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亡靈海盜

「噗呲！」

三尺古劍一瞬之間將不及防備的秦無憂整個人穿透，只是下一刻，出手刺殺的劍侍面容卻是僵住，急脫身而去。

古劍抽出的下一刻，秦無憂整個人影虛化淡去，劍侍剛剛所在之處，憑空多出一根七節紫竹，肆虐著雷法的七節紫竹。

「你不是劍侍，他已經死了。」秦無憂朝那個同劍侍一般容貌，手持三尺古劍之人問道。

「看來影子並未將關於審判王庭之事告訴過你。」劍侍答非所問道。

「我需要知道嗎？」

秦無憂全無所謂的笑語過後，繼續開口道：「根本就沒有什麼『認劍為主，終生侍劍。』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對孿生兄弟，一個在明處抱劍獨行，另一個在暗處執劍，做著殺人勾當。

就是不知道我在北洲殺的那個，是抱劍的，還是執劍的？」

劍侍沒有回答的意思，更沒有絲毫怒意生出，對秦無憂的嘲諷，全然不為所動。

一擊不成，再想下殺手以然沒了機會。索性劍侍便也沒有了再出手的想法，只是與秦無憂對峙的同時，思索著脫身之計。

不管沉默不言的劍侍，秦無憂自顧自的引動星玄針，握在手中的同時，似是自語一般開口道：「不過也無所謂了，我能殺了你兄弟，就也能殺了你。所以你還是別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了，你跑不了的。」

「你確實足夠聰明，有資格加入我審判王庭。」

「你在開玩笑嗎？我殺了你孿生兄弟，你卻要招攬我？」秦無憂聽著如此荒唐之言，笑問道。

劍侍依舊是自話自說道：「殺手活著，是為了完成任務。未能完成任務，便以是死人。至於死於何人之手，並不重要，更不配有人替他報仇。

我來殺你，只是因為還沒有完成任務，並非報仇。就算當日在北洲死的人是我，亦當如是。」

「你們兩個還真是兄弟情深啊。」秦無憂笑語道。

「殺手當如是。擅動情者終自斃。影子便是如此，豈可再步其。。。」

「你找死！」

提及福伯，秦無憂立時暴怒。不再廢話，手中星玄針之上雷法耀目，說話間飛身朝劍侍壓來。

「嗡！」

今時不同往日，星玄針磕在三尺古劍之上，星玄針之上巨力震得劍侍一口心頭血噴出，整個人轟然跪倒在渡船之上。握劍的手虎口以然崩裂，古劍脫手而出，墜在身前。

「你不配替他！連同你的審判王庭一起，給我去死吧！」

「鈧！」

撞擊音響起，劍侍依舊安然無恙，紫竹則是被擺渡人手中之漿攔下，並在秦無憂疑問的目光下，擺渡老人出言道：「此處不可殺生，還請施主自重。」

「殺了我，你也活不成。」

不等擺渡人再度開口，劍侍先一步回過，並接著說道：「審判王庭絕不會放過你，你現在還活著，是因為我還沒死，任務還在繼續。

今日我若死了，審判王庭便會派更強的殺手來接替任務，到時。。。」

「噗！」

話未說完，不知何時凝出的紫竹以然繞開船槳，在擺渡人不及出手下，刺穿了劍侍后心。

「到時，我會親自找上審判王庭！殺盡所有人，為福伯報仇。」秦無憂代劍侍說完道。

只是劍侍以然聽不見了，鮮血自紫竹消失之處洶湧噴出，所濺之處，禪宗信徒匆匆退避，口中不住道著「罪過」的同時，禪經之音越發密了起來，不知是在為死者超度，還是在為自己避禍。

「唉！」

擺渡人長嘆一聲后，以手中之槳將劍侍打下渡船后，邊撐船出海的同時，邊朝秦無憂說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施主甘心入魔，造下無量業障，恐日後命途多舛，難有善果啊。」

「無所謂。」

秦無憂輕描淡寫回道，而一旁的彌勒佛則是自始至終未發一言，面上笑意依舊。

。。。。。。

渡船一葉，在風高浪急的海面之上飄搖，若隱若現。讓秦無憂詫異的是，任風浪如何肆虐，渡船依舊穩如泰山，平穩的駛向對岸。

一日時間，不過僅僅一日時間，渡船便以然使過無盡海域，西洲之貌漸漸印入眼帘。

眼前鐘鳴之音經久不絕，漫天金光奪目，更有禪煙縈繞，隱約見虹掛天邊盡頭，整個一極樂之地。

渡船上一眾信徒見西洲遠景，急忙五體投地，高呼「阿彌陀佛」

秦無憂看在眼裡，全然不以為然，轉朝身旁彌勒佛問道：「這便是西洲？」

彌勒佛微微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方才回道：「亦可是。」

「說人話！是，還是不是！？」秦無憂不爽道。

彌勒佛面上笑容依舊，不再開口，不過當渡船靠近，眼前景象隨之驟變后，便以無需他再開口。

金光不在，鐘鳴之音轉而化成哀嚎，眼前極樂世界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數艘巨形船隻，且各個破敗不堪，仿若在這海中漂泊了上萬年之久一般。只需一個巨浪打來，便會將其消逝在這無量海中一般。

「是亡靈海盜！」

不多時，渡船已被眼前數不盡的殘破船隻徹底包圍。擺渡老者見眼前一切，話語中滿是恐懼之意的出言道。

「亡靈海盜？」秦無憂重複著。

擺渡老者點點頭：「正所謂苦海無涯，回頭是岸。這無量海詭異之處便在於此。去時一帆風順，暢通無阻。但要想自西洲離開，前路便是遙遙無期，永不得再上岸。

亡靈海盜便是不肯皈依禪宗，執意自西洲離開之人，最後死在這無量海后，執念不散，所化而出。

經年日久，這些亡靈便越聚越多，也就成了如今的亡靈海盜。

他們死前對禪宗有著無邊怨念，故而種下執念，就算是已死之身，也要攔截那些前往西洲的禪宗信徒，將其葬送在這無量海之中。

也正因這無量海又諸多怪異之處，又有禪宗曾出手干預。一般來說，能碰到這些亡靈海盜的機率微乎其微。老漢我擺渡一生，不過也僅僅碰上兩次而已，而且還算上今日這一次。」

聽擺渡老者說完，秦無憂回問道：「如此，那上一次又是如何解決的眼前麻煩？」

擺渡老者搖了搖頭：「沒有解決，萬幸的是有禪宗大能路過，搭救及時。即便如此，也死了整船的人，只有老漢我一人活了下來。」

兩人說話間，眼前海盜船上以站滿了人。正如擺渡老人所說一般，他們多半是不知死了多久的乾屍，當中亦不乏骷髏白骨，無一活人。

「老丈，那眼下該如何？」

秦無憂祭出星玄針，並在其上加持雷法的同時，朝擺渡老人問道。

擺渡老者沉默了許久，語氣突然變的陰森恐怖起來：「亡靈海盜只對禪宗有執念，想要活下去的唯一辦法就是——屠盡船上所有禪宗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