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共鳴
寶辰側過頭看著西飛,無奈地笑了一聲說:「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在這開玩笑呢!」
西飛鬼魅地一笑,回答道:「那你覺得我們兩個分析的沒有道理嗎,從你一開始的猜測到現在的假設而得出的結論,這一切好像都說的通,除此之外我們也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釋了。」
寶辰看了看錶,又想到對講機又沒有什麼動靜,估計著江玉樓和衣雲海應該是沒有抵達大鐘。所以,寶辰和西飛也沒有加快步伐,如果雙方一旦見面,兩個人就無法像現在這樣把所有的猜測一一說出。
「那你說社區里能有什麼呢?」寶辰問道。
西飛思考了一小會又說道:「寶辰,我們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
「你忘了么,我們最開始答應倪后安的,就是在風城暗地裡現在流通著毒品,我們不是答應他調查毒品的來源嗎?」
剛才兩個人的分析都是在行進中,當西飛說完這件事以後寶辰乾脆停了下來,然後拉著西飛找到了一處相對隱蔽的地方停了下來后各自又點燃了一支煙。
寶辰沉思了半刻又接著分析起來:「不用我說,你也應該能想到,我們現在做的假設就是藏在社區里的秘密就是和毒品有關。但是我們不能被自己假設的結論牽著鼻子走,我們應該找另一條路去分析這件事!」
「你指的這另一條路是什麼?」
「之前倪后安已經告訴過我們,全子是有吸食毒品的習慣。這個之前我也和書生求證過,但是書生並沒有查出全子毒品的來源就是何處。我們暫且拋開社區的秘密不談,重新再做一個假設,有可能毒品現在已經在風城裡我們看不見的地方,以某種我們並不知曉的渠道流通著,它變成了一種類似貨幣的東西,成為了一種新的交易方式。」
西飛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說:「我好像有點懂你的意思了,就好比以前的社會大家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賺錢,現在以全子和沈橋為例他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毒品,我們雖然沒有發現,但沒準在幾個月以前風城剛剛遭受災難的時候毒品就已經開始大肆流通起來了!」
寶辰重重地點了兩下頭,然後說道:「剛才我們對於衣雲海的猜測而引出的所有結論都有可能是對的,但是我們不能把毒品這件事和整個事情硬扯上關係。可是我們又明明知道,全子和沈橋都想奪回社區,全子又掌握著毒品的來源渠道,這又很難不讓我們把二者之間相互聯繫起來。」
西飛把手中的煙一大口直接抽到了末尾以後講道:「把所有的問題綜合起來,簡單點說,藏在社區里的東西有可能不是毒品,但有可能是能夠換來大量毒品的東西。全子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佔有更多的毒品,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癮君子,但是沈橋不同的是,他似乎有更大的野心,他想獲得的是資源,因為針對現在的情況來說,誰擁有更多的資源就擁有更多的權力!」
這時西飛的對講機卻突然傳來了聲音,江玉樓傳來了口訊,他和衣雲海已經抵達了大鐘,詢問寶辰和西飛到了哪裡。
西飛敷衍著快到了以後就沒有再回復。
寶辰和西飛也起身準備再次出發,臨走之前西飛還是問了一個問題:「那社區里有那麼大的秘密我們就把社區這麼拱手相讓能行嗎?」
寶辰笑了笑說:「全子佔了社區這麼長時間不也是沒找到嗎?而且現在,我們主動放棄社區,正好也可以給沈橋唱一出空城計!」
「空城計?」
「對,我們主動放棄,沈橋難免不會產生懷疑,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騙他們要找的東西就在我們手裡,沒準以此為籌碼可以換回肖北和東林。」
之後,二人就沒有再過多的討論,然後就全速前往了大鐘。
等到四人在大鐘匯合以後,寶辰和西飛對其餘二人倒也沒有什麼保留,直接告訴他們下一步即將前往OTP。更確切地說,是對衣雲海沒有任何保留,因為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在猜測階段,如果衣雲海是清白的,那豈不是讓雙方產生了隔閡,就算衣雲海真的是「內奸」,刻意的隱瞞也只是打草驚蛇。四個人簡短的交談以後就沒有多做停留,一同前往了OTP。
在隨後的三天時間裡,寶辰都在忙著對OTP進行維護,之前社區里的人也都基本安置了屬於自己的房間,而沈橋那邊也始終沒有和他們進行聯繫。
因為OTP是一個獨立的建築,之前大夥已經發現如果一旦遭受襲擊很難逃跑,於是天冶就提議,可以把OTP外圍的空地圈圍起來,這樣如果敵人來攻擊也有一個緩衝,而且對於防禦變異者也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天冶在此之前都是從事建築工作的,所以寶辰把這件事情就全權交給了天冶處理。但是寶辰還對此提出了一個建議,就是單有路上的通道是不夠的,看看能不能利用OTP的房頂和周圍建築的房頂做一個連接,形成一個在半空中的通道,如果一旦陸地走不通的時候,也可以利用房頂和房頂之間的通道。
天冶這幾天觀察了周邊的建築,覺得寶辰的這個建議也不是不可行,但是他是一個大工程,需要很多工程材料,而且馬上進入冬天了,施工也有一些難度,所以整個工程還需要一個長期的準備。
而在這三天里,沈橋那一邊雖然沒有和寶辰進行聯繫,並不代表他們沒有任何動作,沈橋曾經派人去過社區一次,但是發現寶辰他們已經全部撤離之後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而在沈橋那裡的肖北和東林,現在的心情是非常的複雜。
在沈橋暴亂前的一天,他找到了肖北,兩個人進行了一次長達兩個小時的交談。沈橋雖然沒有說出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但是卻和肖北進行了推心置腹的交流。
沈橋從部隊退伍之後並沒有接受部隊專業的安排,而是自己拿了一筆錢以後就做起了小買賣。但是當他真正開始自己的創業之路以後卻發現做生意遠遠沒有那麼簡單。一來是自己沒有什麼經驗,經營起來要走很多彎路。二來,因為自己是小本生意,和有關部門又沒有什麼熟人,所以相關的手續跑起來也是非常的麻煩。於是沈橋就想起了自己以前在部隊的老領導,看看能不能幫忙從中疏通疏通,可是老領導卻一口拒絕了他。
老領導給沈橋的說辭是讓他自己努力,慢慢摸索,凡事沒有捷徑可以走,即使是現在幫忙疏通了,那等於破壞了市場競爭的公平。可是這些話到了沈橋的耳朵里卻變成了另外一番意思,他覺得就是自己不在部隊中了,又沒有接受專業安置到其他單位,現在的他對於老領導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所以沒有人再願意幫助自己。
就這樣,沈橋的買賣是越做越差,最後把所有的積蓄都賠了進去,無奈之下,沈橋只好到一家商場當起了保安。
當保安的日子並不是那麼好過,平時遭受顧客的白眼,偶爾還要被領導數落,而他把這一切的問題都怪罪到了社會的不公平,更偏執地認為部隊對於退伍軍人的關懷不夠。
其實肖北並不是這麼偏激的人,但是因為自己是武術世家,從爺爺那一代就開始習武,而且開創了武學門派,可是時至今日,他們門派的知名度大不如從前,幾次想去申遺都失敗了。後來,有人旁敲側擊的說,之所以現在他們家的武學走向了陌路,就是因為沒有找對關係和捨得花錢。
肖北起初還是不以為然,但是自己工作了幾年,世俗的東西見的多了,難免會聯想到自己家武學的實際情況,可以說那時他對社會抱怨的種子就已經悄悄的埋下了。
再加上,沈橋是一個十足的野心家,這幾年的保安工作可以說是「卧薪嘗膽」,他早就聯繫了和他有著同樣遭遇的退伍軍人,琢磨著一起搞點什麼事情,恰巧這個時候風城的災難就出現了,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當然,這些話,在沈橋的嘴裡當讓不會這麼客觀,當他把自己的遭遇講給肖北的時候都加入了自己的美化,以此來博得肖北的同情和共鳴。
肖北的內心其實也是矛盾的,搖擺不定的,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正是砍去自己救命恩人雙手的人,自己怎麼能輕易倒戈呢?但是讓肖北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正是在自己猶豫不決的時候,東林找到了肖北,居然是東林主動勸說肖北,讓其加入沈橋一夥。
可是沒等到肖北下定決心,沈橋就在倪后安大本營發起來叛亂,為了保護東林,肖北也只好跟著一起幹了起來,而他知道以海洋的性格是絕對不能屈服的,所以就趁機把海洋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