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項圈的人
說完,徐恆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眼中金色光芒散去,身體直挺挺的躺下去,砸在擂台上轟的一聲。
雖然一直沒動靜,但眾人遲遲不敢上去。
滴滴!
一個通訊器響了起來,賴子艱難的爬起來,他感覺渾身的骨頭像是碎了一遍又接起來一樣。頭暈眼花按了幾下才按到接聽鍵。
「喂,頭兒,徐恆的實力恢復了。」
……
「這是能幫我們找到徐恆的幫手?」王五指著吳昊謙旁邊的男人問道。
說實話,男人這個詞並不是很適合他,這人臉上溝壑縱橫,鬍子和頭髮披散開來,上面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塵和油漬,頭髮垂下遮住了眼睛。身形乾瘦,卻是很高,脖子上還帶著一個項圈,緊緊地纏著,上面還有一根細細的鎖鏈垂下來。自打他站到這裡之後,除了偶爾呲牙發出的低吼聲之外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張名川,來,我教給你控制他的方法。」吳昊謙舉起手中的細鎖鏈。
「他的嗅覺很靈敏,目前所知的動物中沒有一種可以達到與他媲美的靈敏度,就算是和異種相比,也是頂尖的。待會兒讓他聞一下徐恆的衣物之類的有徐恆特徵味道的東西,凡是在這個屏蔽區內,他基本都可以找到他曾經的痕迹。不要覺得誇張,這是做過實驗的。」吳昊謙指了指男人脖子上的項圈,「他身體中有很大比例的嗜血基因,需要靠著這個項圈抑制,但是項圈也抑制了他相當一部分能力。解除項圈之後需要你來看管,以免他暴走。」
張名川接過吳昊謙手中的鎖鏈,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委實不好,用項圈,牽著一個人。
「如果他沒有受控制,暴走了,就按下這個按鈕,神經毒素會讓他瞬間昏迷。」吳昊謙手中握著一個遙控器一樣的東西。
「明白。」
……
身體……好難過,動不了,嘶……好疼,之前發生了什麼?徐恆腦海中一些片段閃爍,暴怒的他眼睛中流淌著金色的熔岩,一拳轟飛了雲龍和賴子。像是神站在雲端審視眾生。
這是我?徐恆睜開了眼睛。
「醒了?」
徐恆聽到旁邊有人說話,偏了一下頭,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林木?你這是幹什麼?」徐恆說道。
此時他身上除了胸口其他地方都綁滿了拘束帶,把他整個人牢牢地固定在床上。
「天寶說你爆發出了很強的力量,把他跟雲龍都打傷了,我無奈,怕你跑了,只好出此下策,不要怪我啊!」
徐恆掃視了一眼,看到了賴天寶,手臂上正纏著繃帶掛在脖子上,正一臉歉意的看著他。
「這木乃伊誰啊?」徐恆注意到旁邊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人。
「我,雲龍。」『木乃伊』說,聲音嗡嗡的,真就像沉睡了千年的木乃伊,「很幸運,我撿了條命回來。」
「我很抱歉,但這並不是出於我本意。」徐恆說。
「對,你本意是直接殺了我對吧?」雲龍說。
徐恆剛想反駁,卻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虛弱感傳來,像是靈魂枯竭的悸動。他熟悉這種感覺,自從被污染后,如果身體長時間不吸收焦土能量,就會特別累。但他前兩天剛吸收了一個焦土能量罐,按照常理來講,是能夠支撐一周左右的,這次卻用的特別快。
「我累了,讓我睡一會兒。」徐恆說。
「好,我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在我回來之前只能委屈你一直這樣了,天寶會照顧你,有什麼事隨時叫他。」林木說完,一揮手,轉身出了房門,雲龍急忙搖著輪椅跟上。
「醒了,別裝了,老大又不是不知道,你剛睡了十幾個小時,哪有這麼容易困。」賴天寶用他沒有受傷的右手拍了拍徐恆。
良久,響應他的是徐恆的鼾聲。
「靠!」
……
「組長,搜查已經進行了一整天了,就這麼看著他嗅來嗅去?這樣下去,我們就算找到徐恆,說不定也是一具死屍了。」王五道。
李艷楠和陸甜甜都站在張名川旁邊,但從兩人低垂的眉眼可以看出兩人的精神狀態並不好。自從演講會結束之後,他們都被調回了焦土計劃的基地,理由是不需要守株待兔,主席在軍方內部只要不是再參加露天活動就不會給恐怖分子可乘之機。
但是回到基地還沒有坐熱乎,徐恆失蹤的消息就傳出來了,四人又馬不停蹄地被召過去調查徐恆的下落。
整個屏蔽區就我們四個了嗎?什麼臟活累活都是我們干。王五狠狠地吐了個槽。
讓她沒想到的是,吳昊謙還一本正經的給他們解釋了一下為什麼這次找人都需要他們四個出場,說是現在徐恆的身份不一般,他的失蹤會讓好不容易穩固下來的民心再次動蕩,所以只能找絕對可靠的人來執行任務。
四人無話可說,只能親力親為,畢竟徐恆也是五組的一員,他的安慰還是很重要的,王五這樣安慰自己。
這一天里,四個人輪流控制著那帶著項圈的男人。由於目前探測的範圍還在內圈的緣故,他們不敢解開男人的項圈,畢竟誰也說不好嗜血基因爆發會是什麼樣。
突然,男人油膩頭髮遮住的眼睛一亮,明顯可以看出眼神中透出的喜悅,隨即男人幾乎是扯著鎖鏈向一個方向奔去。
幾人見狀,收起了怠惰的心思,迅速跟上。
……
睜開眼睛,看了看房內,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房間,屋內空無一人,靜的可怕,他強化后的感官似乎又消失了。
徐恆已經分不出現在是什麼時間了,自從被林木帶到地下,他也就失去了判斷時間的方法。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自身的生物鐘,但無奈的是他昏迷之後生物鐘似乎也紊亂了。
手腳都被綁在床上,動彈不得,這種感覺相當難受。
當時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平白無故把人打傷了呢?徐恆心想。
還是怪自己,閑的沒事接什麼挑戰書,這完全不是自己的作風。按理說應該直接逃跑就好了。這下好了,被綁在這裡,更別說逃跑了。徐恆懊悔。
「誒?醒了,正好,給你帶了一份。」房門被推開。
徐恆偏頭看去,是賴子,此時正抱著兩個鐵盒子,裡面飄出飯菜的香味。但是徐恆現在沒有絲毫的胃口,這就是「污染」帶來的弊端,焦土能量無法持續供應的話,他會越來越虛弱,直至生命力消失。
「我這樣子,你要喂我?」徐恆勉強提起精神,儘管沒有胃口,但如果不吃食物也是會死的。
「來,我喂你,啊……」賴子說。
「呸,噁心。」
「怎麼了?」
「你還是解開我一隻手,我自己吃。」
「不行,就你那天表現出來的力量,我怕你一根手指能活動都能幹廢我。」
「那是意外。」
「防的就是意外。」
徐恆無奈,只好讓賴子用勺子給自己喂飯。這感覺實在是有些曖昧,徐恆這頓飯吃的味同嚼蠟。
「哎!你怎麼還吹吹?」
「湯太燙了,給你吹涼了。放心,老大要我照顧好你,肯定照顧的一絲不苟。」
「去你的,不喝了!」徐恆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