾人分分鐘給毫不知情的慕顏立住了聞者落淚的美慘強人設。就連與ST並駕齊驅的TCB大佬墨先生和他私生子都以投資之名漂洋過海前來探病，更別說其他與慕顏交好的關係戶了…

沈夢心疼慕顏，毅然帶著不肯跟其他人回Y市的胡思灝留下，大有不把瘦骨嶙峋的人養肥就不罷休的架勢。

「外婆，給姨姨熬的中藥好了沒？」

「你都問幾遍了？還沒有！還沒有！」

「好吧，那我再去看看姨姨醒了沒。」

「你不要老是跑進跑出，吵著她看我告不告訴你媽！」

「哎呀！告狀非君子所為，外婆你就別給我老媽添堵了。」

沈夢正欲轉身再訓，胡思灝呲溜一下沒了人影。等他躡手躡腳再次伸出小胖手在慕顏鼻息中試探時，頭頂突然傳來的沙啞聲線差點沒把他嚇死：

「為什麼不試試頸動脈呢？」

「姨姨！」胡思灝激動的開了燈，看到慕顏慘白的面龐瞬間紅了眼眶：「姨姨，你嚇到我啦！」

「怎麼了？」

「我以為你…你是被我吵醒的嗎？」

「不是。」

慕顏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只覺得頭昏腦脹提不起勁。可眼前少年的擔憂溢於言表，她總不好再躺著說渾身難受吧。勉強支起身子靠在床頭，慕顏抬手在對方鼻尖一點：

「放心，我沒事的。」

「可是…可是你比以前瘦了好多…」

「你外婆不是來了嘛，我會把肉長回來的。」

「拉勾！姨姨要長命百歲！」

儘管林浩之後慕顏已經不怎麼相信拉勾的承諾了，但此刻她也沒有拒絕這種幼稚卻也赤誠的行為。

「幾點了？」

「剛過11點，姨姨要做什麼？我幫你！」

「有點渴。」

「我去拿水！」

得知慕顏醒了后沈夢念念叨叨操著老媽子的心，生怕她再受涼。大概是童年記憶中的濾鏡夠厚，胡思灝都覺得啰嗦的關心慕顏竟然沒感覺煩躁。

「夢姨，我想吃雞蛋餅。」

「好，我這就去給你做。」

趁著沈夢準備的間隙，慕顏也起身去衛生間洗漱。許是太久沒注意自己的容貌，她眉心的豎紋竟不知何時已安家落戶…

***

「再皺眉就成糟老婆子啦！」

「慕撩撩，你怎麼又皺眉了？」

「做噩夢了嗎？又蹙著個眉…」

「就沖你這慘絕人寰的的顏值，除了出軌我有什麼不能忍…」

「面膜買二送一，我們一起貼咯…」

***

往日並未放心上的細節此刻竟無比清晰，慕顏甚至有些討厭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好記性。

「姨姨？」胡思灝在衛生間門口等了半天，趕忙貼耳朵詢問道：「你好了嗎？」

「姨姨？」

「姨姨！」

就在他準備加大力度拍門的時候，慕顏出來了：

「都十一歲了，性子怎麼還這麼急？」

「我擔心你嘛！姨姨，你真的沒事嗎？」

「嗯。」任由胡思灝拉著自己前後左右都檢查一遍后，慕顏才牽著他往樓下走：「元旦假期用完了，你準備請幾天假？」

「呃…」

「馬上要期末考試了吧！」

「嗯，下個月初。」

「也沒幾個禮拜了，都複習好了嗎？」

「那必須！我和慕陽說好了，絕不給你和小齊叔叔丟臉！」

胡思灝見慕顏不搭腔，這才想起沈夢再三提醒他不要提李慕夕、李慕陽的事。

「姨姨，那個…我...」

「明天你和你外婆回T市吧！」

「姨姨，你生氣啦？」

「沒有。」

「那…」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這不是你仗著成績好就能放任自己曠課請假的理由。」

「姨…」

「據我所知，慕陽今年已經在奧數中拿到了不錯的名次，而你卻因為吃壞了肚子錯失比賽。一場比賽雖然不至於證明你和慕陽誰優秀，但就專註力和自制力來看，你確實有待加強。」

不管是李慕陽還是胡思灝，大是大非面前慕顏從未因為他們年紀小就敷衍了事。胡思灝因考前貪嘴進醫院的事一直有些抵觸同學老師的關切，眼瞅著他又想拿自己當借口逃避，慕顏豈能視而不見。

胡思灝知道慕顏是鐵了心要自己回去，索性直接爭取了寒假再來權益。擺平了小的還有個老的，為了讓沈夢一同反往T市，慕顏就差沒猛女式跺腳撒嬌了…

1月9日備受關注的唐帥案一審開庭，由於當事人的配合庭審控方几乎沒費什麼口舌就能把罪定下來。唯一存在爭議的就是慕顏在該事件里的角色，畢竟以唐帥當時和她的關係說不知情倒顯得有些白蓮花了。不過，這話明面上是打死都不能認的…

「審判長，唐帥雖然承認是他找人在ICU動了手腳。可實際上這種事絕非他一個人能完成的。據我所知當晚醫院監控曾出現一分鐘左右的異常，而恰巧這一分鐘內正好是兇手下手之際。」

控方代表面無懼色的看向被告席一直垂眸不語的慕顏，鏗鏘有力地說道：「在場誰不知道慕顏手下的顧伯年乃黑客高手，誰不知道慕顏與慕家水火不容。所以，我懷疑慕顏為唐帥僱人行兇提供技術支持，是本案件共犯！」

「審判長，我認為控方的話有失公允！」徐晃作為慕顏的代理律師，聽到此番言論立馬起身反駁道：「先不說監控異常是否為人為，單基礎設施而言6院本來就不如市內其他醫院。給大家看幾個數據…」

徐晃呈遞的物證為6院成立至今因基礎設施問題而引發的糾紛，其中有些案例在全國各大醫院或許都有發生，但單拎出來無疑是想作證一個連基礎設施都不夠重視的地方能有花多少心力在監控上！

「撇開這些客觀事實，慕顏本人自手術后一直是閉門謝客的狀態，根本沒有精力應對所謂的水火不容。」

「審判長，我反對！慕顏雖然人在休養，但她最得力的助手該做的事可一件沒少做…」

正值控辯雙方你來我往不可開交之際，旁聽席中的一個婦人突然沖向慕顏猛潑了一瓶冷水：

「姓慕的，死了這麼多人為什麼你連一點愧疚都沒有？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

儘管該婦人被周邊刑警控制，但她嘴邊依然不依不饒的哭罵道：「我老公才四十不到啊，他做錯了什麼要先被慕澤溪撞的不省人事，后又被你害的與我一家天人永隔！你們慕家要打要殺為什麼不逮著自己人嚯嚯…」

慕顏這邊剛接過輔警遞過來的紙巾就聽到唐帥突然迸發的大笑：

「哈哈哈哈！」

場面一度混亂，審判長不得不敲響法槌以示秩序。

「肅靜！」

「唐帥，你笑什麼？」控方代表果斷詢問道：「慕顏是不是你的同謀？」

「當然是～」唐帥毫不在意此刻因自己答案而引發的唏噓聲，只見他目光定定看向慕顏一臉揶揄：「慕顏，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唐帥，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唐帥的證詞事關重要，徐晃不得不緊急戒備道：「慕顏與你唯一的紐帶便是已故的林…」

「她沒嘴嗎？用不著你事事替她周全！」唐帥打斷徐晃繼續問道：「慕顏，明天是什麼日子知道嗎？」

「…」慕顏緊了緊手裡的紙巾，抿唇不語。

「你TM給老子記住了，明天是耗子的忌日！以後每年的1月10號，你TM最好別忘記去他墳頭看看！」

聽出對方話里的深意慕顏猛的抬頭與唐帥對視，果然瞧見對方一幅管寧割席的表情。控方律師也驚覺其中變化，趕忙再次追責：

「唐帥，不要講那些與本案無關的話了。我問你，慕顏是如何協助你在醫院下手的？除了6院的2個死者，韓喬的死是否也與慕顏有關？是不是慕顏指使你動手的？」

「哈哈哈，我TM哪知道慕顏是如何協助我的？你要問我6院那兩倒霉蛋和韓喬是怎麼死的我還能如實交代，可你非要我現編一個慕顏也參與的版本，我TM上哪找素材去！」

「你…」控方代表深吸了一口氣才咽下被戲耍的不快：「你剛剛不是說慕顏是同謀嗎？」

「這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嗎？」

「胡說！我什麼時候說引導你作答了！」

「真不知道慕顏是不是刨了你家祖墳，我TM都說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BB球吖！你那麼有本事拖慕顏下水，乾脆把我的罪也洗清了讓她頂上得了…」

「唐帥！」

「我說的不對嗎？」

唐帥痞痞的態度讓審判長再次敲起了法槌：「唐帥，你的意思是慕顏與本案無關對嗎？」

「本來就無關。」

「那你怎麼解釋你們形影不離的親密？」控方代表反駁道。

「親密？我喜歡林浩，林浩喜歡慕顏，而慕顏是個同X戀，算起來我跟她還是情敵關係。誰TM能和情敵能親密的起來！」

「不親密還形影不離，這不更能說明你們在密謀什麼嗎！」

「我就想礙她眼怎麼了？」

有之前顧伯年等人對慕顏的人設鋪墊，唐帥無賴的樣子幾乎掀起了場內一致討伐。不過他本人倒是無所謂了，反正自己這邊不是死刑也難逃重判。要是一不小心還拖著慕顏去見那個傻B，十有八九要被不相往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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