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遇襲
出乎雲銘的預料,一路上風平浪靜。已經進入崑山市轄區了,再有30分鐘車程就能到達預定地點修整和換車。幾個小時的精神緊張使雲銘感到疲憊,看見東方漸漸泛起的魚白肚,他緊繃的思緒微微放鬆了。
猛地,雲銘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此時此刻,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下一秒,身後傳來一聲悶響,緊接著是一聲爆鳴!
裝甲車橫著飛了出去,五對車輪在徒勞的空轉著。雲銘看到裝甲車車身右側支離破碎,巨大的破口宣告著它的不堪一擊。裝甲車在數秒后化為了火球,車內的7名隊員全軍覆沒。
「驚人的破壞力,還有那聲音爆…空氣炮嗎?」雲銘臉色很難看,「僅一發攻擊就使車隊減員半數…真是大手筆。」
鐵鉗臨危之際展現了他作為前聯邦軍人的素養。他命令車隊不要分開,加快速度前進。顯然他也判斷出敵人使用了空氣炮,這種武器破壞力大,但射程很短,且需要較長時間的壓縮裝填打出第二次「空氣炮彈」,這個時間足夠車隊開出它的攻擊範圍了。
「後勤車!為什麼不預警?」鐵鉗對著步話機開噴。後勤車上裝有高靈敏的熱感應裝備,半徑150米內熱源盡可察覺,這個距離長於空氣炮的攻擊半徑。這種武器使用時產生的高溫用隔熱材料也無法掩蓋,按理是可以被熱感應器提前預知的。
「隊長!屏幕上什麼也沒有!」後勤車上的偵查員的聲音傳來:「而且…除了熱成像,無人機傳回的圖像也一切正常!」
「見鬼!那攻擊來自哪兒?」
沒等鐵鉗琢磨出來,異變又生!
駕駛座門打開,溫克的屍體翻滾著倒在地上。一秒鐘前,姜瑤的武器——一把軍刺捅進了他的脖子,頃刻殺死了他。
驚變后兩秒,鐵鉗和雲銘也從車裡翻身而出,不過一個是拉開車門,一個是用金屬臂暴力破壞車門。
兩種截然不同的槍聲響起,是雲銘的「毒蛇」衝鋒槍和鐵鉗的「錘石」。
大口徑子彈射向「咆哮者」的油箱,油箱處的裝甲當然是加固的。但沒用,「錘石」是捨棄了精準度和射程,只圖殺傷力的槍械。子彈穿過油箱,「咆哮者」被自內而外的火光吞噬。
雲銘把槍口對準了不遠處那個突兀出現的男人,這個打扮的像黑超特警的傢伙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出現在他面前。雲銘確定那裡之前根本沒人,試探的射擊排除了全息投影的可能性,這個黑衣人彷彿是從地里長出來的。
衝鋒槍噴吐著火舌,雲銘一邊點射一邊向後退去,與來人拉開距離。其實他的應對措施並不正確,在沒有弄清敵友的情況下貿然迎擊的做法不可取。
不過他下意識的行為是對的。鍾義就是襲擊者,那記「空氣炮轟擊」是他打出了的。
那不是什麼空氣炮,那是鍾義的技能。他對「無雙」的運用十分嫻熟。這個擁有媲美空氣炮的破壞力的技能,是他身為鬼級能力者的證明!
此技能名為——至拳!
在「無雙」的作用下,衝鋒槍子彈根本破不了防。不過鍾義也沒想著硬挨,而是憑著鬼級能力者的身體素質躲避,不會受傷不代表不疼。但是此刻不一樣了,他剛剛看到一個有意思的傢伙,鍾義愣是吃了一梭子子彈也要欺身上前!
鐵鉗在點爆咆哮者后回頭一看,一個黑西裝帶墨鏡的惡徒正衝過來,槍械傷不了他!
「防彈衣嗎…」鐵鉗見來者不善,果斷棄掉錘石,翻手一把半米長的砍刀在手,金屬臂護在身前,擺出格鬥的姿勢。儘管他不認為那身西裝能防住他的愛槍,但保險點也無妨。錘石精準度太差,而近身戰,鐵鉗有自信自己不會輸。
雲銘不再射擊,他怕誤傷到鐵鉗。突然,他猛的把頭像右邊一偏。
餘光看到一抹銀影出現在他原來腦袋的位置,是一把軍刺!衝鋒槍在手中轉了個身,雲銘似操著榔頭將衝鋒槍對著襲擊者兜頭打下。姜瑤,她居然沒死?
又一把軍刺祭出,擋下雲銘的揮擊。姜瑤雙持軍刺,左右開弓,一刺雙目,一刺心窩。
雲銘完成了一次教科書般的躲避!翻身下腰,雙手撐地,抬腿就往姜瑤下巴猛踢。這一腳要是踹實了,勝負的天平將倒向雲銘一邊。
芊芊玉手抓住了雲銘的腳踝,凌厲的踢技再無法前進分毫。雲銘感覺自己腿骨要斷了,下一秒,他在空中畫過一個圓,隨後重重的拍在地上。巨大的衝擊力使雲銘喪失了反擊的能力,脖子上傳來冰涼與刺痛,軍刺架在他的脖子上。
姜瑤一個女子的力量居然足以抓著一個成年人做地球上空投?雲銘感覺匪夷所思。
隨後他看到了更匪夷所思的。
鐵鉗敗了。精鋼的砍刀乘著風聲劈下,鍾義被一刀兩斷的場景鐵鉗卻沒見著。兩根手指穩穩的把刀身夾住,砍刀進退不能。隨著鍾義指尖發力,半截砍刀到了鍾義手裡。
鐵鉗看到自己的命運了,下一刻,男人手裡的半截砍刀會抹過自己的脖子,但他還能做點什麼!
砍刀如願以償的割開了鐵鉗的喉管,但「鐵鉗」也鎖住了鍾義的喉嚨,瞬息之間就會人頭落地。
雲銘看到鋒利的剪刀很努力的樣子,但鍾義還是好好的。隨著鐵鉗的死亡,金屬臂失去了動力,鍾義一手扶著金屬臂,一手按在屍體的肩上…
然後他把整支胳膊扯下來了!場面血腥程度一語難表。
還是有人看不下去鍾義那猶如屠夫般的操作的,雲銘見到空氣如水幕一樣泛起波紋,一個皺著眉頭的男人憑空出現。
「我說鍾義啊…你口味要不要這麼重啊?」這是夏閻說的。
「對,我就是這麼重口味。」這是鍾義說的。
然後夏閻就不說話了…
一輛卡車開了過來,正是之前駛離的押運貨車。從車裡下來的,又是一個黑西裝的男人。
「都解決了?」
「明知故問。」陸隱輕描淡寫的回答宣告了這支隊伍的覆滅。
「那麼,你就是我感知到的那個人嘍?」陸隱將目光轉向唯一的倖存者,並說了一句聽不懂的話。
夏閻和滿身血污的鐘義也圍了上來,再加上一直制住他的姜瑤,四對眼珠子的打量使雲銘感到很不舒服。但他才不會不知死活的喊:「要殺要剮就來!老子不怕!」那種話呢。
他怕的要死好吧…
穿越來此六年,這個行當的血腥殘酷他還是適應不了。幾年來一直接些遠離戰鬥的任務糊糊口,哪像前任雲銘一樣,暗殺綁架來者不拒。不用戰鬥的任務固然安全,可錢也賺的少,雲銘思來想去自己是混不下去了,本想做最後一票,沒想到這次一向危險係數比較低的護衛任務這麼兇險。想到此刻自己的小命全在那個帶頭小青年的一念之間,雲銘又把僱主的祖宗十八代暗罵了一遍又一遍。
「那就麻煩姜小姐了。」
「什麼意思?麻煩什麼?」
沒等雲銘琢磨好,姜瑤把他一把翻過身,一拳打在他臉上,雲銘立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