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牛刀小試

周三這一天，學校只上了半天課，下午時分，同學們將桌椅搬到操場上的指定位置，以備明天觀看運動會。

一切布置停當，各班的運動員都在操場上進行簡單的練習，唯有張朔，若無其事的返回家中，繼續他的打坐。他的行為，被寧曉芸視為太不負責任。

經過一夜的打坐練習，張朔早晨精神奕奕的離開家門，不過在出前，他從書房內偷走一根銀針。

來到學校，張朔並沒有馬上刺脈，因為比賽前肯定會有一個簡單的開幕式，各班級的方塊隊先行入場。學校第一美女楊佳倩充當高一二班的旗手，無疑是最拉風的一個，吸引了無數男生的眼球，尤其是她的短裙，令張朔大吞口水。

開幕式結束，各方塊隊回歸本班陣營，男子一百米預賽馬上就要打響。這個時候，張朔取代楊佳倩成為班內的焦點，四十多名女生都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他。希望班內唯一參賽的男生能給他們帶來榮譽。

張朔瀟洒的表示，要先上趟廁所，以便減輕體重。目的自然是要扎針。

運動會剛剛開始，上廁所的人很少，張朔走進蹲位，將門鎖好，即刻取出銀針。此刻的他身穿李寧牌背心、短褲，右手顫抖地拿著針，這還是他第一次使用針灸。

事到臨頭，緊張的他把銀針對準右腿上的筋脈，這一點和書上所描寫的位置並沒有偏差，只是他的手卻在不停地抖動。「老天爺，這可不能扎偏了，要不然可是會殘疾的。」

面對筋脈，他遲遲不敢下手，好半天，才想到運用讀心術的辦法，集中精神。這一來，顫抖的手指馬上穩定，慢慢地將針刺入脈點。

銀針一刺入筋脈之中，右腿隨即有了反應，他就覺得大、小腿上的肌肉不停的鼓脹，像是有無窮的力氣。刺完右腿，他又按照先前的方法刺左腿，銀針一入，和右腿一樣，左腿的肌肉也開始腫脹起來。

「咦……」張朔拔出銀針，現雙腿除了充滿力量外，再沒有其他反應，活動幾下，一切正常。「哈哈，看來這招還真行，編書這傢伙挺有才。」

欣喜過望的張朔把銀針貼身藏好，蹦蹦跳跳的跑出廁所，直奔操場。剛到本班的陣營，就聽到寧曉芸沖他咆哮起來，「想臨陣脫逃呀！都已經開始檢錄了，趕緊過去！」

面對這隻母老虎，張朔不敢怠慢，趕緊跑到主持台檢錄，對完號碼，這才進入跑道熱身。現在的他，雙腿充滿力量，隨便蹦兩下，都能離地半米。

「男子一百米預賽即將開始，請各位參賽選手在跑道上集合。」主席台上響起洪亮的聲音。

張朔排在第四道，槍聲一響，他如同獵豹一樣衝出，頃刻間甩出第二名能有四個身位。甩開雙腿狂奔的他，不一刻就來到終點。

「男子一百米預賽，第一小組第一名7號張朔！」

聲音一落，高一二班歡呼起來，沒有人能夠想到，張朔竟然有這麼強的實力。張朔得意洋洋的回到本班陣營，母老虎寧曉芸馬上抵過一瓶農夫山泉，「張朔好樣的。」

「小意思而已。」現在的張朔已經飄飄然，面對本班女生欽慕的目光，他是一臉得意的笑容。就連校花楊佳倩也看向他，一雙妙目水靈靈的，相當地勾人魂魄。

「男子四百米預賽開始檢錄，請各班參賽選手迅到主席台集合！」

張朔得意了不到三分鐘，主席台上又響起洪亮的喊聲。

「張朔，開始檢錄了，快去集合。」寧曉芸催促道。

「好！」張朔抬起屁股，朝主席台跑去。

對完號碼，分完跑道，經過簡單的熱身，男子四百米預賽的槍聲終於響起。「篷！」

槍聲一落，一名身穿白色李寧牌運動戰衣的少年一馬當先，只過了一個彎道，便領先第二名七八米遠，擁有豹的度，張朔毫無懸念的取得小組第一名。仗著他腦子比較靈光，故意放慢度，要不然世界紀錄都得被打破。

返回本班陣營，椅子還沒等坐熱，男子一千米決賽又開始檢錄。通常長跑，很少有預賽，一上來便是決賽。張朔再次趕往主席台。

高一二班一向號稱陰盛陽衰，並有頭腦達、四肢簡單的稱號，但誰也沒有想到，就這麼一個班級還能夠先聲奪人，連續拿下兩次小組第一。

各方陣開始議論紛紛，圍繞的人物當然是張朔。高一八班有張朔的兩個損友，肥寶和瘦猴，他倆聊的是口沫橫飛。

「我靠，朔哥不會是喝興奮劑了吧，這麼猛！一點不像他的作風呀！」肥寶嘟囔道。

「喝興奮劑也沒有這麼猛吧，我估計這小子一定是劉易斯靈魂附體，要不然怎麼能跑那麼快。」瘦猴說道。

「接下來就一千米了，你說這會朔哥能第幾？」肥寶說道。

「都連續跑了兩回第一，估計長跑肯定不能再這麼威風，不倒第一就不錯了。」瘦猴說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朔哥雖然有毅力，但長跑不像是他的強項。」肥寶說道。

「篷！」兩人正聊著，一千米的令槍響了起來。

「快看、快看，看朔哥能跑第幾。」瘦猴嚷嚷道。

「總不能還跑第一吧，要是這樣的話，我就把這瓶大百事一口乾了！」肥寶自信地道。

「我靠，那你可要自求多福了。」瘦猴用手指向跑道，「你看清楚現在誰跑在最前面。」

「哦買噶，這傢伙不會是『東方神鹿』王軍霞附體吧！」肥寶的眼睛差點從眼眶裡掉出來。

「朔哥今天實在是太神了，你自己說的話，可千萬別忘記。」瘦猴拍了拍肥寶的大肚腩。

「這傢伙連長跑的戰術都不懂，哪有一上來就力的，要是能讓他得冠軍，才是天理不容。現在剛過去四百米，他後面肯定會體力不支的。」肥寶肯定地道。

過了能有半分鐘，瘦猴又不懷好意地道：「你的預測好像失敗了，馬上就跑完第二圈，他現在也不像是體力不支。我看大百事你是干定了。」

「有點太誇張了吧，都領先第二名一百多米。」肥寶這下可傻眼了。

不一會功夫，主席台上響起廣播，「男子一千米決賽成績如下，第一名，7號張朔。他這次一舉打破本市高中生運動會保持六年的男子一千米記錄！」

「我說肥寶，你還等什麼呢……」瘦猴不失時機地道。

「我服了！」肥寶倒是願賭服輸，捧起大百事喝了起來。

當他喝完之後，開始不停地打嗝。這時，旁邊的瘦猴說道：「胖子，現在開始的是男子三級跳，據說朔哥也有報名參加。你說他這次能不能再上演奇迹。」

「靠……嗝……」肥寶被氣頂的，說話都不利索，「我認識四年……嗝……就沒見過他跳遠……嗝……要是他這次能奪冠……嗝……我立馬把這兩個豬蹄吃了……嗝……」

「也不怕噎死你！」瘦猴說道：「你對朔哥太沒信心了，我估計這傢伙肯定能創造奇迹，他要是不奪冠，我輸你一百塊錢。」

兩個人正爭論著，主席台上響起廣播，「男子三級跳比賽已經結束，成績如下，第一名，7號張朔……」

「蓬！」一聽完這話，肥寶一屁股滑落於地，「有沒有搞錯！」

他碩大的身軀落到地上，聲響當然不能小，隨即吸引起全班同學的注意，眾人大笑起來。

「我說胖子，少在地上裝死！趕緊把豬蹄吃了。」瘦猴笑道。

「它媽的，老子願賭服輸。」肥寶捧著豬蹄大啃起來，當他吃完，廣播通知今天上午的最後一個項目——男子四百米決賽。

「胖子，又到朔哥登場了，你這次有什麼意見？」瘦猴問道。

「剛跑完一千米和三級跳，要是還能奪冠的話，那他就是人！這次咱倆再賭，我要是輸了，立馬連吃三碗冰激凌！」肥寶是豁上了。

「也不怕激死你！好，成交！」瘦猴對張朔像是很有信心。

四百米的比賽用不了多久，很快便有廣播通知成績，「第一名，7號張朔！」

其實不用通知，肥寶和瘦猴已然看到比賽結果，張朔一騎絕塵，遙遙領先，輕鬆取得第一名。一點也不像跑了一上午比賽的人。

肥寶的嘴巴張的老大，始終沒有合上，跟傻了一般。口中喃喃地道：「這還是我認識的張朔嗎？」

愣了好半天，也沒聽到瘦猴說話，肥寶轉過頭去，現瘦猴並不在身邊。「這傢伙不是最願看我笑話嘛，怎麼這當口還不見蹤影。」他納悶地左顧右盼，當回頭像后看時，只見瘦猴正端著三碗冰激凌跑來。

「我靠，瘦猴你來真的。」肥寶不滿地道。

「你不是說願賭服輸嘛，我一向都佩服你這種不知死的勇氣，怎麼能不成全你。快吃，吃完咱們去找朔哥。」瘦猴壞笑道。

「算你狠！」肥寶倒是實在，三口兩口將三碗冰激凌吃光。吃完冰激凌，再看肥寶，雙手緊緊捂著肚子，像是站不起來。「讓我緩一會！」

都說胖子的胃腸好，這話一點不錯，十分鐘過後，肥寶站了起來，「走，咱們去看看那傢伙，我估計他肯定是服用了違禁藥品。」

兩個人邊說邊朝高一二班走去，半路又遇到常智與方強，他倆也是去看「人」的。四人聯袂走到高一二班的方陣，班裡的一眾女生，一半在用飯，一半正圍成一圈，不知在做些什麼。

四人墊腳朝人群內望去，但見一個身穿白色李寧牌戰袍的少年正四仰八叉地坐在椅子上，雙腿放在一個戴眼鏡的少年腿上。

這個四眼田雞一邊給張朔捶腿，一邊說道：「朔、朔、朔哥，你、你、你簡直太、太、太威武了，你、你、你現在就、就、就是我的偶、偶、偶像。」

「它媽的，說話都不利索，還學人家拍馬屁，老老實實地捶你的腿。」張朔笑罵一聲。

這時，一個女生手托飯盒來到張朔身邊，「朔哥哥，你好威武，人家好崇拜你哦。你今天一定好辛苦，應該補一補，這是我媽媽燉的紅燒肉。」少女說話時，顯得十分羞澀，她用細如紋絲的聲音道：「能在我的胸部上給我簽個名嗎？」

張朔掃了少女一眼，差點沒把苦膽吐出來。原來高一二班不僅擁有「校花」楊佳倩，同樣也擁有「絕世恐龍」劉美麗。看到劉美麗肥豬般的身材，一臉的雀斑，外加腥紅色的青春痘，張朔道：「我對紅燒肉沒有什麼興趣，我一向都是素食主義者。」

「英雄……像你這樣的人物，應該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對。」此刻又有一個少女走到張朔身邊，這個少女長的明顯要比劉美麗強的多得多。細皮嫩肉、白白凈凈，一雙星眸再配上藍色的睫毛，甚是撩人。尤其是她穿了一條短裙，修長的美腿暴露出來，輕輕地摩擦張朔下垂的手臂。

少女名叫胡妮娜，在班上也是上數的美女，她的左手拿著一個方便飯盒，右手拿著一雙筷子。從飯盒內夾出一塊肉片，嗲聲嗲氣地道：「英雄，這是我剛剛去給你買的籽鹽牛肉，還熱乎呢，嘗一嘗味道怎麼樣。」說著，遞到張朔的嘴前。

對於這種艷福，張朔是從來不會拒絕的，張嘴咬過肉片，故作回味悠長地道：「味道好極了。」

「要是好吃的話，就多吃點。」胡妮娜又夾過一片肉喂進張朔的嘴裡。

張朔也不客氣，又津津有味的品嘗起來。

「你不是說你是素食主義者嗎？」劉美麗不滿地道。

不等張朔回答，胡妮娜接過話茬，「朔英雄怎麼能吃素呢，他只是不喜歡吃太油膩的東西。」

「你……」劉美麗把飯盒摔到地上，指著胡妮娜道：「胡妮娜，你給我等著！」

「呦、呦、呦，我等著就等著，看你劉大小姐還能把我怎樣。」胡妮娜也毫不示弱。

就在二女爭風吃醋，張朔自我陶醉的時候，寧曉芸分開人群走了進來，她不悅地道：「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別影響張朔休息，他下午可是還有更加激烈的比賽呢。」

體委的話到底還有些分量，眾女雖然不服，但考慮到張朔下午確實還有許多比賽，便一個個悻悻散去。寧曉芸走到張朔身邊，從身後取過一個飯盒放進他的懷中，小聲道：「這是我給你買的營養套餐，能補充你的體力。」說完，垂下頭快地跑回座位。

張朔看著懷裡的飯盒，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四個狐朋狗黨已然將他圍住。「朔哥，今天的風頭可是讓你出盡了！」常智第一個道。

「可不是，朔哥今天太牛逼了。不過某人卻敢對朔哥不信任，簡直是自討苦吃。」瘦猴笑呵呵地道。

肥寶聽到這話，趕緊把頭低下，不敢啃聲。這時，卻聽方強說道：「阿朔，兄弟我現在對你的崇拜那是不用說了，太它媽牛逼了。因為你這匹黑馬橫空出世，大頭哥的盤口目前已經做到通殺，他一聽說我是你的朋友，不但要額外獎勵我兩萬塊，還準備請你吃飯。」

「小場面而已，算不得什麼。要是有機會，一定去給大頭哥捧場。」張朔微笑地道。

「對了，咱們不是還在鉛球上買了朔哥贏嗎，1賠1oo呀，要是朔哥再次上演奇迹的話，我們不就達了。」花五百塊錢買張朔獲勝的常智有些興奮地道。

「你不提我還忘了，朔哥，你應該有把握吧。」事關自己的利益，肥寶也急切地問道。

「放心吧，由我出馬，鉛球照樣能手到擒來。」張朔張狂地道。

「那我的五百塊錢豈不是要變五萬。」常智高興地道。

「早知道朔哥一直都深藏不露，我也多買點了。強哥，現在加註也來得及嗎？」這種時候，肥寶比誰都來勁。

「加註！你當大頭哥是傻子呀，盤口早就封了。他就指望著阿朔來個通殺呢。」方強說道。

「行了肥寶，你好歹還在我的帶動下買了一百塊朔哥贏，要是當時只買二十塊的話，你現在不得後悔死。」瘦猴笑道。

「唉……」肥寶嘆口氣，心中不停地自己罵自己。

接下來，五個好朋友聚在一塊說說笑笑，張朔此刻感到渾身疲倦，這是點脈后的正常反應，體力透支的太多。吃完寧曉芸買的營養餐，沒過多久，主席台的喇叭再次響起，運動會即將再次開始。

方強、肥寶四人各自離去，寧曉芸來到張朔的身邊，關切地道：「張朔，你還能撐得住嗎？」

「沒問題。」張朔咬牙道。為了博取楊佳倩的初吻，他決定拼了。「馬上就要比賽了，我先去趟衛生間。」

「你今天去的也太頻了吧，一上午你就去了六趟，也沒看你喝多少水呀？」寧曉芸疑惑道。

「我這不是為減少點庫存，提高度嘛。」張朔隨便應了一句，隨後拖著疲憊的身體，朝廁所走去。這一上午，他平均每隔二十分鐘便要去扎一次針，頻繁的比賽，早已將他壓垮，全仗著毅力苦苦支撐。

在他朝廁所走去時，在不遠處里有四個身穿黑色T恤的青年也跟了過去，其中一個道：「我看這傢伙都快走不動了，用得著再下手嗎？」

「秦少爺說了，這一次他可是投了一百萬買姜濤贏，不能有任何閃失。我們絕不能讓這小子參加比賽。」另外一個青年小聲道。他一說完，其他三個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