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醫聖傳人
夏天朝陽升起的時間總是要比其他季節早一些,陽光透過窗帘,使得寬敞的卧室明亮起來。卧室內有一張舒適的大床,床上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呼呼大睡,像是怕被陽光擾了自己的美夢,他乾脆側過身,用胳膊擋住眼皮。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年逾四旬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婦人皮膚白皙,相貌端莊,她徑直走到床邊,用十分慈和的聲音道:「阿朔,該起床了。」
「老媽……今天是周日,讓我再睡一會吧,這兩天被老爸折磨的是嚴重睡眠不足。」少年用撒嬌的語氣說道。
「我倒是也想讓你多睡會,可你老爹不讓呀,他現在正在書房等你,說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梳洗,要是過時不到的話,他就會親自來請你。」中年婦人無奈地道。
她最後的這句話似乎很有殺傷力,少年聽完,一骨碌從床上爬起,飛快地穿好衣服。衝出房門,眼前是一條走廊,走廊上並排有八個房間,他的卧室是左側第三個。通過這居住環境,不難看出少年的家境相當富裕。
在衛生間洗漱完畢,他匆忙地跑到最左側的房門前,小心推門而入,正前方的書桌前早已端坐一人。這人的年紀能有四十開外,面容削瘦,但一雙眸子卻是爍爍有神。房間四壁擺著十個書櫃,架子上滿是書籍,這些書估計常人一輩子也看不完。
「爸,讓你久等了。」少年禮貌地道。
「這次你還算蠻準時的,清晨是一個人記憶力最佳的時候,在床上渡過,無疑是對生命極大的浪費。」中年人表情嚴肅,從椅子上站起,雙手負於身後,「《本草綱目》你已經學習了一年,應該記熟了吧。」
「是、是的。」少年有些心虛地道。
「很好,現在我就考考你,過來坐。」中年人走到一邊,將位置讓出。
少年膽怯地走過去,坐定后才注意到桌子上早已擺放好白紙、鋼筆,以及一把戒尺。對於這把戒尺他再熟悉不過,那可是伴隨他成長十餘年的「戰友」。
「現在我出題,你作答,答錯一題獎勵十戒尺。」中年人平淡地道。
「以前不是一道題五下嘛,怎麼還漲價了?」少年抗議道。
中年人淡淡地道:「現在大米都漲價了,對你的獎勵當然也要漲點。」
「這是什麼道理,哪有這麼漲的。」少年還在據理力爭。不過他的抗議自然無效,就聽中年人嚴肅地道:「少廢話,答題。」
「是……」少年垂下頭,拿起鋼筆,再也不敢出聲。
「肝火旺盛需要配製什麼藥材,舉兩種藥方,以及輕度、中度、重度各需要的分量。」中年人說道。
黃干、天麻、當歸……少年動筆書寫,每當答完一題,都要彙報一聲,然後中年人再出下一題。
「心臟衰竭需要配置什麼葯,答出一種藥方,以及各個階段需要的藥量。」「肝硬化需要配置什麼葯,答出一種藥方,以及各階段的藥量。」……
隨著時間的推移,中年人一共出了十五道題。少年均一一作答,字跡很是工整。
「父親,答完了。」他站起身來,雙手將捲紙交給父親,這才長吁一口氣。自認為答得還算不錯。
中年人接過捲紙,只是在上面掃了幾眼,便道:「恭喜你,今天你獲得一百戒尺的獎勵。」
「什麼!」少年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差點沒嚇暈過去。「不會吧,我的方子不可能錯呀。」
「藥方這一關做的倒是不錯,你有一個開錯了,可在藥量方面嘛,就有些差勁。」中年人搖頭道:「比如這個治療心梗的藥方,中度情況下,你竟然能開出八錢的當歸,估計患者服用后,當真得歸天了。」
說完,他將捲紙拍到桌上,拿起鋼筆刷刷點點,將錯誤的地方全部勾勒出來。隨後拿起戒尺,微笑地道:「張大公子,伸出手掌吧。」
少年知道,反抗是徒勞的,戰戰兢兢地將右手伸出。側過頭,閉上雙眼、咬緊牙關,看這痛苦的表情,彷彿是在面對滿清十大酷刑一般。
「想偷懶呀!不要你的右手,把左手伸出來!」中年人說道。
見機關被識破,少年無奈伸出左手,臉上依舊保持痛苦的表情。他的表演絲毫沒有得到同情,戒尺「劈哩啪啦」地拍在他的手掌之上,一百下打完,手心已腫起老高。不過在挨打的時候,他像是「江姐」附身,連哼都沒哼一聲。
「很好。」對於兒子堅強的表現,中年人還是很滿意,又道:「把你錯的地方改正過來,然後再抄寫家譜一遍,順便從書櫃里選一本書,抄寫一遍。」
原來不打他右手是這個目的。
「啊……」少年差點沒背過氣去,弱弱地道:「以前不只是抄寫一遍家譜嘛,今天怎麼還升級了……」
「是呀,電腦都升級換代了,對你的獎勵當然也要升級。別廢話,不寫完的話,你今天的晚飯就省了。」中年人說完,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跟著負手走出書房。
少年獃滯地望著父親的背影,直到房門關上,才泄起不滿的情緒,什麼老封建、奴隸主、一言堂、周扒皮,統統從他的嘴裡冒出來。最後還補充一句,「我是他親生的嗎?對我也太狠了!」
可說歸說,完牢騷后,還是乖乖地拿出白紙,開始書寫家譜。少年的記憶力強大的可怕,不需要照抄,信手便能拈來。
一本百萬字的yy小說,他閱讀一遍之後,不說能倒背如流,也能說出個大概,更別說是已經寫過不下五百次的家譜。然而一閱讀醫書,瞌睡蟲馬上就會從腦子裡冒出來,號稱失眠第一良藥。
少年的字寫的相當不錯,落筆第一個名字叫作「張仲景」。不錯這個張仲景正是傳說的「醫聖」。而少年的父親便是「醫聖」第1o7代傳人張文簡,身為張家獨子,張朔無疑是第1o8代傳人。
不一會功夫,一份家譜默寫完畢,張朔站起身來,開始尋覓下一步需要抄寫的書籍。
站在書櫃前的他,可不會傻到挑一本厚的,肯定是哪本薄就選哪一本。十個大書櫃里放置的全部是醫學典籍,有現代版的,也有古本,反正老爹也沒指明要寫哪一類的。
挑挑揀揀好半天,終於鎖定目標,這是古本葯書中的一本,在所有的典籍中是最薄的,只有五毫米厚。張朔拽出這本書來,略一打量,現竟是殘本,後面的封皮已經不在,不知缺多少頁。
「就它了,誰叫他事先也沒聲明殘本不許寫。」張朔為自己的偷懶找到借口,興沖沖地走回書桌。將書籍放正,只見書皮上工工整整地用繁體字寫了四個大字——藥王神篇。
張朔打小就學習繁體字,因為這是一名中醫的基本功,否則如何能看懂古本醫書。
翻開第一頁,上面有用蠅頭小楷寫的前言,看前言的意思,倒像是一份遺囑。大概的內容無非是此書博大精深,記載了各種奇妙的藥方,能夠醫治許多奇難雜症,望有緣人得此書好好珍惜,將其揚光大一類的話。最後的落款,署名為藥王黃雲道。
這一類的前言對張朔來說,看了不下二十次,幾乎每一本古本葯書的前篇都是遺言,早已見怪不怪。
繼續往下翻,正文記載的第一個病症著實領他耳目一新。看對病情的描述,應該和胃癌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連帶心絞痛、腎臟進入衰竭狀態。
「這世上還有這種病嗎?」張朔不置可否,暗暗搖頭,要是誰身上有這種狀況,基本上一隻腳已經踏入鬼門關。
再向下看,是對此病症的註解,如何一一對症下藥,介紹的中藥,基本上張朔都聽過,只是幾種極少用上。「就這幅藥方能治療這個病?」他不敢相信,不過還是寫在白紙之上,對他來說,把懲罰糊弄過去就好。
抄寫到第二十二頁,書中介紹一些解毒的良藥,比如被五步蛇咬中,該採取什麼應急措施緩解毒性,然後配置何種草藥加以治療。看過之後,張朔也是連連搖頭。五步蛇他是知道的,被蛇咬中根本走不出五步,這法子能夠解毒,打死他也不信。
翻到第三十頁,書上記載的是如何根據對中毒者的癥狀判斷出所中之毒,再加以施救、解毒。所描述的中毒癥狀是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看的張朔是不置可否,但是總有對症的良方。甚至連所中之毒的名稱都有標註。
這令張朔都懷疑起來,自己是不是置身於武俠小說之中,得到了哪位醫仙的秘籍。
將這些不知所謂的東西照抄之後,不知不覺,《藥王神篇》只剩下最後五頁。看到大功即將告成,張朔興奮起來。這時,一個醒目的標題映入眼帘,「鬼谷針法!」
身為「醫聖」張仲景的後代,張朔即便再不濟,但耳濡目染之下,對針灸之道也明白個大概,人體穴點陣圖早在父親的強迫下記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在心中不屑地道:「人體就那些穴位,水平的差異也就在認穴是否準確和下針的力道,我就不信這鬼谷針法還能點出畫畫來。」
說歸說,張朔還是往下閱讀:「人體有百穴,亦有百脈,點穴之道,世人皆知,而點脈之道,唯我獨創。脈裡間暗藏玄機,不但能醫病救人,同樣能激人體的潛能。」
「靠,說的跟神仙似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張朔嗤之以鼻,對接下來點脈治病之道,只是隨意的抄錄下來。可當抄到下一頁,他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人體的潛能無窮無盡,只是埋藏於深處,無法挖掘,點脈一道,講究刺激脈絡,引導人體的潛力。比如刺激胸口的韻脈,可以激人體的力量,體質好的人受到刺激后,釋放出的力量堪比熊。」
看到這裡,張朔不由得撓撓頭,「我說老兄,這也太玄了吧,要是真能做到這一點,那不就成人了!」
讓他意想不到的還在後面,書中介紹,通過急刺腿上的筋脈,可以讓人的度堪比獵豹;刺激耳朵上的筋脈,可以讓人聽到百米外的聲音,也就是順風耳;刺激眼睛上的筋脈,可以令眼睛產生透視功能。不過人的潛能激出來之後,有一定的時間限制,隨著人體素質的提高,潛能會隨之提高,時間也會隨之延長。
「我的媽呀!這本書的作者是哪個年代的,不會是yy小說看多了吧。」張朔實在是無法接受如此吹牛逼的言論。
再往下看,又是一番註釋,「點脈危險重重,稍有偏差,輕則殘廢,重則喪命,其中刺激眼睛與耳朵的筋脈最為兇險。要想成功施展鬼谷針法,必須要有強大的精神力做後盾,鍛煉精神力最好的辦法就是學會讀心術。」
「我靠,你不吹牛逼能死呀!讀心術?你當自己在異界呀,世上要是有這種功法,我把腦袋摘下來給你。」張朔在心中罵道,他的最大愛好就是看yy小說,但這種功法只是網路寫手憑空幻想的,怎麼可能會有。
此時的他都有些不知道該不該把這段意淫的文字抄錄下來,順手翻到下一頁,開篇的幾個字差點沒把他嚇死,「讀心術的修鍊方法。」
「有沒有搞錯,讀心術你也敢往醫書上寫。」在心裡罵完之後,張朔忍不住又繼續看下去。
「施展讀心術可以窺測出別人的心思,當精神力達到一定的境界,甚至可以將人催眠。不過這隻適用於意志力不堅定者。」
張朔看完這句話,認為還是比較靠譜,畢竟yy小說里描寫的讀心術也是這樣。也就仗著這本書是古本,看紙張枯黃的程度,估計比自己太爺的歲數還要大不少,要不然,他非得把這本書當成現在的yy小說不可。
仔細向下閱讀,寫著的是讀心術修鍊的方法,「想要修成讀心術,自己必須要做到心如止水,進而用自己的意識去窺測別人的心理。第一步,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觀老二……」
看完這段修鍊方法,張朔連罵娘的心都沒有了,在他的心中,這本書的作者不是精神病,就是腦殘。
書還剩下最後一頁,全當是完成作業,張朔咬著牙又向下看去。這一頁介紹的是毒藥的配置之法,最可氣的還是春藥,「奇淫合歡散,服用之後可使人**達到頂峰,所需藥材有……」看到這裡,這本書終於完結。
「它媽的,這是什麼書。」張朔把書提起,就準備朝地上拋去,略一遲疑,還是放了下來。「也不一定就不管用,哪天我配上一副,等去皇后夜總匯玩的時候,看看管不管用,反正也吃不死人。」想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一抹壞笑。
張朔的家教雖嚴,但家境富裕的他,和一般的紈絝子弟也沒有什麼區別,只要一有機會,便約上狐朋狗友出去玩樂。所去的地方不乏地下賭場、迪吧、夜總匯之類。
冒出這個主意,他又將《藥王神篇》翻開,這次集中在讀心術上,「修鍊讀心術,貌似對身體沒有什麼損害,我不如試驗一下,要是管用的話,那我不就達了!」
人都有貪念,張朔也不例外,他將《藥王神篇》連帶剛剛抄寫的紙張一起揣進兜里,要是管用的話,這個秘密可不能讓人知道,包括自己的老爹。
這份作業不能上交,張朔只能再次挑了一本薄點的冊子抄錄,一轉眼黃昏降至,午飯都沒撈到吃的他,肚子咕咕直叫。心中又開始數落起自己的老爹來。不過對自己父親的性格他還是了如指掌,一絲不苟、說一不二是父親的秉性,不完成作業,想要吃飯,那是萬萬不行的。
直到晚上八點,新選的這本醫書,已經抄完大半,可此刻的他除了肚餓之外,還哈欠連天。這時,房門忽然打開,一位中年婦女的身影出現在張朔的眼前,她的手中捧著一個大碗,碗里散出香氣。來人正是張朔的老媽白柔,白柔將飯碗放到地上,隨即關門離去,一句話也沒說。母親為何匆匆而去,張朔是明白的,張家是封建家庭,書房重地除張姓之人不得進入,女孩也包括在內,正所謂張氏醫術傳兒不傳女。
「還是老媽疼我。」張朔在心中感激地道。走到門前,將飯碗捧起,香噴噴的麵條上卧著三個荷包蛋,一天沒吃飯的他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懷著激動的心情,張朔吃完麵條,將飯碗藏起后,又繼續抄寫,到了晚上十點,離完工只剩下十幾頁。忽然間房門再次打開,這次出現在眼前的是父親張文簡。張文簡緩步入房,慈聲問道:「你抄寫的是什麼書,還差多少?」
「孩兒寫的是露華經,還差十幾頁。」張朔老實的回答。
「我就猜到你會選一本薄的,只是你的度也太慢。好了,回房休息吧,明日還要上學。餘下的等放學之後,再繼續。」張文簡說道。
「不了,當日的作業還是當日完成。」張朔固執地道。
「也好。」張文簡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離去。
張朔繼續埋頭書寫,大約半個小時,終於完工。對於抄寫的內容,只記住一小半,其他的不過是敷衍了事。揣著母親送來的飯碗,回到自己的卧室,一上床,便呼呼大睡。
次日清晨,張朔早早的被母親叫醒,吃完早飯,背著書包前往學校。別看家中富裕,張文簡卻從來不讓兒子坐車上學,除急事外,五公里內的路程必須步行。因此,也練就他不錯的體質。
張朔的學校是k市的重點,他所在的高一二班全都是公費生,各個在初中時期,都是學校的尖子。按理說,這樣的班級得讓無數人羨慕,可張朔在剛進入班級的那一天,就後悔莫及。因為報的是文科,班裡明顯呈現出陰盛陽衰的架勢,百分之九十是女生,連張朔在內的六個男生,無疑是稀有動物。
來到教室,裡面一個交頭接耳的也沒有,所有人都在看書自習,這讓張朔十分的不適應。回想起初中時代活躍的氣氛,他甚至都後悔中考時為什麼要考那麼高的分數。
前兩節枯燥無味的語文課終於結束,下一節的體育課是他的最愛。和往常一樣,五十名學生整整齊齊地站在操場上,其中的六名男生顯得特別不起眼,完全被淹沒在長頭的海洋。
「咳咳……」體育老師站在隊伍前列,咳嗽兩聲后,有些不悅地道:「你們也都知道,周四、周五學校要召開夏季運動會,其他班級都已經將參賽運動員的名字報上,唯獨你們班,男子組的參賽人員怎麼一個也沒報呀,太缺乏體育精神了。寧曉芸,你這個體委工作是怎麼做的。下課後,務必要將男子組的參賽名單報上來。」
「是,老師。」隊列最右側,一名容貌清麗的少女答應一聲。
「好,你們這就解散,自行練習吧。」體育老師說完,轉身離去。
人剛一走,張朔就沸騰起來,「耶!終於可以自由活動了。」可還沒等他興奮完,體委寧曉芸便喊道:「張朔,田亮,劉翔,劉國梁,傅家俊,姚明,你們幾個過來一下。」
班裡的六名男生,悻悻地走到寧曉芸的身前,不明就裡地看著她。
寧曉芸語帶不滿地道:「上周我就讓你們報名運動會,你們怎麼沒一個響應,害得我被老實批評。我不管,你們現在就要把項目報上來。」
六個男生大眼瞪小眼地互相望了望,一個身高只有一米五多點,長相跟小蘿蔔頭差不多的男生率先開口道:「體委,你看我這身板,你報什麼項目呀?」
寧曉芸看他這個矬樣,也是連連撓頭,「同樣叫作姚明,人家能長兩米多,你怎麼連潘長江都比不上。行了,你在邊上涼快、涼快吧。」
姚明一聽這話,高興地道:「多謝、多謝。」
隨後,寧曉芸的目光就落到其他五個人臉上。
「報告體委,我的強項是跳水,但學校並沒有這種比賽。你也知道,6地上的運動,並不是我的特長。」一個身高能有一米六五,體重估計能有一百六十五公斤的「圓球」開口道。
「田亮,6地上的運動確實不適合你,我以後會向體育老師申請跳水這個項目的。現在你還是回火星吧。」寧曉芸白了「圓球」一眼。
「體委,以我的條件,這種小場面是不是就用不著我上場了。如果有殘運會的話,我會報名參加一百一十米欄的。」一名身材中等,拄著一根拐杖的男生說道。
「劉翔,你對體育事業的熱衷我是知道的,不過學校暫時不會考慮舉辦殘運會。」寧曉芸無奈地道。
這時,一名瘦小枯乾的少年道:「體委,我原本可以報名乒乓球的,只可惜上次練習的時候,受了點輕傷,如果你一定讓我上的話,我會揚奧林匹克精神的。」少年的左臂打著厚厚的繃帶,臉上滿是堅毅之色。
「劉國梁,我相信你是想為班級爭光,但你這個樣子,我也不忍心讓你帶傷上陣。」寧曉芸說道。
「體、體、體委,你、你、你也是知道,我一向、一向都是、都是玩、玩紳士、紳士運動的。這、這、這種高、高強度……的運動,並、並不適合我……」一個少年結結巴巴地道,他的鼻樑上帶著一副眼睛,看鏡片的厚度,都趕上有機玻璃了。
「傅家俊,運動會裡的比賽都很激烈,確實不適合你。」寧曉芸嘆了口氣,目光盯在張朔的臉上。「張朔,咱們班級的榮譽只能寄托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
「嗯……」不等張朔開口,姚明、田亮等人也都將目光凝聚在張朔的身上。
「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報名就是。」張朔趕緊道。
「那你準備報什麼項目?」聽寧曉芸的語氣,頗有些不懷好意的味道。
「就……」張朔想了一下,道:「就報個男子一百米吧。」
「那豈不是太大材小用。你堂堂七尺男兒,長的虎背熊腰、人模狗樣,總不會讓我們班在男子組的比賽中只充當看客吧。」寧曉芸笑道。
「那你總不能讓我把所有的項目全報了吧。」張朔的話剛一出口,不由得後悔起來。
原來,寧曉芸、姚明、劉國梁等人正用敬佩的目光看著他,而且還連連點頭。
「我怎麼會這麼殘忍,讓你一個人去承擔這麼多,你只要報名一百米、二百米、四百米、八百米、一千米、一千五百米、三千米、跳遠、鉛球……」寧曉芸滔滔不絕地說著,沒等她說完,就聽「蓬」地一聲,張朔已然摔倒在地。
「張朔,你怎麼了,好像你平常也沒啥殘疾呀?」寧曉芸柔聲說道。
「沒什麼,我只是一時頭暈而已。」張朔有氣無力地道。
「這次運動會事關班級的榮譽,你千萬不能倒下呀!」寧曉芸鼓勵地道:「現在別的班都說咱們班是頭腦達、四肢簡單,你一定要證明給他們看,咱們不僅頭腦達,四肢同樣也達。」
張朔點點頭,語重心長地道:「道理我也懂,你說的很對。但是,就算為了榮譽,你也不能把我當人來用啊!」
「你是我們班級的驕傲,怎麼能如此看不起自己呢。自從你踏入高一二班那天起,你就已經成為所有女生的偶像,在關鍵時刻,你一定要站出來。」寧曉芸繼續灌迷湯。
「朔哥,我們一向都很崇拜你的。」劉翔、姚明等人一個勁地點頭。
「可我就算是鐵打的,也參加不了這麼多項目呀。」張朔眼巴巴地道。
「聽說你一向都對咱們班的楊佳倩很有好感,我上周五那天和她聊天的時候還提到你了,她對你也很是欽慕。不過她還說,她喜歡那種有安全感的男人,如果你想博到她的芳心,就一定要在運動會上展現出你陽剛的一面。我們還說了,倘若你能在運動會上得到五個冠軍的話,她就會將自己的初吻獻給你。嘿嘿,這可是無數男生夢寐以求的哦。」寧曉芸又採取懷柔政策。
「你說的是真的!」張朔的眼睛一亮。
在剛剛踏入高一二班的時候,張朔就被楊佳倩的美貌深深吸引,一直視為夢中情人。不過不僅僅是他,其他班級的男生也對楊佳倩垂涎三尺。可以說,楊佳倩不但是高一二班的班花,同樣也被譽為校花。
「當然是真的。」寧曉芸笑嘻嘻地道:「她現在還沒有男朋友,但等到運動會結束,就沒有準了。佳倩被選為頒獎的禮儀小姐,專門給冠軍頒獎狀和獎品,萬一到時候被別人吸引,那你……」
「好了,我答應你!」張朔一骨碌站了起來。
看到張朔躍躍欲試的樣子,寧曉芸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那好,我這就為你報名,希望在比賽的時候,你能取得好成績哦。」
「放心吧!」張朔挺直腰桿,看派頭,比奧運會冠軍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