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靚坤
晚上九點半,尖沙咀靚坤家裡。
作為整個尖沙咀洪興最能打的小弟,靚坤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被打得親媽都認不出來了,他的腦袋上還頂著一個菜板,菜板的兩邊各掛著一杯開水,他必須用脖子十分微妙的保持菜板的平衡,開水才不會灑出來燙到他。
郝仁則坐在他們家沙發上,手裡拿著一罐剛剛從他們家冰箱里翻出來的冰鎮啤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這麼義氣啊,被打成這樣也不說?」
靚坤則聲音顫抖地回答道:「大……大佬,你……你找錯人了,真的不是我啊。」
「你廁所里裝屎的桶都還沒有洗呢,你跟我說不是你?」
郝仁咣的一下就將手裡喝剩下的半罐啤酒摔在了靚坤的臉上,打得他鼻子出血,腦袋上的菜板也掉了下來,兩杯滾燙的開水掉下來全都灑在了他的大腿上,一點都沒糟踐。
靚坤被燙的跳了起來,又是委屈又是憤怒,血紅著眼睛大喊一聲:「冚家鏟!」然後從廚房的灶台上拿出刀子就衝上來要拚命。
砰!
郝仁站起來抬手就是一招接化發,直接將靚坤拿刀的手腕給卸了下來。
「不但砸我家,還要砍我,坤哥你好威啊。」
靚坤躺在地上,不由得越想越氣,越想越氣,不一會兒,兩行眼淚從眼睛里流了出來。
二十多歲出來混的小夥子,居然被郝仁給打哭了。
「我還是那個問題,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砸我的家呢?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你?指使你的人是不是雷洛呢?」
「大佬~我就是個癟三來著啊~我跟洛哥說不上話啊!」
「那如果不是雷洛的話,吩咐你做事的人又是誰呢?」
「不要搞我了啊大佬,會死人的啊!」
「說的好像我就不會殺人似的,吶,如果你不說的話呢,我今晚就把你的手指甲和腳趾甲一根一根全部拔掉,想清楚啊,是不是真的要那麼義氣。」
靚坤的臉色一白,條件反射的就攥起了拳頭,將十個指甲給縮了回去。
「你特么到底算哪門子的公務人員啊!我黑澀會也沒有你黑啊!」
郝仁則起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鉗子,又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一邊喝一邊道:「我喝完這一罐啤酒,你說的話呢,就去睡覺,不說呢,我就要拔你的指甲了,反正你是爛仔一個,就算你死家裡,也沒人會在意的吧,嗯,應該也不會有人懷疑我這個廉署調查員。」
咕咚,郝仁面不改色的說完狠話,喝了一大口的啤酒。
咕咚,靚坤則是咽了一大口口水。
三分鐘過後,郝仁的一罐啤酒喝完放在桌上,手裡拿著鉗子站了起來。
靚坤刷的站起來,掉頭就跑,卻被郝仁一個鞭腿就踢在了腦袋上,將人又重新踢倒在地,隨後,郝仁整個人騎在靚坤的身上,抓著他的一隻手臂,一使勁,先將其肩膀咔吧一下卸下來,然後用鉗子輕輕地夾住了靚坤的手指甲。
「黑頭哥啊!是黑頭啊!黑頭讓我乾的,我只是個小弟,奉命行事的啊大佬!!」
「黑頭是誰?」
「黑頭是我老大啊,洪興尖沙咀的堂主,雙花紅棍黑頭啊!」
「他為什麼要搞我?」
「你去問他啊!」
郝仁又將鉗子放在了他的手指上。
「豬油仔!是豬油仔來找他,讓他派人整你們的。」
豬油仔就是雷洛的白手套,全港的黑錢都是由他來收的,收上來之後再由他親自到全港的警署去挨個發錢,再這個金錢帝國中,豬油仔是其核心的人物。在道上,豬油仔的面子就等!於是!!洛哥的面子,豬油仔說的話,大多數情況下就等於是雷洛說?的話,同樣的,如果能咬死豬油仔,雷洛離伏法也就不遠了。
問到這裡也就差不多了,郝仁從他的包里拿出一個攝像機,這玩意是公物來著,將其放在桌上,開機,對著靚坤道:「來,把你剛才說的重複一遍。」
「不是吧大哥,會死人的,真的會死人的!」
「你說,也許死。你不說,我現在就弄死你。」
靚坤臉色蒼白,身體不停的打著擺子,一直喃喃自語地重複著:「不行的,會死的了。不行的,會死的。」
郝仁拿著鉗子,夾住了他的手指甲。
「給我錢,我要一筆錢,讓我跑路啊大佬」
「可以。」
靚坤這才在郝仁的淫威之下,一五一十的將他知道的都對著攝像機給說了,郝仁還給他寫了口供,並讓他簽字畫押。
然後,郝仁掏出手銬,將靚坤銬住。
「你幹嘛,你……你不是說讓我跑路的么?」
「是啊,可是我們icac沒經費啊,而且我們只管貪污,刑事案件都是歸警隊管的,這樣,我把你交給警隊,有關你的情況我會跟他們說,同時申請你的線人經費,讓你跑路。」
「我叼你老母!!」
靚坤大駭,猛的朝桌上他的口供撲去,卻被郝仁一腳絆跌,隨後使用了一個擒拿手法將其拿下,拎著他脖領子就給拽走。
對待敵人,郝仁向來沒有什麼慈悲之心。
「冚家鏟,你不會有好結果的,洪興不會放過你,整個四大家族都不會放過你。」
郝仁嫌他有點吵,在他嘴裡又塞了兩雙臭襪子。
來到附近的警署,郝仁將靚坤踹進去,對著值班的軍裝警道:「報案,阿sir。」
「什麼案子啊~」
「我是廉政公署的調查員,我叫郝仁。」
「嗯??」
一聽是廉署調查員,所有的警察全都不困了,齊刷刷的瞅著他。
要知道,95%的警察都是金錢帝國中的一員,廉政公署向著四大探長開刀,其實就等於是在炮轟整個警隊,這也是雷洛等人可以有恃無恐的真正底氣所在,現在廉署的調查員居然跟他們警察報案?
這可太有意思了,所有的警員,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郝仁將靚坤扔進去,道:「這個人,我要告他入室行竊,另外,他自己承認,是豬油仔找到黑頭,再通過黑頭聯繫上他,指使他這麼做的,我這裡有他認供的錄像和畫押的口供,作為受害者,我留了一份備份,應該沒有問題吧,我也相信你們警隊,一定會秉公執法,對了,他申請一筆線人費,想要跑路去灣灣。」
話落,剛剛還鬧哄哄的警署一下子就安靜了,每一個幸災樂禍的警察們,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豬油仔是每個月負責給他們發錢的人,他們當然明白牽扯出豬油仔的案件意味著什麼,一時間,所有軍裝警盯著靚坤的目光,就像是要活活將他給吃了一樣。
當然,此時靚坤的臉色已經徹底成了慘白色。
他知道,不管外面誰輸誰贏,他都要將牢底坐穿了。
懲戒署向來都是和警隊穿一條褲子的,他在牢里的日子,也一定會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