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發飆

「小姐，您回來了，將軍聽說您在街上出事了，已帶著人出去尋您了。」看見秦婉玗回來，府中侍衛連忙說道。

「哦？外公不在府里？我知道了！」

既然外公出去尋她，那必然會去尚書府，既然如此，那就先回尚書府吧。

「婉玗，我的乖外孫，你終於回來了！」未見其人先聽其聲，剛到尚書府，就看見蘇澈風風火火的，從裡面跑出來。

「外公，你這樣子，哪裡還像個將軍呀！」秦婉玗嬌嗔的對著蘇澈說道。

看著蘇澈一副小孩樂壞的模樣，秦婉玗心裡暖暖的，在這個世界，唯一真心疼愛她的，就是外公蘇澈了。

「在將士們面前，我是鐵血將軍，在婉玗面前，我只是個心疼外孫的老人而已！」蘇澈一本正經的說道。

還未等秦婉玗多說什麼，蘇澈便急切的問道：「婉玗，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外公，我沒事。」

「蘇遲保護不力，讓小姐受驚了，還請恕罪！」這時，剛好蘇遲滿臉焦急的從府中出來，見到秦婉玗，便迅速躥了過來，單膝跪地，自責的說道。

「蘇遲，你是幹什麼吃的，連個人都保護不好！」蘇澈冷聲質問道。

「屬下該死！」蘇遲連忙低頭請罪。

「外公，你幹什麼呀，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要是沒有蘇遲，你恐怕都見不到我了！」秦婉玗擔心蘇遲被處罰，連忙撒嬌道。

「是這樣嗎？」

「當然啦，婉玗可不敢撒謊！」蘇遲的忠心，她可是看在眼裡，那種情況之下，即便是蘇遲武功高強，也是無可奈何。

「既然如此，你起來吧！」蘇澈朝蘇遲說完，轉而又道：「婉玗，聽說你被人抓走，都嚇壞外公了，對了，你是怎麼回來的？」

「外公，婉玗福大命大，幸好有一位公子救了我。」

「真的？救你的人姓甚名誰，家住哪裡？老夫一定要當面感謝他！」蘇澈向來恩怨分明，立刻說道。

「我也不清楚他是誰，那位公子送我回將軍府後，就離開了。」秦婉玗搖頭道。

「無妨，待會我派人去打探打探，有消息再說，只要你沒事就好。走，乖外孫，咱們先進府！」蘇澈一改剛才慈笑的模樣，臉上布滿了陰雲。

蘇澈領著秦婉玗，徑直走進尚書府正廳，直接在主位坐下。

看著一直垂手站立的尚書秦郅揚，秦婉玗疑惑的用眼神詢問蘇澈，「發生了何事？」

蘇澈接收到秦婉玗疑惑的眼神，未透露什麼，只是自顧的端起桌上的茶，小口小口的抿著。

看著蘇澈坐在主位上悠哉悠哉的喝茶，秦郅揚不禁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對於他這個昔日的岳父，他是打心底來說很畏懼，卻也很反感。

「秦郅揚，這麼些年你真的以為，我蘇澈的性子就變好了嗎？還是以為我蘇澈不復當年，就會任你捏圓搓扁？」蘇澈面色十分平靜的說著。

「岳父大人在上，小婿不敢。不知岳父大人，今日過來所為何事？」從蘇澈進府開始，尚書府侍衛，便全都被將軍府的人，給替換掉了，而蘇澈一直一言不發，面帶寒氣，秦郅揚頓時不明白蘇澈是到底有何用意。

「啪！」

蘇澈突然憤怒的拍桌而起，手中的茶盞朝著秦郅揚砸去，嚇的秦郅揚縮起了脖子。

「所為何事？就憑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本將軍就是將你五馬分屍，也不夠解氣。」蘇澈怒目圓睜，大聲呵斥道。

「岳父大人，小婿乃是當朝尚書，命在皇上手裡，不是誰都能拿我怎麼樣的。」秦郅揚被蘇澈呵斥，心中頓時亦冒出了火氣。

「哼，當朝尚書又如何，本將軍是為了家事，即便是皇上來了，我也照樣可以教訓你！當初我就不同意美娘嫁給你，要不是她以死相逼，我又怎會將我的寶貝女兒，嫁給你這樣的混賬東西！」蘇澈長袖猛的一甩，怒目相向，一股強烈的氣勢，令廳內眾人無不一驚。

「小婿雖有不才，但對美娘絕無半分虧欠！」秦郅揚雖振振有詞，但語氣弱了幾分，明顯有幾分心虛。

「沒有半分虧欠？畜生，你好意思說出口，娶了美娘，若你好好待她，也就罷了，可你竟然貪圖權勢，又娶了丞相府的庶女，結果讓美娘日漸死心，最後鬱鬱而終，這些缺德事，是不是你乾的？你以為這樣就能平步青雲了？我告訴你，只要有我蘇澈在，你就是痴心妄想！」蘇澈越說越激動，走到秦郅揚面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秦婉玗在一旁，雙拳緊握，渾身投射出陣陣寒意，沒想到，她的娘親竟然也是因為渣男，最後憂鬱而終！

「岳父大人，難道你就沒有錯嗎？怪就怪在，你從來就沒有瞧得上我，也沒有給我過我任何幫助，我若不是再娶，我有今天的地位嗎？」秦郅揚似乎豁出去了，不滿的說道。

「美娘的事我就不提了，那婉玗呢，你自己的親生女兒，你又是如何對待她的？若非她命大，恐怕早就死於非命，你不聞不顧就算了，竟然還落井下石？有你這樣當爹的嗎，簡直豬狗不如！」若不是婉玗不肯，他早將她接到將軍府了，又何至於讓在此受罪。

聽完蘇澈的話，秦郅揚腦海中不禁想起，那個溫柔又美麗的女子。

那時他還是一介落魄書生，兩人初次相遇之時，蘇美娘的美貌，便把他給驚艷到了，後來兩人情投意合，互許終生，可蘇澈這老匹夫，卻瞧不起他，多次阻擾，雖然最後在蘇美娘的堅決下妥協了，但蘇澈對他的態度，依然沒有改觀，不但不在仕途上幫助他，還多次戲謔嘲笑。

而越是這樣，他就越想要爭口氣，讓蘇澈好好看看，也為這段情緣，埋下了禍根。

蘇澈！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這些，都是你逼的！」想到過去的種種，秦郅揚目光變得十分陰冷，咬牙切齒的道。

「我逼的？你說說，你有什麼用？你不僅沒能保護好我的女兒，現在竟然連我的外孫女也保護不了，她怎麼會有你這麼窩囊的父親！我真為我的美娘不值啊，若她還在世，看見你如此待她的女兒，她會多寒心！」蘇澈只顧著心中的憤怒，絲毫不理秦郅揚的感受，繼續大聲訓斥。

「你以為我不想嗎？若不是當初你那樣待我，我會這樣待她們嗎？」

「難道我待你還不夠好嗎？若沒有我在背後相助，你以為你能當上尚書？你以為就靠一個區區丞相府的庶女，就能讓你大權在握？簡直是痴人說夢！可你倒好，竟將一個姨娘生的庶女，捧在手心盡情寵愛，如此愚蠢之極，美娘當初真是瞎了眼了！」

聽完蘇澈的話，秦郅揚沉思片刻，頓時心中五味陳雜，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保持沉默。

秦婉玗是他的女兒，而且長相與過世的蘇美娘極為相似，他心中怎會不喜，這麼多年來，她在府中的一切遭遇，作為一家之主，他又怎麼會不知，可一想到蘇澈，一想到自己的官爵，他就只能裝作不知。

「秦郅揚，既然你不懂得整飭家風，不懂得的嫡庶尊卑，那今日，就由我這個人老丈人，來教教你！」

「岳父大人，您要做什麼？」

「去！將秦瑤給本將軍帶過來！」蘇澈毫不理會，朝侍衛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