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壞在一起（完結）

沒有物質煩惱的愛情無疑要比奮鬥青年幸福很多，如果這種關係還沒有公婆管事，那真是換誰誰都偷著樂！嗯，說的就是李慕夕這種溺在寵愛里的女人！

可即便是這樣，她每天仍然會對佔用慕顏注意力的一切根源進行道義上的譴責。不知道這算不算失而復得的後遺症，反正她是這樣為自己開解的。

11月6日，李慕夕從店裡回來如往常一樣去書房找慕顏，靜等了好一會才發現沉浸在書海中的人並沒有察覺自己的存在，果斷又傲嬌了：

「慕九蛋，我回來了！！」

「今天這麼早？」

「效率高不行啊！」

「哦，那我是不是要獎勵一下？」

「嘁，誰稀罕你的獎勵！」

「喔唷～略帶殺氣…」慕顏見李慕夕小嘴撅得老高，不由一陣好笑：「誰惹我家女王大人了？」

「慕九蛋，你是不是覺得轉正了就可以怠慢我了？」

「我哪敢！」

「那你為什麼晾我在門口！」

「…」

「理虧了？哼！我就知道，果然到手了就不知道珍惜！」

「咱能講講道理不？」

「我跟你談戀愛你跟我講道理？！」李慕夕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了幾度：「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我錯了！」

大女人能屈能伸，慕顏顯然在過往的教訓中吸取了極寶貴的經驗。李慕夕吵不起來自然得歇火：

「沒勁！認錯速度比兔子還快，害我都找不到P斗借口！」李慕夕一屁股擠在慕顏位置上，隨意翻閱著對方手裡的書：「慕撩撩，每天在家不無聊嗎？我可不想你為我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工作也好、散心也罷，只要是短暫外出我都能接受的。」

「短暫？」

「嗯吶，三五天內都在我的接受範圍～」眼見見慕顏因為自己話發出陣陣低笑，立馬佯怒道：「別得寸進尺，三五天夠你去別人約定的地方打卡了！」

「你知道了？」

「嘁！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李慕夕，我…」

「我困了，哄我睡覺吧！」

林浩與慕顏的事李慕夕早就從顧伯年口中知道了前因後果，她不想假裝大度可又不得不顧及對方心裡的愧疚。

「李慕夕…」

「…」

「這輩子，我是你的！」

「那下輩子呢？」

「…」

真的有下輩子嗎？慕顏還來不及用科學論證出合理解釋，李慕夕卻輕飄飄的說了句讓她終身難忘的話：

「慕顏，你去紋身吧。下輩子就算你們結婚了、生子了，我也會憑紋身找到你。他若願意好聚好散也就算了，若是不肯罷休，那我就做你的小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總之我不會讓他的！」

「紋什麼？」

「你答應了？！」

「如果出軌對象是你的話，我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渣女配小三，下輩子我們壞也要壞在一起！」

「好！」

人生在世，總有個人會讓你心甘情願的為之偏離所有的軌道。好在雙向奔赴，離經叛道也不至於孤獨。

第二天慕顏如約去了李慕夕以前紋身的老店，栩栩如生的彼岸花底綴X'S，不消半天就出現在她後頸。李慕夕看著好看便在手腕內側新增了同一款花色，底綴Y『S。

回去的路上李慕夕難掩興奮，開著車還不忘時不時騰手欣賞腕上的信物。慕顏是肉眼可見的疲倦，迷迷糊糊李慕夕好像聽見她說不想回家…

等慕顏醒來，車子已經在高速上飛馳好幾個鐘頭了：

「這是去哪？」

「你醒啦～現在感覺怎麼樣？紋身的地方還疼嗎？」

「還好，你這是要把我拐到哪裡去？」

「私奔咯～喜歡嘛？」

「嗯！」

「嘿嘿～餓了吧！再有十五分鐘我們就到下個服務區了，堅持一下哈～」

「嗯。」

導航的目的地，慕顏不經意瞟了一眼心就軟成了一片：T市，那個愛意滿滿的地方，那個見證了她們無數個第一次的城市…

李慕夕總是這樣出人意料！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裡無人清理的緣故，服務區的衛生並沒有想象中的好。光衛生間便池的遺留產物就足以讓慕顏潔癖症發作，連李慕夕的注意力轉移大法都沒能挽回那糟糕的現有印象：

「那你去車上等我，我賣點東西就回來～」

李慕夕也不管慕顏的嘴巴是否殘留嘔吐后的異味，吧唧一口親完就跑。

「多買點濕巾！」

「歐了～」

等慕顏里裡外外都擦了個凈，李慕夕才與抱著一大堆東西的店員緩緩走來：

「開下後備箱！」李慕夕打開後車門一邊指揮到：「你手上的東西麻煩幫我放到後備箱里哈～」

「好的。」

等李慕夕安排妥當和店員道別，慕顏拿著剩餘的濕巾下車幫李慕夕擦拭：

「你這也算個大客戶了。」

「還好吧，不就幾箱水和紙巾外加一些麵包零食嘛。你是沒見過麻麻去折扣商場的架勢，我這可是九牛一毛都不到！」

「明天下午就到了。」

「那就存著唄，反正又放不壞！再說，你怎麼知道我都要帶你去哪裡！」

「不是T市嗎？」

「好不容易私奔出來，自然要拐你去我想去的地方！」李慕夕騰手圈住慕顏的腰身，不緊不慢道：

「逛完T市我們一路向西，去看高山流水、去看大漠孤煙！我想告訴沿途的那些佛祖菩薩們，你慕顏以紋身為證，是與我約定好下輩子要壞在一起的人，請各位仙人多多顯靈幫我牽線！」

慕顏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滿腹才情竟找不出一句適合李慕夕深情的辭彙…

11月8日下午兩人抵達T市，同個酒店同條美食街，重溫舊夢。前有李慕夕以口渡螞蚱為幾年前的自己報仇雪恨，後有慕顏捉活竹蟲以儆效尤。你追我趕的遊戲依舊是以慕顏的落敗為收尾。

11月10日，李慕夕的32歲的生日浪漫又美好。側身倚著愛人，遠程與親友連線，有青山秀水，有煙花篝火…

逛遍了T市，拜訪完沈夢一家，慕李二人才各自跟親友、夥伴交代計劃，正式開始一路向西、向北再向東的旅行。如李慕夕所言，無人打擾的私奔時間她們走遍了高原與盆地，草原與沙漠。

當然，為了讓更多神靈庇佑。李慕夕供奉香火也不忘行善積德，SKY公益因為兩人的旅行不知又多了多少新項目！

1月9日晚，佛前燈下西側廂房裡的慕顏突然從夢中驚醒，看了一會另一張床上睡得正香的李慕夕，她便悄聲出門，在豎三世佛座下跪得前所未有的虔誠...

身旁輕微異動以及在樑柱盤旋的寒風都沒讓慕顏從思緒中抽身，直到晨鐘暮鼓召喚出來早課的僧人，她才略微活動了僵硬的四肢，噤聲與身旁的李慕夕一同離開。

對於慕顏時不時的看著自己發獃，李慕夕是一路忍到下山才發作：

「我臉上有經文嗎？」

「沒。」

「那你一直盯著我幹嘛？」

「好看。」

「少來！」李慕夕白眼輕啐了一口：「我還不至於傻到分不清你到底是看我，還是透過我想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李慕夕。」

「不想理你。」

「我來了。」

李慕夕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見慕顏眸光微潤，無視厚厚的羽絨衣袖的阻隔，在她手腕紋身處落下一吻：

「慕顏，你…」

「李慕夕，下輩子換我追你好嗎？」

「你追我？」

「嗯！」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想把你捧在手心。」

「我已經被你捧手心了呀！再說了，我已經跟佛祖菩薩們說好下輩子我們要壞在一起了，不能食言的！」

「…」

「下輩子的我呢，一看見你就要主動勾搭，你上套也是沒辦法的事。所有懲罰我李慕夕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是捨不得就別讓我追的太辛苦！」

「…」

「最好呢就是你看見我就管不住七情六慾，然後跟我一起巫山雲雨、乾柴烈火～」

「…」

「好不好嘛～」

慕顏直徑朝白色卡宴走去，李慕夕就追在一旁抓著她的胳膊左右搖晃，勢要逼對方鬆口妥協不可。車門一開，李慕夕一陣天旋地轉就被慕顏壓到了副駕駛內：

「慕…唔！」

突如其來的親吻猶如狂風暴雨，李慕夕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慕顏貪婪的攫取著香津，直到隔著衣物的寸土被冒著寒氣的指腹所侵佔，李慕夕才回神大口喘氣：

「慕、慕顏！暖氣、開暖氣！」

體貼就是最好的催情劑，慕顏莽撞的像個少年：嘴還在李慕夕的脖頸間興風作浪，一腳勾門，一手開好空調還不忘從中央扶手盒中翻出只粉色指套…

小雪紛飛，似乎有心阻擋外人打擾這裡互承愛意的直播現場！

紅暈退散，李慕夕風情萬種的看向開車的慕顏，言語中儘是意猶未盡：

「慕顏，你是不是背著我看小白的視頻了？」

「什麼視頻？」

「你說呢～」

「…」

慕顏抿唇儘力忽略在自己後頸紋身處來回遊走的指尖，直到注意力無法集中看路時才猛踩住剎車：

「我今天三十五。」

李慕夕征了一下，愣愣道：「那生日快樂？」

「我的意思是：我還年輕，目前還沒有英年早逝的想法。」

「…」

「你知道我小心臟不太好，所以不要在我開車的時候挑逗我。懂？」

李慕夕點頭如搗蒜，眼見慕顏還沒收起嚇人的氣勢，這才順著視線收回自己僵在其脖子上的爪子，癟嘴暗自誹腹：凶什麼凶，有本事下次不要上我！

慕顏見李大美人一臉被凶的委屈，安撫性的捏了捏對方的俏臉，發車繼續前行。

回到酒店，慕顏剛進去洗澡她的手機就接到李湘白的視頻召喚。李慕夕想了想便接了：

「喲喲喲，這是誰呀～瞳寶快看看這個人是誰？」

「姨～」近兩歲的姜思瞳乳牙一咧，臉更圓了：「想你了，什麼時候回來抱瞳寶？」

「有時間就回來～」

「那你早點回來吧，爸爸這次給我買了好多吃的，我們一起吃～」

「姜思瞳！你爸又給你買零食了？交出來！」

「我、沒有吃！」

「還沒吃？你看看你這臉胖的，忘了醫生說再胖下去要打針了嗎？」

「我沒有，爸爸！爸爸，救我…」

姜思瞳掙開被親媽掐住的小胖臉，招呼都不打就迅速消失在視頻里。

「氣死我了！姜彬這個豬，把我養成豬也就算了，現在連自己女兒都不放過！」

「投喂也是愛～」

「那我祝你和顏顏胖成三個我！」

「估計有點難度，誰讓我們自制力強～」

「臭小夕！我要跟你絕交！！顏顏呢，我要看看那個把你嬌縱成這樣的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在洗澡。我倒是敢去遞手機，你敢看嗎？」

「別！你倆一個比一個腹黑，我招你也不招她！」

「乖～」

「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早回酒店了？不開香檳替顏顏慶祝一下嘛？」

「我陪她在佛祖跟前跪了幾個小時，你覺得她有心思過生日？」

「不是我說，林浩都走兩年了…」

「誰讓他會挑日子呢…」

「總不能以後都不過生日吧！」

想到慕顏在山下的動情，李慕夕嫣然一笑道：「不過有不過的好處～反正她的人和心最後都會在我手上！」

「嘖嘖，沒被滋潤過的人可說不出這種話！」

「哥屋恩！禍害我就算了，不許你再禍害慕顏了。」

「？？」

「你敢說不是你給她看了那些小視頻？」

李慕夕面容緋色，看得李湘白八卦之心蠢蠢欲動：「小視頻？用上了？！套套還夠嗎？她喜歡哪一款？」

「李湘白！！」

「哎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夜深了不聊點色色東西聊什麼？」

「什麼聊什麼？」慕顏出來只聽到李湘白的尾音，不由好奇讓李慕夕惱羞成怒的話題：「你們在聊什麼？」

「顏顏，沒想到你也好這口呀～」

「嗯？」

「想看視頻找我就…」

李湘白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慕夕迅速掛斷，動作之快讓慕顏都沒時間反應：

「？」

「看什麼看，幾點了不睡嗎？」

「哦，那你快去洗。」

慕顏話音剛落手機便登登擠了幾條微信，沒等她看上一眼李慕夕卻先一步拿著手機進洗手間了：

「快上床，等我出來你最好睡著了！」

正所謂越是欲蓋彌彰的東西越能激發人對真相的探究，慕顏衛生間門口靜等了一會噴淋水聲，然後推門而入，迎接她的是比血脈賁張更為離譜和刺激的畫面：

李慕夕C果果的站在花灑下面，順著其視線過去，她手機正靜躺在洗手台無聲播放著倆高顏辣妹相互取悅的動作戲…

「...」

「...」

大型社死現場，比的就是誰腳趾頭摳出的一畝三分地大！

回神后的李慕夕就近抄了幾件換下的衣物砸了過去，好巧不巧貼身肩帶正好套在了慕顏的脖子上...

「李慕夕。」

「對、對不起嘛！」

慕顏的臉在罩罩後面聲音也聽不出風浪，但李慕夕的直覺告訴自己要完了。果然，等對方挪開障礙物，眸中已燃暗火。

這一夜，過目不忘的慕顏折騰了多久，李慕夕就扯著嗓子哼哼哈了多久。其尺度，遠比李慕夕當年在鋼琴的樣子還要多打幾個馬賽克…

事後李慕夕啞著嗓子逼問慕顏反常的根由，她才不信一個視頻能讓對方饕口饞舌：

「夢。」

「夢？什麼夢會讓你大半夜向三佛低頭、讓你非要一次又一次把我折騰到河涸海乾！」

「我們的前世。」想到那個結局慘烈的夢境，慕顏忍不住將李慕夕摁在胸口：「李慕夕，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我會比任何人都愛你！」

「看來上輩子我混的不咋滴～」

「嗯。」

「有多慘？」

有多慘？

堂堂一介魔教妖女，還沒來得及繼承衣缽就被江湖反斥了一大耳刮子。族人為了自保將父母的罪孽推到了她的頭上，利劍穿腸之際無人在意她不過才十歲余爾。

小妖女以為苦心志，勞筋骨、餓體膚是天將降大任的預兆，可未曾想一切的惡夢才剛剛開始。那個把她從閻王殿搶回來的女子，那個給予她無限希望的女子，為保清譽，親手將她推向了風口浪尖。

她親眼看著她被人挑了四筋、被整得體無完膚，她親手喂她喝下續命良藥好再次承受非人的折磨與羞辱…

一次又一次，直到五臟六腑相繼離體，小妖女也與人棍相差無幾，那個女子才冷血的遏制住她的喉管，親自送她上路。

沒人懂小妖女為什麼死了還能帶著微笑，但那個女人知道她們的賭約自己輸的一敗塗地。

姐姐，你輸了哦

下輩子記得來找我…

***

「慕顏！」

「嗯？」

「不准你想她！」

「誰？」

「誰都不許！我不喜歡你看向我的眼神里裝著對另一個人的愧疚！我的前世指不定輪迴了幾千、幾萬年，憑什麼一個夢回來跟我搶人！」

「自己的醋也要吃？」

「那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許。下次你再夢見她，麻煩幫我轉告一下：你慕顏的今生來世都被我李慕夕給定了，讓她該哪涼快哪涼快去！」

「...」

「還有，如果可以的話，請她帶著林浩以及你其他的愛慕者打哪來回哪去！」

「霸道。」

「知道就好！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能超過我在你心裡的重量，你人是我的，心也是！」

李慕夕用任性霸佔了慕顏的所有焦點，以至於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她的親人、朋友都只能在網上某個被大熱轉發的小透明repo里看到兩人的零星碎片。

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慕李的前半生受父輩的影響，各有各的中苟延殘喘。好在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們也終於撐到了一個彼此治癒、攜手共度的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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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完結了

感謝一直追文鼓勵我的盆友

江湖繼續有緣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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