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了?穿了。
有一隻大手狠狠的扯住了沈卿染的頭髮,把她的腦袋整個浸泡在了水裡,冰冷刺骨的水爭先恐後的從她的鼻子里嘴巴里鑽了進去,身上各處傳來灼燒一般的痛感,一瞬間完全不屬於她的記憶傳來。
隱約間她聽見了一個尖銳諷刺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什麼嫡出小姐!什麼千尊萬貴!如今還不是要像狗一樣跪在本小姐面前!」
疼痛感和屈辱感都是那麼的真實,沈卿染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是誰活膩了?想她、年紀輕輕就已經是32世紀世界頂尖醫師,一把手術刀用的出神入化,殺人救人兩不誤,誰不要命了敢這麼對她!
沈卿染瞬間在水中睜開了雙眼,幽暗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殺意!手在頃刻之間反轉,彎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狠狠的抓上了按在自己腦袋上的爪子,向上一折!
「敢跟我動手,長了幾個腦袋?!」沈卿染渾身濕淋淋的,頭髮粘粘在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本應是楚楚可憐的嬌弱小花兒,可是那瘦削的身體里突然迸發出一股讓人無法忽略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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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染,長能耐了啊,我就說你是裝出來的老實樣兒!露餡了吧!」沈珍珠看著眼前的女人,明明狼狽不堪卻依舊無法掩蓋光芒,那張讓人嫉妒的臉上掛著冷冷的嘲弄,讓沈珍珠忍不住想要撕破她的麵皮!
沈卿染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此刻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鞭傷跟她脫不了關係!
她穿越了,她不過在自己的床上睡了一覺,怎麼睡醒就在這個鬼地方了?
「小姐!快跑啊!」
沈卿染瞥了一眼兩個遍體鱗傷鼻青臉腫的小丫頭。
暖舒和暖意,是她的貼身丫頭,雖然軟弱無用了些但是卻忠心耿耿,這會子她倆已經自身難保了卻還是拚命的攔著那些想去抓沈卿染的婆子們。
「連帶著這兩個小賤人都給我狠狠的打!三小姐說了,事情辦好了都有賞!」沈珍珠站在不遠處,看著孤傲清冷的沈卿染,發了狠的大聲吼道!
沈珍珠本妾室陳氏所生,平日里在沈墨濃和沈墨泠面前比她們的貼身丫頭都不如,每每靠著欺負沈卿染這個「尊貴的嫡出二小姐」才能讓自己心裡平衡一些。
那些婆子一擁而上,按住暖舒和暖意幾個耳光下去兩個小丫頭臉就腫起來老高,幾個不知死活的朝著沈卿染伸出了手。
沈卿染不敢大意,這具身體究竟太弱了一些,自己雙拳難敵四手,和這麼多人硬碰硬她沒有把握。
「二姐姐,你就乖乖的認命吧,誰讓你為了給你那短命的娘說話得罪了三小姐?你現在要是乖乖的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說不定我還能大發慈悲饒了你這一次。」沈珍珠連連冷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沈卿染眼神里盪著嘲諷,嘴角微微上揚,「魚目混珠的庶出東西罷了,真把自己當個人看了?讓本小姐給你磕頭?就怕你命太賤禁不住!」
沈珍珠臉色一沉,大聲的催促著那些婆子:「還看什麼呢?!還不抓住這個賤人!本小姐要撕開她的嘴!」
婆子們不敢再耽擱一擁而上!
沈卿染飛速的往旁邊一閃,目光牢牢的鎖定住了沈珍珠,撕爛我的嘴?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沈卿染輕喘了一口氣,勉強壓住身上不斷傳來的疲憊和疼痛,身影連動,下了死手踹翻了兩個攔路的婆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身法逼近了沈珍珠,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頭髮上唯一的一根素銀簪子抵在了沈珍珠的臉上。
「你說我今天就是廢了你這張臉,誰又能把我怎麼樣呢?」沈卿染靠近沈珍珠,輕聲的說道。
「你敢!沈卿染!你信不信……」
沈卿染不屑於和她口頭爭吵,手中的銀簪子直接往前送了送,尖銳的頭刺破了沈珍珠一層薄皮,讓她的話立刻戛然而止。
「信不信什麼啊?」沈卿染臉上沒有一絲改變,看了一眼暖意和暖舒的方向,那些婆子趕緊放開了手。
「二姐姐,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三姐姐讓我做的我哪敢不做!」沈珍珠只覺得臉上刺痛,拚命的往下看也看不見,嘴裡不住的求著饒,生怕沈卿染真的毀了自己的臉。
這個賤人!絕對不能放過她!她該死!
「讓你的狗住手。」沈卿染冷冷的說道。
「住手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聽不見二小姐的話嗎?你們這群狗奴才!」沈珍珠顫抖著聲音大聲的吼道!
暖意和暖舒恢復自由以後立刻從地上爬起來一左一右的擋在了沈卿染的身前。
「小姐……」
沈卿染心裡一軟,安撫的看了她們兩個一眼,說來也奇怪,兩個丫頭一直驚慌恐懼的心就因為這一個眼神突然就安定了不少。
「二姐姐,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沈珍珠臉上帶著僵硬的笑臉,打定了主意等到沈卿染放開自己以後一定要剝了她的皮!雖然不知道這個死賤人剛才是怎麼做到那麼快抓住自己的,可是這麼多人還收拾不了她?!
「沈珍珠,你是不是想著等我放開你以後,你就讓這些狗奴才一起上?」沈卿染壓低了聲音在沈珍珠的耳邊輕聲道。
沈珍珠臉色一變,剛要開口說話突然感覺腿上傳來一陣劇痛!彷彿骨頭斷了一般的疼痛不斷的傳了過來!讓她只能抱著自己的腿大聲的哭喊著。
沈卿染收回了手上的銀簪,隨手就把沈珍珠朝著人多的方向一推,嫌惡的拍了拍手。
「我們走。」沈卿染看也沒再看那群人,帶著已經呆愣住的暖意和暖舒離開了那處人跡罕至的角落。
按照原主的記憶,沈卿染回到了自己那個偏僻的院子,入目所見雖然很乾凈,但是處處都透出了破敗和蕭條,別說自己堂堂一個嫡出小姐了,怕是尚書府里有點地位的大丫頭住的都比自己好。
「怎麼活到這個地步的。」沈卿染看著家徒四壁冷冷靜靜的空闊卧房,忍不住默默的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