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死了，你會在乎嗎？

不知怎麼，這句話惹惱了裴夜寒。

如夢中一樣，他大掌掐住她的脖子，「你也知道痛？你當年開車把曼曼撞成植物人的時候，怎麼不想她也會痛呢？」

向瑤瞪大眼睛：「你在說什麼？我沒有。」

「曼曼親口說當年的車禍是你做的，你還在這裡裝無辜？」

裴夜寒想起，江曼曼還對他說，向瑤喜歡玩弄男人，最喜歡搶別人的男人！

他的心中無端的煩躁！

向瑤解釋道：「當初車禍，已經判定是意外了，你可以去查資料，三車相撞，我那時也在醫院躺了好些天！」

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江曼曼為什麼要污衊是她做的？

還是裴夜寒覺得是她做的？

裴夜寒冷呵一聲，「你才住了幾天院，曼曼可是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五年。」

向瑤又氣又疼，臉色越來越白，額頭滲出許多汗，下意識用手去捂住肚子，弓起了身子。

他冷冷的看著她一臉難受的模樣，一點小病小痛也能裝成惡疾纏身！

想到這副軀殼下那顆醜陋的心，裴夜寒就恨不得將她毀掉！

他直接站起身，將衣衫凌亂的她拖到車庫，丟進敞篷跑車內！

「你也該感受下曼曼的痛！」

話落，裴夜寒坐上駕駛座，一踩油門！

深夜，半山腰，一輛跑車用最快的速度賓士而過，像是一陣捉不住的疾風！

這樣的速度，一般人都承受不住，何況是向瑤這個胃癌晚期的病人！

而裴夜寒折磨人的方法，又豈是這麼簡單。他一隻手握緊方向盤，一隻手抵著向瑤的腦袋。

道路旁都是電線杆。

向瑤隨時都要承受，被電線杆撞破頭的恐懼，如此數十次，她臉色蒼白如鬼，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到裴夜寒玩夠了，車剛落地，向瑤立即推開車門撲下車，因為身體發軟，直接跪在地上猛烈的吐了起來。

空氣中飄來淡淡的血腥味。

車上，裴夜寒點燃一根煙，冷嘲熱諷道：「呵，又吐血了。」

向瑤緩緩地爬了起來，擦乾淨嘴邊的血。她的目光很悲涼，像是乾涸了幾個世紀的荒漠，沒有光亮。

沙啞著嗓子道：「裴夜寒，我若是死了，你會不會有那麼一點在意？」

裴夜寒滅掉手中的煙，毫不留情的冷嗤：「禍害遺千年。」

說罷，他直接一踩油門，車尾消失在一片夜色中。

留下向瑤隻身一人站在清冷的國道上，兀自一笑。

明知是這種結果，為什麼還要去問？明知沒有美好的回憶，為什麼還要去奢求？哪怕她告訴裴夜寒自己得了胃癌，就要死了。

裴夜寒也只會鼓掌慶祝自己終於喪偶吧！

向瑤被裴夜寒從別墅帶出來，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弔帶裙，此時她光著腳，抱著羸弱的身子，走在國道上，如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突然，一輛車停在她面前。

一道高大的身影下車，站到她的跟前。

寒風中，向瑤抬起被凍得僵硬的臉，就看到一張熟悉的溫潤面龐：「是你啊……」

還未說完，向瑤的身子一軟，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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