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人啦

第六章 死人啦

鳥妖能變換成魏長峰的模樣,多半是習了這所謂的捏骨術。

陳風理解這捏骨術,其實就是易容。

不過比易容術要高超許多。

再怎麼著,跟前世的美顏同屬一個級別。

都是看上去能讓老媽都認不出來的逆天妖術。

陳風全身嘎嘣響,腦海中想著五號大叔的模樣,不消多時,一個一模一樣的跛腳五號就出現了,就連氣質都差不離。

稀奇稀奇真稀奇。

陳風玩得不亦樂乎。

男女老少通通給他試了個遍,還別說,越用越是隨心所欲,容貌變換之快,比川劇變臉可厲害多了。

地字稱房,三星品質,不錯不錯,針不戳。

陳風搓了搓手,登魂造冊,記錄在案,引了鳥妖的魂入魂井。

這次他學聰明了,再也不敢實看那白色漩渦,半眯著眼,完成了工作。

兩張冥鈔又飄出。

陳風伸手一抄,噔噔噔扭頭跑得飛快。

此地不宜久留啊,就這麼小會,渾身不舒服的感覺又加重了不少。

天璣組大堂,空無一人。

準確的說是除了陳風和欠錢臉曹丘臣,別的稱魂師都還沒有完成任務。

「你來的正好,加單。」

曹丘臣一臉麻木,也不詳細明說,甩給陳風兩個地字房任務,拍拍屁股走人,也不理陳風會不會跑單。

跑單是不可能跑單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跑單。

陳風有陰陽冊在身,巴不得做個二十四小時都在稱魂的打工人。

方才地字房的鳥妖給了個二星獎勵。

再來兩個地字房,陳風差點樂尿。

第一單,老熟鳥,是一隻烏鴉鳥妖魂。

看來斬妖殿小旗林小牧的「舉報」很徹底,直接把鴉鵲嶺烏鴉鳥妖的徒子徒孫給乾乾凈了。

這小旗是個狠人啊,斬草除根,陳風暗暗記下了這個名字。

稱魂造冊,這鳥妖生平乏善可陳,就一普通山精,得了老祖烏鴉鳥妖的精血,修了幾年道行。

陳風最在意的獎勵也很尿性,一個字:淦。

獎勵啥玩意,修為增加一年?

陳風草草結束這間稱房任務,轉進另外一間。

他定眼一瞧,嚯你麻麻批,又是鴉鵲嶺的烏鴉鳥妖魂。

工具在手,稱魂繼續。

聽到那蒼莽的聲音再出:魂重三兩一,五星品質,獎勵一年修為。

陳風心裡就在開始詛咒林小牧掏鳥窩的行為了。

悶悶不樂完成任務。

靜下心來,陳風心裡漸漸有了明悟。

不能怪陰陽冊給實物摳摳搜搜,修為也是好東西,就是不知道如今兩年修為是什麼水準。

陳風反正沒感覺到自己有什麼實質性變化。

嗯,除了稱魂歌運行更快了,先天道丸的藥效吸收更猛了,倒也沒什麼別的凡爾賽變化。

硬要說變化,陳風更能吃了,餓得發慌,剛下肚十個大饅頭,半飽都談不上。

陳風不理會旁人異樣眼神,吭哧吭哧埋頭乾飯。

他心裡邊想著事,暗付那妖王竟能算到自己與鯤鵬遺蛻精華的因果,恐怕手段不凡,最好這廝能忘了這茬,否則以自己目前的水準,早晚歇菜。

再就是還是遺蛻精華的事,錢小舒不是個例,從陰陽冊上顯示的記載,人類婦女孕育精華成嬰,還有不少。

就是不知道真箇生出來是些什麼東西,會不會出現那種魔嬰降臨,禍害人間的事。

這事沒法給外人說,陳風只能默默藏在心底。

一頓乾乾凈了兩臉盆玉米飯,陳風這才抹了抹嘴滿足起身。

剛起身,就聽到一陣冷抽。

陳風抬頭一看,嘴都樂歪了。

天璣組的同僚,特別是那幾個老同僚,拿自己吃飯這事賭銀子呢。

「我就說吧,兩盆干光,絕不會死。」

「我還以為咱這稱魂師的死法又要添上一種新奇的撐死呢。」

「給錢給錢,我賭的不死。」

五號跛腳大叔喜上眉梢,正攤手朝人要錢。

「跛老鬼,你別來勁,你的可不算。」

「怎就不算了,十一號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你都把錢給丘臣了,空壓數目誰接你茬。」

「就是,你每個月二兩碎銀都托丘臣捎給你家俏娘子,就不怕人財兩空。」

「我看啊,曹丘臣長得也不賴,你這跛瘸子早晚是個死,你家娘子上了丘臣的床,還能給兩娃找個安生的爹。」

「你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五號急赤白臉,跛著腳跟人扭打在一起。

別看進來都是普通人,一月一發的半顆血氣丹可是改造身體的好丹藥。

這稱魂師打起架來,桌飛凳跳,雖沒啥招式,沒幾個回合下來卻也把地板砸出幾個大坑。

怎奈五號每月想著妻兒,要用一半丹藥賄賂丘臣幫忙,氣力上吃了大虧,被打得門牙掉了兩顆。

陳風剛開始還樂呵呵的看熱鬧呢,越聽奚落五號家人的話,臉色就越陰沉。

「都給我住手。」陳風怒喝一嗓子,聲音大到把自己嚇了一跳。

麻麻批,我當是誰從這玩獅子吼呢,哦,是我啊,那沒事了。

陳風這嗓門是真大啊,吼得眾人腦瓜子嗡嗡的,心道這吃得多嗓門就是不同,不知放屁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震天響。

陳風這一吼,並沒有虎軀一震,王霸之氣大顯露,眾人來朝的效果。

稱魂師都是朝不保夕,明知命不久矣的貨,慣著你聲音大?

梆梆梆,趁著五號愣神的功夫,幾個稱魂師拳打腳踢,還來勁了。

陳風一看,當我這麼大口臭……不是,當我陳某人說話是放屁呢。

本不想管這破事,奈何五號本就是陳風的心理寄託。

怎麼說呢。

五號顧家賣自己的老父親形象,讓陳風不禁想起了前世家庭的溫暖。

這下更糟心,自己說話不好使?是個男人面子上都掛不住。

什麼苟不苟的,這口氣不出,豈不是苟成狗了。

陳風二話不說,飛起來就是一腳。

這個飛是個尋常說法,也就是我們打架的時候,給人一飛毛腿的飛。

這一腳飛出去,陳風就預感不妙,老早就收了腿勁。

就這樣,被踹中那人叮咚咣當一路打滾翻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圈才停下來。

短暫的沉寂。

一聲刺耳的破鑼嗓子響徹雲霄。

「死人啦……」

遠在天璣組班房的曹丘臣摳了摳耳朵,漫不經心嘀咕:「嚎喪呢,死人有什麼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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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鎮魂司當稱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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