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調查真相
韓家的書房墨韻閣離清雅小榭沒有多遠,韓茂剛十分生氣,走的也快,很快就帶著韓銳和韓恆很快就走到了韓家的大書房——墨韻閣。墨韻閣是個一進的院落,但比自家住的院子都要小一些。一進墨韻閣的大門之後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假山,兩側還有東配房和西配房。繞過假山的後面是墨韻閣的主屋,主屋的旁邊有一個小小的耳房。
東配房是平時韓茂剛會友潑墨的地方,一進屋正對著是主位和左右兩側的圈椅,小桌子,還有一些裝飾的花瓶啊,瓷器之類的。左手邊再往裡看是一張書桌,上面放著各種的筆墨紙硯,其中有一支筆還是韓茂剛老爺子特意請的自己的好友——全國最出名的制筆名家南哲專門為自己定做的羊毫。一進門右手邊有一門珠簾,是用來隔開茶室和畫室的。珠簾後面是一個專門用來烹茶的茶室,可見韓家老爺子對於茶藝有多麼的喜愛。
主屋是一個大的畫室,裡面掛著韓茂剛從各地各處收集的名家畫作,還有些是有些韓茂剛老爺子朋友的大作,也有的是他自己畫的,主屋的左側是有兩個對著的畫案,主要也是方便平時韓茂剛以畫會友。右側是平時韓茂剛處理公務的時候所用的的書案,身後是一面的書閣,方便韓茂剛放些藏書,小擺件、瓷器之類的,或者公文參考的文案之類的東西。
主屋旁邊的耳房主要是用來讓家裡的僕人們燒熱水所用,一是韓茂剛睡在這邊的時候可以沐浴,二也是防止冬日過於寒冷的時候,家裡的人和客人抱湯婆子的時候燒水還得跑到別的院子去,再跑回來,有了耳房之後,燒水就變得方便多了。西配房是韓茂剛說的住的地方,雖說墨韻閣的院子小些,但西配房要比其他院子的西配房大些,一進門是個屏風,穿過屏風后是暖閣,平時韓恆守夜的時候會在暖閣這裡歇著,穿過暖閣之後是一個小的會客廳,南北各兩個座位。穿過會客廳的門紗之後才是休息用的卧房。
韓茂剛帶著韓銳穿過會客廳后,進入卧房。卧房裡面是一個大些的床榻在北側,小一些的床榻在南側,榻上都有被褥,倒也都是嶄新的。韓茂剛指著小一些的床榻道:「銳兒,你今晚就先湊合一下,睡這裡吧。」韓銳不敢違抗韓茂剛的命令,只得默默的上了床榻。韓恆見此狀,便把床帳放了下來道:「二少爺快快睡吧,明日還得去師傅那考課呢,不然過些時日就不能參加大考學了。」韓銳點了點頭說道:「孫兒請祖父晚安,恆爺爺晚安,謝謝恆爺爺。」撂下床帳之後,韓銳就不出聲音,好像睡著了一樣,但實際上韓銳的眼睛還滴溜轉呢。韓恆把另一側的幔帳也放下了道,「老爺,二少爺還小呢…別罰得太重了吧…」韓茂剛閉上了眼睛說道:「看來你已經調查清楚了,恆哥。」「是,老爺……」韓恆看了一眼韓銳的床幔道,「咱們去…咱們…去別的地方說吧。」
韓茂剛道:「那你派個人看著點銳兒吧,他也還小呢,別在從床上摔下來了,這樣反倒不好弄了。」韓恆伸手招呼了自己的侄子趙滿並說道:「滿哥兒,你來這看著點兒二少爺,別讓二少爺摔下來了,我陪老爺去書房看個案宗,很快就回來了。」趙滿走上前來,並點了點頭。韓恆自己尚未娶妻,也已經年近三十,是韓家老太爺買來從小養在韓茂剛身邊的,雖說是給韓茂剛當傭人,但韓茂剛因是家裡的獨苗,一直拿韓恆當自己的弟弟一般。韓恆家裡一共兄弟兩個,姊妹一個,家裡養不起三個孩子,把韓恆賣給了韓家,後來韓恆的妹妹和韓恆的二弟趙志出去玩,不小心溺死在河裡了,家裡就只剩下趙志一個孩子了。韓恆的弟弟趙志娶了妻,這錢還是韓恆給出的,後來趙志考取了功名做了官,之後又納了幾個妾。趙志的妻妾一共生了六個孩子,趙志的官職又過低,所以家裡養不起那麼多孩子,韓恆就將弟弟家的三兒子要過來給自己當養子,說若是自己過些年仍討不上媳婦,就將族譜上趙滿的名字劃到韓恆名下。
韓茂剛帶著韓恆去了主屋,墨韻閣的主屋叫雅墨軒。二人進了雅墨軒的門后,韓恆就把門插上了。韓茂剛打開了走到東側的書閣,在書閣第三行第五格哪裡有一個很不起眼的開關,韓茂剛按了之後,書閣「吱吱呀呀」地往南側挪出了一個門的距離。韓茂剛帶著韓恆從這個暗格走了進去,韓恆還貼心地點了兩盞燈,一盞燈放在了書房,造成屋裡有人的假象;另一盞燈,韓恆拿著走到了韓茂剛前面,用這盞燈引路。兩人約莫走了一小會,就到了密室。
韓恆走在前面,眼見就到了密室,就撤到了韓茂剛的身後,密室的門口還有一道開關,韓茂剛按了一下一個石頭,石門就打開了。韓恆跟隨者韓茂剛走進了密室裡面,這個密室雖說不是很大,卻微微有些冷。韓恆將密室中的燈點亮了,才能稍稍看得清楚些;密室里一共有就寥寥幾樣東西,一個比書房裡的還打的書閣,兩把圈椅,一張書案。韓茂剛見密室里有些亮光了,便坐到了其中一把圈椅道:「韓恆,你也坐吧。」韓恆點了點頭,恭恭敬敬地坐到了另一把圈椅上,韓茂剛看韓恆坐好后說道:「既然此,你就說說看你調查的如何吧?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韓妠跋扈,還是韓銳無理!」韓恆嘆了口氣道:「老爺,您也別太較真兒了。我趁著少爺和少夫人回話的時候,調查過了,是和伺候碧雅小榭的人問的,也和周圍侍弄花草,或是負責洒掃、提燈的下人們都聊了聊。據他們說,是咱們銳哥兒鬧得,說是咱們銳哥兒說話口無遮攔鬧出的這件事兒,我也問清楚了,並非是少夫人有失公允,應該還是銳哥兒吃醋的鬧得。」韓茂剛皺了皺眉頭道:「哎,我也猜到是這樣的情況了,銳兒實在是被我和夫人給寵壞了。你繼續說下去吧。」
韓恆見韓茂剛還想得知道更詳細些,又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根據沿途的提燈的下人和路過的一些侍女,以及大少爺屋子裡的下人回報。剛開始只是鐸哥兒和銳哥兒跟在少爺和少夫人身後聊天兒,鐸哥兒是想以自己當哥哥后的經歷和銳哥兒講道理,勸銳哥兒看開些,別執拗於這些。但咱們銳哥兒根本就沒聽鐸哥兒的話,在鐸哥兒說話的時候插嘴對著少爺和少夫人的方向,說了句要半夜趁大家睡覺的時候,把大小姐偷出來,然後扔出去不要了,並且讓咱們大家都找不到。這話一個字兒不落的被大少爺給聽到了,大少爺隨即就問銳哥兒是不是皮痒痒了,然後就引起了少夫人的注意。大少爺就把銳哥兒的話原封不動的複述給了少夫人。雖說大小姐不是少夫人親生的,可少夫人喜歡女兒,而且還護犢子,看銳哥兒吃醋,所以就想著說把銳哥兒送到咱們院來住一晚,讓銳哥兒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並且讓銳哥兒在咱們院里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錯誤。銳哥兒本就吃自己妹妹的醋,這下就更不願意了,還說大小姐是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野丫頭。這句話徹底把咱們大少爺給激怒了,所以大少爺就動手打了銳哥兒一個巴掌。少夫人見少爺動手打了銳哥兒,心裡不願意,試圖和銳哥兒講道理,銳哥兒不肯聽就徑直跑到咱們院來了,說要老爺您和老夫人主持公道。老爺……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韓茂剛見韓恆還有些不好意思,便說道:「你也是這些孩子們的長輩,再說了東兒和平兒還是你看顧長大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你只管說就是了,咱們哥兒倆沒什麼不能說的。」韓恆定了定心神,輕聲說道:「老爺,這事兒說實話的確是銳哥兒不對,但咱們少爺也不對,銳哥兒還小,少爺不該動手打銳哥兒,這裡面最無辜的就是妠兒小姐了。」
韓茂剛皺著眉頭道:「我知道,你說的對。雖說妠兒來了對咱們韓家來說是上天的恩惠,也補償了夫人這麼多年有個女兒的心愿,可……好歹銳兒也是咱們韓家嫡親的孩子,妠兒雖說是領養的,也為了不辜負顧家的囑託。只能對外宣稱說妠兒是琳兒親生的,咱們為此還特意到蘇家叮囑了親家,雖說親家會幫咱們的忙,但說到底家裡的孩子也是無辜的。靜兒和琳兒都是苦命的,兩人都是喜歡女兒的,可自打嫁到咱們韓家之後,到現在了也沒生個女兒,這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雖說不是咱們自己親生的孩兒,那也是個寶貝啊!自然是千寵萬寵,當做寶貝一樣寵著了。這樣來說,銳兒的地位就不如從前了…從前的銳兒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東兒的韓家小霸王,千寵萬寵集於一身的。沒有女兒,就拿銳兒當做女兒一樣來寵愛,這真來了個女兒以後,銳兒的寵愛就大不如前了。…哎,說白了,還是咱們自己的問題啊!」
韓恆點了點頭道:「老爺,咱們還是得從銳哥兒那下手,得先讓銳哥兒接受大小姐,不然還是不行啊……」韓茂剛思索了一番道:「韓恆,你把銳兒放到我床上吧,今晚我跟銳兒一起睡。你還是在一樣,在暖閣守夜。」「是,老爺。」說罷,韓茂剛就帶著韓恆走了出去,剛走回書房的時候就看見一個人影兒畏畏縮縮的在門口張望,韓茂剛示意韓恆悄悄走出去看看是誰,密室的門隱蔽看不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