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你吃醋了
木樨抿嘴看向對面的黑袍人,這個小小的動作沒有逃過霍文興敏銳的目光,他的心情瞬間跌入了低谷。
對身邊的婢女說了些什麼,婢女彎著腰挪到五公主身邊,低聲道:「公主獻舞的時間到了,可以奏樂了嗎?」
五公主拿起銅鏡整理了一下舞裙,認為滿意了才緩緩吐口,「可以奏樂了。」
婢女擊掌三次,悠揚的樂曲緩緩響起。
五公主輕嘆了一聲對木樨道:「你相信女人的感覺嗎?」
木樨點點頭。
五公主的目光躍過衡將軍落在衡三郎的身上,「直覺告訴我,第一次在城樓上看到的人是衡大將軍左邊的黑袍人,那時候他也是一身黑袍,策馬從城下急馳而過。」
木樨錯愕地看著五公主,她說一見鍾情的人是衡三郎,哪裡搞錯了吧?
道友要走桃花運了嗎?
五公主按了一下太陽穴,再次確認了自己的感覺,「我要和左邊的侍衛共舞一曲,順勢摘下他的面具找到真正的駙馬。」
木樨驚得合不攏嘴,不安的眸子投向衡三郎。
衡三郎當然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安,用腳踢了一下旁邊的兄弟……
五公主站起身,「幫我整理一下裙擺。」
木樨低頭給她整理了一下裙擺,心裡卻慌成了一團。五公主要和衡三郎共舞,會不會出現意外?
五公主走到衡將軍面前,笑道:「我要為衡大將軍獻舞一曲,借用你的身後的將軍伴舞。」
說著把左邊的黑袍人拽到了眼前,長袖一揮,曼妙的舞姿翩然而起。
木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用手捂住嘴唯恐失聲驚叫出聲。
旁邊的鎮北侯早就注意到了木樨,看五公主步入了舞池,便把豬爪子伸了過來想乘機抓住木樨。
木樨把筷子戳像他的豬爪子,假裝酒灑了閃到一旁,旁邊的婢女忙給她擦拭身上的酒水。
她沒有再坐回原位,站在柱子旁觀察著舞池裡的情況。
霍文興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去,木樨假裝沒有看到,不予理會。姓霍的不可理喻,能離多遠離多遠。
五公主的舞姿優美,像一條美人蛇纏繞著黑袍人,黑袍人任她百般挑逗始終不為所動。
舞池裡的燈燭突然滅了,眾賓客立馬騷動起來,喊叫聲不絕於耳,叫的最多的就是「有刺客。」
木樨心裡一緊,擔心舞池裡的「衡三郎」是否被五公主佔了便宜。
黑暗中一隻大手拉住了她纖細的胳膊,五指間的溫度再熟悉不過,不假思索地跟著黑袍人向門口走去。
兩人趁亂離開了正廳,院子里是黑壓壓的兵士,黑袍人臂膀一彎抱起木樨像脫兔一般飛奔進了黑夜裡。
站崗的兵士看到有人從正廳里出來,緊追不捨,被黑袍人的長鞭掃得血肉橫流。
霍家莊園裡的兵士很多,但黑袍人的長鞭就像是一條長龍無法抵擋,很快兩人甩掉了圍追堵截的兵士。
進入一片密林后,黑袍人輕輕地放下木樨。
木樨抬手就打了她一拳,「姓衡的,五公主的舞跳得很好吧,你被迷住了?」
衡三郎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你吃醋了?」
木樨想把手抽回去,用了兩次力氣也沒有得逞,「我才沒有吃醋呢?以前瞎了眼,怎麼沒有發現你是個趨炎附勢的好色鬼。」
夜色迷離,衡三郎看著發怒的小童養媳,心裡甜滋滋的。他怕自己被公主搶了去,生氣了。
有護夫的態度,很好。
「我是有點好色,要不然怎麼冒著被冠文侯斬殺的危險把你帶出來。誰讓你長得秀色可餐,我一時把持不住也可以理解吧?」
木樨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你都和五公主在舞池裡周旋了,還敢狡辯?」
衡三郎被她的嬌態迷倒了,摘下面具,蜻蜓點水般在她的櫻唇上輕啄了一下。
「把眼睛擦亮,和五公主進舞池的是另外一個人。你像小兔子般看向我的時候,我就和右邊的人換了位置,咱們這是心有靈犀。」
木樨腦袋嗡了一聲,道貌岸然的衡三郎竟敢把吐沫留在她的唇瓣上,這種感覺太美妙了真想一口咬回去。
不再糾結舞池裡的是誰,眼神也變得柔和了,「真的?」
衡三郎把她舉起來放在肩頭,「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五公主和我的兄弟還在舞池裡共舞呢?」
木樨的懊惱和鬱悶立時化作了滿天的繁星,「我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不能再回去了。」
衡三郎扛著她往前走,「坐好了,你真的放心嗎?」
木樨連忙道:「道友,我信了你還不行嗎?衡大將軍你們來了三個人,少了你一個冠文侯會察覺吧?」
衡三郎笑道:「赴鴻門宴怎麼可能來三個人呢?至少來了三百黑騎,少了我一個不會有人察覺的。後面的事情都安排好,放心吧。」
「帶三百人赴宴,衡大將軍小題大做了吧?」
「你知道冠文侯為了這場盛宴調動了多少兵士嗎?」
「多少,一萬兵馬?」
在木樨心裡,一次宴席調一萬兵馬守護就有些大做文章了。
「你太不了解冠文侯了,他聲勢浩大的回到西汶州就是要告訴所有的人,他要統一北方。參加宴席的都是西汶州和東冀州的大小官員,只要把這些人把控在手裡,等於掌握了北部的交通命脈和糧倉。」
「據我所知,他調動了十萬大軍圍困霍家莊園,要讓所有的官員屈服在他的腳下,聽他調遣。」
木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萬大軍?」
「冠文侯的權力比鎮北侯還大,做太后的義子真風光。」
「你說錯了,霍文興是太后和天師的私生子,從小在天師的親哥哥身邊養大。太后和先皇沒有兒子,太后想廢黜皇上奪得祁家的天下,將來立他為新皇。」
木樨覺得腦袋頂上響了一個炸雷,忙用胳膊抱住衡三郎的頭,「天下竟有這樣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那五公主和他豈不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衡三郎繞過腳下的碎石,「你沒有察覺他們兩人額頭和眼睛長得很像嗎?」
木樨想了想,霍文興和五公主確實有相似的地方,也許遺傳了太后的容貌吧?
「他們倆的脾氣也很像,五公主很痴情,非衡大將軍不嫁。」
衡三郎把背挺直一些,讓木樨坐得更舒服一點,「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衡大將軍有童養媳,不會迎娶公主的。」
衡大將軍果然有童養媳,大祁的戰將都喜歡家裡養童養媳嗎?
「我想見見衡大將軍的童養媳,可以嗎?」
衡三郎幾乎笑出聲,自己見自己沒有人能阻攔得了,「當然可以,只要你願意就行。」
「那我給她準備什麼禮物?」
「你喜歡什麼給她準備什麼?」
「五公主說,要把衡大將軍的嬌妻撕碎了餵魚呢?」
「你放心,我衡大將軍會保護嬌妻的,絕對不讓別人傷害她一根頭髮。」
「說得好霸氣,衡大將軍威武。」木樨情不自禁地讚歎了一句,做衡大將軍的嬌妻一定很興奮吧。
不自覺地往後看了一眼,驚道:「霍家莊園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