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紅姑
一路上,秦婉玗向身邊的蘇遲詢問青羽樓的情況。
「蘇遲,你可知道,青羽樓是幹什麼的?」秦婉玗側過頭,朝著蘇遲好奇的問道。
「小姐,青羽樓是達官貴人尋歡作樂、附庸風雅之所,在那出入的無不是有著尊貴身份的人,就算是皇親國戚也很常見。」蘇遲答道。
「噢?這麼說來,很賺錢咯?」秦婉玗驚喜的說道。
「嗯,青羽樓盈利應該很不錯,蘇家在京都還有幾家酒樓和衣坊等產業,但都比不上青羽樓,不過青羽樓,是將軍的私人產業,並不是蘇家的。這些年來,一直都是紅姑在打理,等見到她之後,她都會告訴小姐的。」蘇遲緊緊握著手中的劍,絲毫不敢鬆懈的警戒著。
在蘇遲等人的護衛下,一路上並沒有什麼意外,很快便來到聞名京都的青羽樓。
青羽樓雖是風月之所,但與普通的煙花之地不同,是上流階層的流連之所,也是文人雅客淺酌徐吟之地。
秦婉玗踏步進入雅緻的閣樓,一股書香雅然之氣撲面而來,雕龍畫鳳的牆壁上,掛滿了文人墨客飄逸飛揚的墨寶,和意境悠遠的潑墨山水畫,與想象中的煙花場所截然不同,這是高雅的文人殿堂。
看不出來,外公雖一介武將,內心竟然隱藏著一股風雅之氣。
此時,尚未入夜,青羽樓內客人不多,蘇遲領著秦婉玗,徑直往內院而去。
「紅姑,快來見過小姐!」
蘇遲將秦婉玗引領到主事房間,拿出令牌對著紅姑說道!
看見蘇遲手中的令牌,紅姑有一瞬間的失神,這可是蘇家家主令牌,能夠調動將軍府所有力量。
沒想到將軍不但將青羽樓交給小姐打理,竟然還將蘇家家主之位傳給小姐,雖不明蘇澈的用意,但仍舊恭敬的朝秦婉玗施禮:「屬下紅姑,見過小姐。」
「紅姑,不必多禮。雖然外公將青羽樓交給我打理,但這裡依舊由你負責,一切事物照舊,我就是過來看看。」秦婉玗略微打量眼前氣質如蘭的少婦,溫和的說道。
「將軍早先已傳下令來,要屬下全力輔佐小姐,屬下不敢怠慢。小姐,請跟屬下來,屬下給您介紹一下青羽樓的情況。」
秦婉玗一邊留意青羽樓的布局,一邊聽著紅姑的介紹,秦婉玗將青羽樓大概的情形,有個初步輪廓上的了解。
「紅姑,對於蘇家的其他產業,你可有了解?」秦婉玗熟悉青羽樓后,便向紅姑問道。
「蘇家產業龐大,屬下知道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對其他的產業,並沒有太詳細的了解。」紅姑輕輕的搖了搖頭,對著秦婉玗說道。
「無妨,把你知道的,說來聽聽。」
「蘇家的產業,涉及酒樓、衣坊、礦產、海鹽等眾多行業,地域遠不止局限在京都,而是在全國各地都有產業,已然是一個極具規模的大商會了。這些年來,儘管將軍權勢不勝從前,但卻掌握著雄厚的財力,把握著烈焰國部分經濟命脈,其中有許多不被外界所知曉。這也是即便將軍被削去軍權,卻依然地位崇高,甚至連將軍之名依然保留的原因吧。」
「噢?蘇家商業實力竟然如驚人?」秦婉玗聽罷紅姑的介紹,對蘇家的經濟實力,頗為震驚,不過更多的是不安。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或許連皇家都忌憚了吧,看來,外公的處境,遠比想象中的要艱險。
「紅姑,蘇家最紅火的產業,有哪些?」秦婉玗沉吟片刻,繼續問道。
「啟稟小姐,據屬下所知,蘇家所有產業當中,以酒樓效益最好,各地都有蘇家酒樓,在京都的酒樓名為泰和樓,也是京都最大的酒樓,不過前陣子,泰和樓的廚子被福臨樓,以不正當手段給挖走了,此後,泰和樓的生意便蕭條些,雖然近段時間有所改變,但京都第一樓的位置,還是被福臨樓搶了去,不再有昔日風光。」
秦婉玗聽到此處,抬眸輕聲問道:「哦?紅姑,青羽樓是風月場所,你怎麼對京城的其他情況,了解得這麼清楚?」
「小姐,青羽樓在建立初期,就是以搜集情報為目的,這也是將軍特彆強調的。後來雖然逐漸做大,但這功能依然保留,所以,這京都的大小事宜,青羽樓都會知曉一二。」
「嗯!」秦婉玗點點頭,「那福臨樓是誰家的產業?」
「福臨樓的老闆姓劉,表面上沒有任何背景,其實他曾是丞相府的家臣。」紅姑將自己所知的信息告訴秦婉玗。
「丞相府?也就是說,福臨樓是丞相大人的產業?就是那個尚書府二房羅氏的父親、秦瑤的外公?」聽到跟丞相府有關係,秦婉玗腦海中立即想到了秦瑤。
「正是!」
「很好!」秦婉玗不禁輕笑了起來。
丞相府?很好!既然是你們,那可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這可是你們自己撞到我手裡的。
「小姐,您是想…」紅姑見秦婉玗掛起莫名的笑意,雖不知何意,但也猜到幾分,不禁驚詫她的膽識。
「你猜的不錯,這泰和樓的事,我已有主張,過些時日,我會去趟蘇家酒樓,到時,就是十個福臨樓加起來,也不足為慮。」秦婉玗臉上洋溢著起久違的自信。
前世除了李牧之外,工作是她最重要的寄託,如今接手蘇家產業,是該好好規劃一下了。
從青羽樓見過紅姑之後,秦婉玗回到將軍府,沒來得及與蘇澈請安,便早早回到床上歇息,但卻難以入眠。
雖然登門問罪的事情已經過去半日,而卻未聽到有任何的風吹草動,越是風平浪靜,秦婉玗卻越覺著不安。還有,失貞之事,是何人所為?這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否則敵在暗我在明,以後還不知道會遇到怎樣的危險。
今日秦郅揚父女被鞭打,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如何破解這個危機呢?秦婉玗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輾轉反側的,又再次坐了起來。
秦婉玗突然沉聲自語道:「現在奪嫡之戰在即,京都形勢嚴峻,蘇家處於爭鬥的最前沿,隨時都有可能成為犧牲品。這時候,若只靠雄厚的財力,根本就無法掌握主動權,必須要依賴有足夠的權勢才行,現在隱衛雖能勉強保護將軍府的安危,但若想在政治漩渦中生存下來,這些都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該怎麼辦才好呢?這古代的利益爭鬥,真是激烈,弄不好性命都會丟掉。」秦婉玗垂喪著臉苦思半夜,才迷糊睡去。
一連幾日,秦婉玗都在房內苦思對策,最終無功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