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程渡安已有渡劫期修為,如今的黎風蘭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在拿回道心之前,他最好先殺了這個分.身,取回自己的心頭血。
等靈脈與修為恢復一點后,再去尋程渡安的真身。
話說回來單論修為的話,黎風蘭同樣比不過程渡安的分.身。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別的辦法——比如說,布陣。
鮮少有人知道,上一世的劍修黎扶月對布陣也很有研究。
他打算在自己最熟悉,同時也是天眠宮最冷僻地區之一的密光山布下陣法。到時只要能將程渡安的分.身引來,取回心頭血就再簡單不過。
擔心被人搜魂,程渡安真身與分.身的記憶並不相通。
且正值宗門大會,天眠宮大能眾多,他們各個神識強大,分.身也不敢隨便傳信回去。
這一點正好方便了黎風蘭動手。
——只要能殺了眼前這個男人,叫他回不去明心宗,那自己的身份就不會暴露。
只是……要怎麼把程渡安引來呢?
黎風蘭一邊看著台上的人,一邊仔細思考著這個問題,同時手指也下意識慢慢地一圈圈纏繞起了披散在背後的長發。
男人並沒有發覺自己在做什麼,可是站在他身側的孟臨洲眼底卻不由閃過一絲震驚。
……黎風蘭的動作他太熟悉了,在千年之前,也有一個人喜歡在思考問題的時候輕輕繞弄自己的長發。
或許是想起了那個人,孟臨洲竟突然開口說:「你知道贏了這場比試,能拿到什麼東西嗎?」
宗門大會持續多日,白玉蓮花台上的比試只是其中一項活動。
這項活動所有元嬰以下修士都能參加,幾日的比拼結束后,會在每個等級的修士里決出一名勝者。
最後獲勝者多的門派,就能拿到一個獎勵。
本屆宗門大會在天眠宮舉辦,獎勵當然也是天眠宮提供的。
「什麼東西?」他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事黎風蘭還真不知道,《天眠道生》的劇情並沒有這麼細,而自己之前一直呆在密光山,也不太清楚外面都發生了什麼。
「青葉鐲。」
說完這三個字孟臨洲就安靜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黎風蘭竟然覺得這逆徒有一兩分落寞。
但是他無暇去關注孟臨洲的異樣情緒。
居然是青葉鐲?
這鐲子內部有一方小天地,不過面積不大,且放滿了格式建築,在黎風蘭看來有些中看不中用。
但儘管如此,它也是一個仙品靈器。
身死道消後天眠宮將黎扶月的遺物收回了藏寶閣,青葉鐲就是其中之一。
沒有想到天眠宮今日又將它拿了出來,還當了宗門大會的彩頭。
……這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呢?
黎風蘭暫時沒有深究這個問題的興趣。
聽到剛剛那三個字后,他就明白了程渡安那分.身此行的目的。
偷別人道心並不是一點代價都不會付出。這些年雖然有各種頂級靈寶壓制,可程渡安體內依舊頻繁真氣逆行,差不多已經到了極限。
青葉鐲曾被黎扶月佩戴過,上面還殘存著他的氣息,用來壓制道心再合適不過。
想到這裡,黎風蘭稍感不屑的嗤笑了一下。
青葉鐲對他而言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對除了程渡安外的人來說也沒多大用處。
這本來只是一場元嬰以下修士的比拼,各大宗門都不會在意。更不會像明心宗這樣,專門出一位大能現場坐鎮。
所以黎風蘭猜,程渡安出現在這裡,除了鼓舞士氣外,八成還會偷偷搞點小動作,為自家弟子博得贏面。
……
就在這個時候,黎風蘭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尖叫聲。
只見一道劍光劃過,有個身穿青衣的男子猛地向後退去,最後直接從白玉蓮花台上重重地摔了下來。
宗門大會向來點到為止,這樣的情況非常少見。
依舊站在蓮花台上的明心宗修士笑了一下,很是狂妄的說:「原來這就是你們天眠宮的實力?也不過如此。」
青衣人傷的不輕,蓮花台下一陣混亂。可那些明心宗的弟子,竟然一起喝起了彩來。
「原來天眠宮的人這麼不禁打。」
「我看『第一宗門』這名號,也該換我們明心宗了。」
烏木舟上的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端著酒杯笑道:「青葉鐲蒙塵多年,我想也該有一個配得上它的主人……」
台下的明心宗弟子歡呼更盛,不過其他人卻全都安靜了下來。
在場各門各派的人都知道,青葉鐲的上一個主人是黎扶月。
只是無論背地裡怎麼說黎扶月,他們都不敢在天眠宮的地盤上講出這樣一番話——黎扶月差點就成了天眠宮的掌門仙尊,這番話委實太不給天眠宮面子。
哪怕一直呆在密光山,可黎風蘭也有聽聞,經過當年自己那件事後,天眠宮有意低調。明心宗卻趁著這個時間迅速擴張,這些剛進門不久的弟子,一個個都自信的嚇人。
甚至不少的年輕弟子,已經不再將其它宗門看在眼裡。
修真界實力為尊,明心宗弟子的底氣來自於程渡安。
程渡安的底氣……則來自於那顆從黎扶月身上偷走的道心。
「明心宗要贏了嗎?」黎風蘭聽到,周圍有弟子小心翼翼地向師姐提問。
「差不多吧,」個高些的女修抿唇說,「眼下這場築基期的比試,就是最後一局。」
已經到最後一局了?
黎風蘭忽然將視線投到了白玉蓮花台上。
他並不在意青葉鐲會不會被明心宗拿走。
黎風蘭今天要做的,只是將那分.身引去密光山。
要想程渡安去密光山,那麼首先就要讓他注意到自己。
白玉蓮花台上的比試,是允許踢館的。
就在負責裁定比試的人準備宣布明心宗弟子獲勝的時候,一個男人忽然踏進傳送陣法,轉眼就出現在了蓮花台上,並引起台下一陣驚呼。
黎風蘭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就連站在他身邊的孟臨洲都不由愣了一下。
——他怎麼忽然上台了???
一言不合就上擂台比試,真不愧是能被送到捫心崖反省的人啊!
……孟臨洲就喜歡這種叛逆的!
台上的黎風蘭沒有看到,剛才還一幅興緻缺缺模樣的逆徒,忽然之間激動了起來。
仔細說來黎風蘭雖然靈根全廢,修為無法精進,但好歹原主也是成功築了基的。
黎風蘭擁有無人可比的劍法和經驗,對其它築基期弟子而言,這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既然這是築基期的比試,那麼黎風蘭當然不會錯過。
明心宗的人愣了一下,紛紛不屑道:「這樣的靈根,也敢上來挑戰?」
「哈哈哈,天眠宮果然是沒人了!」
而看出黎風蘭靈根狀態的天眠宮弟子,則咬牙一臉隱忍的站在原地。
顯然,大部分人心中也是那麼想的,只是礙於宗門面子,不好說出口而已。
至於黎風蘭的對手,他則不屑地笑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病懨懨的,提劍都費勁,就他這樣子還想與我斗?
「你可想好了?若是死在台上,可不關我的事!」男人挑釁道。
黎風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站在原地平穩了一下呼吸,看著真是一陣風就能吹倒。
台下的天眠宮人,已經閉上了眼睛,不願去看一會的場景。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黎風蘭必輸無疑的時候,他忽然從隨身攜帶的乾坤袋內取出一把靈劍,下一刻不等明心宗弟子反應,就直接朝著對方的胸口刺了過去。
黎風蘭的速度實在太快,他的劍法精妙,妙到對手完全無暇反應。
這一刻,靈力的強大與否,彷彿已經不重要了。
還沒等其它修士反應過來,偽裝成普通弟子的持律仙尊孟臨洲倒是先大聲喊了一句:「好劍法!」
……黎風蘭之前怎麼沒有發現,這逆徒居然還愛起鬨?
看來他偽裝身份之後,就徹底放飛了。
從這個角度看,孟臨洲和黎扶月真不愧是一對親師徒。
孟臨洲那一嗓子下來,看到黎風蘭腰間弟子牌的天眠宮的修士也隨之激動了起來。
他們能看出黎風蘭的身體極差,靈脈里幾乎儲存不住靈氣。但是他的劍法卻極其高明,手下沒有一招是多餘的。
白衣人蝴蝶般優雅的在空中舞動,僅僅三劍就拆了那個明心宗弟子的所有招數。
對方跌倒在地,盯著直指自己鼻尖的劍刃,瞪大眼睛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從始至終,黎風蘭根本就沒有用到多少靈力。
烏木舟上程渡安的分.身猛地站了起來,「這……這不可能。」
和之前幾場比試進行時一樣,他本想暗中幫明心宗弟子一把。但還沒有來得及出手,黎風蘭的劍尖居然就已經點在了對手的咽喉處。
「你輸了。」黎風蘭忍著喉間的腥甜淡淡地說。
帷帽下黎風蘭的臉色已經如紙張一般蒼白,但是白玉蓮台邊的人,沒有一個看出他狀態不佳。
台下的明心宗弟子面色鐵青,全部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程渡安咬了咬牙,其實按照勝率來說,青葉鐲已經註定是他囊中之物。
可是宗門弟子的慘敗,還是叫紅衣人感到萬分丟臉。
正當他打算暗中給黎風蘭一個教訓的時候,程渡安分.身的心口處忽然一陣陣的抽痛起來,體內真氣竟然又有了逆行的跡象。
「這……他,他是?」紅衣人下意識將手撫向了胸口,向後退了兩步。
而見明心宗人不再說話,負責評判的修士終於上前來,宣告了黎風蘭的勝利。
黎風蘭餘光看到,烏木舟上的人呆愣著站在了原地。
他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儘管這分.身里只有黎扶月的一滴心頭血,可自己使用靈力的時候,他絕對有感知。
程渡安不會想到,已經魂飛魄散的黎扶月,居然還能重生。他九成九會以為,眼前這個白衣人是黎扶月凡間家人的後代,身上流著與他一樣的血。
而要是能與「黎扶月的家人」換血,那麼程渡安體內那顆道心,便會重新安分下來。
紅衣人的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
剛才那幾招看上輕鬆,可實際上黎風蘭體內的靈力已經枯竭。
就在他嘗試著用劍撐著身體,打算恢復一下再下蓮台的時候,一道黑影忽然出現在了黎風蘭的身邊。
寬大的黑袍遮住了所有投向黎風蘭的視線,伴著一陣熟悉的淡香,男人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接著就將他輕輕地帶離了蓮台。
「沒事吧?」黎風蘭聽到,逆徒的聲音忽然變得極其溫柔。
「咳咳……沒事,只是消耗有點大。」
孟臨洲總算是放開了黎風蘭。
而黎風蘭抬眸才看到,此時自己已經被對方帶到了另一座遠離蓮花台的山峰上。
見狀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沉默一會後,孟臨洲扶著他坐到了一邊的石凳上,接著忽然看著黎風蘭問:「你為什麼要上台?」
這個問題,有些不好回答……黎風蘭當然不能說,自己是為了引起程渡安的注意吧。
沒有辦法,面對著暫時糊弄不過去的逆徒,黎風蘭終於憋出了一句:「說出來你或許不會相信……」
「嗯?」
「你可能不太理解……」
「什麼?」
黎風蘭深吸一口氣說:「我一直崇拜……呃,黎扶月前輩。」
儘管換了個殼子沒人認得出來,但說出這句話,黎風蘭依舊有些不好意思。
孟臨洲這逆徒從小就不服自己,當年黎扶月當修真界第一人,備受尊敬的時候,他都對此感到不屑。
因此黎風蘭覺得,聽見自己說出這番話,孟臨洲就不會再與他深交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黎風蘭見自己的話音剛一落下,孟臨洲的眼神忽然一亮。
他說:「巧了,我也是!」
黎風蘭:???
你也是?
黎風蘭想自己之前看錯這逆徒了:一千二百餘年過去,孟臨洲的叛逆期依舊沒有結束。
現在黎扶月在修真界人人喊打,孟臨洲便又開始和眾人對著幹了。
真是無聊。
……
黎風蘭體內靈氣耗盡,最後還是孟臨洲將他送回了密光山。
「你怎麼住在這樣一個破地方?」
一到密光山,看到這藏在半山腰,不用心找根本發現不了的幾棟小樓后,孟臨洲上來便滿是嫌棄地說道。
「還好,比較清靜。」
除了林朝塵可能會從天而降外——黎風蘭默默在心中補充到。
孟臨洲又四處打量了一下,接著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這就你一個人?」
「嗯,」黎風蘭點頭說,「我師尊在閉關,還有一個師叔,不常在宗門。」
孟臨洲對他的師門沒有一點興趣,大概將密光山看過一遍,他又準備與黎風蘭聊剛才對方在白月蓮花台上的表現。
不過稍叫黎風蘭感到慶幸的是,這回孟臨洲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他掛在腰間的弟子牌忽然發出了一陣輕鳴。
——律法堂終於有事了!
黎風蘭心中暗喜。
「真多事。」見狀,孟臨洲一點包袱也沒有的直接這麼吐槽了一句。
在黎風蘭看來,逆徒差不多已經將「煩死了」這三個大字寫在了臉上。
他看了一眼黎風蘭說:「我有事要忙,過幾日來找你。」
「好,快去忙吧,還是宗門的事情要緊。」黎風蘭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趕著孟臨洲向來時的路走去,只差將「送客」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雖然看出了黎風蘭的不耐煩,可有事要做的孟臨洲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這裡。
見他御劍而去,黎風蘭終於鬆了一口氣,並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住處。
剛才白玉蓮台上的那場比試,是黎風蘭重生之後第一次提劍。
儘管這柄劍只是修真界內隨處可見的普通靈劍,可回到住處后,黎風蘭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將它擦拭了一遍。
說實話,他的確有些懷念過去那些執劍的歲月。
不過他也的確厭倦了修真界的紛擾……要不是今天必須引起程渡安注意的話,黎風蘭想自己這一世恐怕都不會再去碰劍。
黎風蘭不由輕嘆一口氣,接著將長劍收回了乾坤袋裡。
——原主可以說是一窮二白,他就么一個乾坤袋,還是師尊閉關之前給的。
不過話說回來,儘管黎風蘭本人極窮,但看過乾坤袋后他就發現,自己的師尊可絕對是個富人。
乾坤袋裡面的許多東西,就連他上一世都沒有見過。
這一回黎風蘭便打算用袋裡的靈寶來布陣。
宗門大會已經開了好幾日,距離程渡安離開這裡的日子又近了一點。
黎風蘭猜對方今日應該會好好把自己調查一番,最快夜裡就會來密光山了。
他要做的就是布置好陣法,在這裡等著程渡安自投羅網。
只不過……還沒等黎風蘭開始布陣,五年間幾乎沒有人到訪過的密光山竟然迎來了一個客人。
「風蘭,聽說你今日上了白玉蓮花台?」
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身著暗紫色錦袍的男人正斜倚在門口,側頭笑著看向他。
男人這身紫衣華麗至極,甚至就連頭頂那紫金冠的長穗上也綴了靈石。
按理來說,這樣一身打扮一定會掩過主人的風頭。
可來人非但沒有被這一身華服壓住,甚至周身氣質更顯得張揚外放。
與其說是修士,不如說他像人間的紈絝公子,或是什麼王孫貴胄。
事實也差不多如此——在黎風蘭甚至所有認識他的人看來,眼前這個男人真的不太想當修士。
要是黎風蘭沒有記錯,在小說將要結局的時候,眼前人直接身體力行,判出了天眠宮……
「師叔,你怎麼來了?」黎風蘭起身向他打了個招呼。
原主只有一位師叔,他名叫莫憎羽。在黎風蘭重生后的五年時光里,男人有至少四年半都在凡間遊玩。
無論是放在天眠宮,還是整個修真界,莫憎羽都算是個異類。
這兩天開宗門大會,莫憎羽暫時回到了天眠宮。
他一向不喜歡無趣的密光山,結嬰后就般到了別處去,偶爾才會過來瞧上一兩眼。
「沒什麼大事,聽說你在白玉蓮台上出了風頭,所以特意來看看。」莫憎羽聳了聳肩說。
黎風蘭笑了一下說:「那你已經看到了。師叔好不容易回一趟宗門,不去別的地方找朋友敘敘舊嗎?」
按理來說黎風蘭應該和師叔寒暄兩句才對,但是看到眼前這個人,他卻只想著應該如何送客。
除了黎風蘭著急布陣外,這背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
其實原本的黎風蘭,和「廢人」這兩個字沒有任何關係。
這世上天靈根的修士很少,黎扶月算一個,黎風蘭也算一個。
亦或是,從前的黎風蘭。
按理來說擁有天靈根的他,不應該這麼默默無聞才對。但誰叫原主剛進宗門沒多久,就出了一場意外。
彼時他剛剛築基,正與宗門其它弟子一起離開天眠宮除魔衛道,沒想到回程中出了意外。
沒多少實戰經驗的原主被凶獸重傷,不但當場丟掉了半條命,甚至容貌也毀了大半。
雖然原主的師尊把他的小命撈了回來,可廢掉的靈根卻難再修補。
天靈根弟子少見是少見,但在修真界第一大宗門天眠宮卻也不是那樣的稀奇。
原主被收進宗門的時候,不少人都知道自己身邊又多了一個天才弟子。可時間久了不見他的消息,人們也就逐漸淡忘了這件事,更忘記了他這個人的存在。
在修真界傷仲永這樣的事,再常見不過。
除此之外《天眠道生》里沒多少與原主有關的劇情,作者只在最後簡單的借其它配角之口簡單提了一下「黎風蘭意外身亡」。
至於這個「意外」到底是什麼,作者也沒有介紹,畢竟黎風蘭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唯一有用的信息是,他「意外身亡」的時候,正與自己的師叔呆在一起。
那個師叔,就是站在黎風蘭眼前的紫衣人莫憎羽。
所以為了保住小命,重生之後黎風蘭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離原主的師叔莫憎羽遠一點,儘力避開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意外。
雖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掉。但小說里好歹給了點提示,黎風蘭還是要重視一下下的。
哪怕它大概率沒有什麼用處。
一想到重生這件事,站在這裡的黎風蘭又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男人的手緩緩撫向自己的左肩下,儘管沒有感覺,可他還是知道這裡有一根陌生的仙骨。
這根仙骨始終提醒著黎風蘭,他的重生並不是意外,而是某人有意為之。
可是時至今日,黎風蘭都不知道那個自剔仙骨幫他重生的人究竟是誰。
他更不知道,對方復活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也是黎風蘭重生之後最在意的事情,他向來不喜歡欠別人東西。
剔仙骨重生這份因果實在太大了,一天不還上他便一天難以安心。
畢竟黎風蘭堅信:天上絕對不會掉餡餅,有的話也落不到自己頭上。
遲早有一天,他會找到這個復活自己的人。
……
正想著,剛才還一臉悠閑站在門邊的男人忽然如鬼魅般向黎風蘭靠近。
只等下一刻,那隻握著銀質摺扇的手,就出現在了黎風蘭的心口處。
黎風蘭下意識的向後仰去,這才堪堪避過了那把摺扇。
「咳咳咳……師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莫憎羽忽然變臉似的將手中的摺扇收了回去,同時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靠近黎風蘭。
男人忽然貼近,輕聲在黎風蘭的耳邊說:「我只是奇怪,師侄有這樣一身好本事,我之前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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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引起程渡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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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不是開學了?祝在上學的小天使新學期順順利利呀~
另外app評論區有個置頂的生日祝福,真的好尷尬哈哈哈。我試了一下刪不掉,當時隨便填了一個生日,今天忽然跳出了這個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