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妒忌
那句老話怎麼說的來著......
識時務者為俊傑!
幾個人回頭看了看宋伯成,又好好看了看柳夏月。
嗯,確認過眼神,這個人肯定會被打死。
這他們就放心了,回去對皇帝也好有個交代。
宋伯成看出他們的眼神不對,臉色一變:「你們要做什麼?」
那幾個人對著他一拜:「梁王殿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您自求多福吧。」
話音落,幾個人紛紛用著輕功逃離了王府。
柳夏月也沒想到這些人如此沒義氣,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宋伯成,她沒忍住笑出了聲:「你怎麼跟個找娘的兒子一樣委屈,好歹是個大男人,臨死之前可別哭啊!」
宋伯成氣得渾身發抖:「柳夏月你未免也太張狂了,這裡是京城是本王的王府,你竟然為了之前的私怨,竟敢入府殺我。難道這天下是你柳家的,是你爺爺柳正楓做主了?」
柳夏月的眉頭一皺:「之前的私怨?」她冷冷道:「宋伯成你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派人殺夢純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什麼京城,什麼梁王府,只要敢動夢純,我都會讓他死!」
這話把宋伯成聽蒙了,他立時反應過來,急道:「這其中有誤會,本王沒有派人去刺殺過葉夢純。」
跟別人他或許連解釋的話都不願意說出口,但面對這個女閻王,他必須要解釋清楚。
柳夏月就差翻白眼了:「你以為我是傻子,我會信你的話?」
她摩拳擦掌,沖著宋伯成走去,那架勢一看就是要把對方手撕了,嚇得對方拔腿就跑。
宋伯成連滾帶爬的跑進了屋,無處逃避的他慌不擇路,竟然爬上了床。
柳夏月看著縮在床尾的宋伯成,壞笑著走了過去:「我看你這回還往哪裡逃?」
可能是那張臉在陰影下太恐怖,宋伯成下意識喊道:「不要,不要過來!」
嗯?
屋內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這兩個人的狀態,好像有一點點不對啊?
一個像極了強搶民女的惡霸,而另一個像極了民女!
柳夏月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能不表現得這麼噁心嗎?」
宋伯成揪著被子死活不撒手:「那你倒是聽我解釋啊!」
柳夏月冷哼一聲:「解釋個屁!」隨後爬上床,與對方拉扯。
宋伯成嚇得發出殺雞一樣的聲音,掙扎的異常厲害:「放開我!柳夏月你這個禽獸,你不得好死!」
此時,剛剛趕到的宋子晉正站在門口,聽到宋伯成的這個喊叫聲,把他弄得紅了臉,一時竟不知該不該進屋去。
這柳姑娘殺人之前,還帶劫色的?
只是後來又聽到瓷器碎裂的聲音,他才回過神來,趕忙進屋阻止。
見宋伯成的衣服被扒了個精光,一身的傷痕,披頭散髮的躲在書櫃旁,宋子晉也是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柳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麼?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侮辱他?」
柳夏月坐在床榻邊翹著二郎腿:「他頭肯定是要落地的,只不過在此之前,我要讓他知道知道敢動我姐妹,會是個什麼下場。」
宋伯成沒有因為柳夏月對他的欺凌就忘記為自己辯解,趕忙撲在宋子晉腳邊喊道:「她冤枉我,我可什麼都沒對葉夢純做。我不會傻到去動那女人,犯不著得罪你們兩個活閻王。」
他還沒拿到至高無上的權利,怎麼可能蠢到現在去給自己樹敵。
宋子晉垂眸看他,心裡也是糾結。
他曾說過,自己不想做皇帝那樣的人。
手足相殘,弒父篡位。
但回到京城彷彿一切都變了,他不得不陷害宋靜容,也不得不抱著殺害皇帝的心,謀划好未來的每一步。
柳夏月隨手丟過去一個東西,把來不及躲避的宋伯成打成了個烏眼青:「放屁,夢純都說了,那些刺客穿著官靴,不是你從宮裡調的人,還能是誰?」
宋伯成顧不上臉上的疼痛,耳朵聽進去這話后直接嗡嗡作響,讓他的大腦陷入痛苦之中。
有個能調動宮內高手的人嫁禍我?
那還能是誰?
宋承寧沒那本事。
宋玉軒是他們一夥的,不會去傷害葉夢純。
那就只有一個人了,他的父皇。
見宋伯成的臉色變得鐵青,宋子晉知道他大概猜出這事是誰設計的,便靜靜的站在一旁,想看一看他會如何去做。
可宋伯成遠沒有看上去那麼堅強,他突然魔怔了,眼睛不聽使喚一樣,大顆的淚珠向下掉落,自己又是搖頭又是大喊:「不可能,不可能的!他為什麼要陷害我?他都寫了詔書,要傳位與我,他最疼我了,最看重我了!」
柳夏月見他那副樣子,就要上前再次揍他,被宋子晉攔了下來。
她有點不高興,氣道:「他肯定是裝的,想靠這個活命。我把他胳膊腿都卸下來,看他還嘴硬不!」
宋子晉輕輕搖了搖頭:「柳姑娘,這個人還是交給我吧。事關夢純,你也給我一個表現機會吧。」
柳夏月自然不想離開,若不親手結果了這個人,她怎能解氣呢。她剛想反駁宋子晉,裴景瑞不知從何處闖了進來,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滿臉嚴肅道:「柳夏月,葉大小姐讓我找你回去!」
柳夏月一驚:「啊?夢純找我?什麼事啊?這麼急?」
裴景瑞表現得很神秘:「她說事關她的生死,請你速速回去與她商議!」
柳夏月瞬間就把宋伯成這人給忘了,拉著裴景瑞就跑:「那還啰嗦什麼,快跟我回去!」
宋子晉鬆了口氣。
那人雖然曾經是柳夏月的敵對,但到底是青梅竹馬,還是了解該如何對付她。若是沒他幫忙,勸她回去,大概要磨上幾個時辰......
柳夏月跑沒影后,宋子晉將從衣櫃里找出一套乾淨的衣物丟給宋伯成:「快穿上吧,堂堂王爺,被人欺辱成這樣,成何體統!」
宋伯成接過衣服,滿臉的悲憤:「父皇要我死!」
宋子晉沒說話,只是一雙眼從未離開過他。
宋伯成將衣服穿好后,艱難的站起了身:「你可知,我都為父皇做了什麼?而如今,我沒有利用價值了,他便設計嫁禍於我。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沒有動葉夢純一根汗毛。這都是父皇設下的陷阱,宋子晉你要是今天殺了我,你會後悔的!兔死狗烹,下一個他就要對付你了。」
宋子晉依舊看著他,一言不發。
宋伯成見他的態度,突然明白了什麼:「你猜到了?」
宋子晉點了點頭:「我不想聽你的抱怨,我就想知道,你接下來會怎麼做。」
怎麼做?
宋伯成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宋子晉冷冷道:「既然是嫁禍,父皇想看到的自然是我除掉你。若我按照他的想法去做,雖得不到嘉獎,但他覺得我蠢笨,一時半刻也不會動我。但你若想活,就要告訴我你接下來你會有什麼行動。我可是要權衡利弊的,不然留你這條性命做什麼?」
宋伯成急道:「我不是說過了嗎?兔死狗烹,下一個就是你!」
宋子晉抬眼看他,嘴角似有嘲諷之意:「你怎知,我是狗?」
宋伯成一時語塞,他還真的沒想過如何對付皇帝。
宋子晉也知道他此時說不出什麼,抬腿離開了房間:「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好好想一想,若是三日之後你沒有給我答案,我便讓那位柳大小姐再次光臨你這梁王府。」
一聽到柳夏月還要來,宋伯成的嚇得差點站不穩。
見他那恐慌樣子,宋子晉故意提高音量,威脅道:「不用怕,我向你保證,不論她把你撕的多碎,我都會請最好的匠人把你縫起來,一定給你一個全屍。」
宋伯成氣到發瘋,宋子晉走後將屋內砸了個稀碎。
待冷靜下來后,他失魂落魄的坐在碎片中陷入迷茫......
若這一切只是皇帝的騙局,那他出賣靈魂,害死至親的意義又是什麼?
想到這裡,宋伯成心口突然擰緊般的疼痛,將他推入深淵。
紅影樓里,墨婉瑩真就傻傻的備婚。選了最好的衣料做了嫁衣,滿心期待著那日的到來。
她算計了好多事,利用了好多人。但只有與宋承寧成婚這事,是她真心實意的。
夜裡,她因為興奮而難以入眠。她房間的門卻突然被人推開,一股冷風灌了進來,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知道是白正熙,便虛眯著眼睛裝睡。
只是沒想到他並未走向床鋪,而是走向了她視為寶物的嫁衣。
等他走了,墨婉瑩立即起身去檢查自己的衣服和珠冠,確認沒有一絲損壞后,才敢的回去睡覺。
可她還是失眠了,因為她了解白正熙,知道那個男人,如果不是有什麼謀划,是絕對不可能會對一件衣服感興趣的。
這讓她有些坐立不安,心裡非常恐慌。
她不要有人破壞她的婚禮,不論這個人是誰。
雖然白正熙警告過她不許走出房間,她還是趁著紅影樓對外接客時,喬裝打扮了一番,悄悄溜出了屋。
「哎喲,這不是新娘子嗎?」
她從樓上下來,背後突然傳來這麼一句話,讓她誤以為自己被人認了出來,立時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等反應過來,才發現是幾個容姿不錯的風塵女在背後聊天。
新娘子?
墨婉瑩故意慢下腳步,細細聽著幾人的對話。
「怎麼,羨慕我了?」
「可不是羨慕嘛,皇子妃誒!這麼天大的好事,竟然落到你這個小蹄子頭上了,可嫉妒死我了。」
「不過是個區區的十皇子妃而已,有什麼可妒忌的。我當時削尖了腦袋讓白公子選我,以為是去當王妃的。」
「你快別挑三揀四的了,你若不要就把機會讓給我,我不嫌棄!」
「那可不行,這是我搶來的肉,誰也不能吃!」
幾個風塵女子笑作一團,而站在樓梯中間的墨婉瑩卻陰著一張臉。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要娶我嗎?
那女人在說什麼?
墨婉瑩跟著了魔一樣,跟著那個自稱要做十皇子妃的女人走進了她的房間。
原本還帶著三分理智的她,當見到那女人屋裡也有一件一模一樣的婚服與珠冠時,她徹底瘋了。
趁對方脫衣沐浴,沒留神身後的時機,抄起手邊的銅鏡直接沖著她的後腦勺砸了下去。
「啊!」
一聲劇烈的慘叫,女子的頭流出鮮血。
「你是誰?」
女子驚恐的看向墨婉瑩,那張本就帶著傷痕的臉,此時因妒忌更加扭曲可怖。
墨婉瑩沒有回答她,只是輕輕勾唇微笑,揮動銅鏡的力氣更大了,頻率也更快了。
女子在她砸第三下的時候就沒了呼吸,但她卻不肯放過這個女子,接著用力砸。砸爛了她的臉,砸的她面目全非,砸的她比她還要醜陋。
等她發泄完自己的怒火后,她又轉臉把仇恨的目光對準了嫁衣很珠冠。
扯碎了精緻的珠冠,拿著剪刀毀掉了嫁衣。
她全程一言不發,你卻能通過她的行為聽到她內心裡那因妒火而生的野獸嘶吼。
夜裡,她命人找來了白正熙。
白正熙帶著疑惑走進她的房間,見她坐在銅鏡前,皺了皺眉:「你不安心待嫁,找我做什麼?」
墨婉瑩聽后冷笑了一聲,慢慢轉過了身。
看到她此時的模樣,就連白正熙也要向後倒退幾步。
墨婉瑩滿身的血跡不說,還捧著那風塵女子已經被毀去容貌的頭顱。
白正熙氣得發火:「你竟敢動我的人?」
墨婉瑩低頭看了一眼手裡捧著的人頭,笑的鬼魅癲狂:「你應該知道的,誰也不能搶我的東西。」
白正熙冷靜下來,慢慢走上去靠近了她:「這一幕真該讓你的宋承寧也看一看,我倒是好奇呢?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一個你這樣的女人!」
他總是知道如何刺痛墨婉瑩,看她發火看她發瘋,是他現在的獨有樂趣。
墨婉瑩將那顆頭丟向他:「這只是一個警告,若你敢再耍什麼花樣,我同樣也不會讓你好過。」
白正熙陰損一笑,一把將她抱起扔到床上:「如今天下人都知道宋承寧要娶一個風塵女子,既然你不願意讓她擔這個名,那麼你就要自己成為這花樓里的一員,才好嫁給宋承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