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之戀 第二十二章,代號·阿欣(支線人物傳)
要知道,到了夜晚,不僅是太陽,就連你的影子也會離開你,在那時,你眼前只有黑暗,那是打不破的黑暗。
她就是黑暗裡的人。
或說,她就是一道影子。
她心中懷著光明,卻隱匿於了永恆的黑夜。
黑褐色的濃稠的血液順著刀鋒流下,融入了那黑色的土壤之中,她累壞了,可她還是失敗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
她今年22歲,卻早早當上了母親,少女的稚氣伴隨著孩子的啼哭聲褪去了。
「年輕的時候不懂事,但孩子是無辜的。」她曾說過。
現在,她失去了做母系的資格。因為這病毒,因為這該死的感染者。
[過了很長一般時間,或許幾個月吧?末日下的時間似乎沒有人願意關注]
「你想好了真的要走么?」在一個未能被光明顧及的黑暗中,有一個人影在微微閃動。
「世間已無牽挂,唯有用利刃切開一切,破開這永恆的黑暗,自此,世間再無我,只存阿欣!」女人咬牙切齒道。
她的纖細手臂看起來弱不禁風,可現在微微顫抖著,好似是積攢極度的憤怒與不甘。
「你要真的想走,商會自然也不會攔你,天高任鳥飛,但是你孩子的事,你應該走出來。如果你累了,商會永遠是你的家。」賈斯汀走出了黑暗,步入了燈影之中。
「放心吧,主席,當初是商會收留了我,這一點刀技,我定會相授。到時候,我會回來的。」阿欣轉身融入了黑暗之中。
賈斯汀看著漸漸模糊的背影,輕嘆了口氣
「這一次的刀劍培訓,裴峰也會在的,對嗎?」阿欣的聲音突然在黑夜中的某處響起。
「額...是啊。」賈斯汀愣了一下,應道,借著那微微月光,他好似看到了阿欣的嘴角微微的勾了勾。
「一個遊離於世界之外的人,會更珍惜她那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
這是她自她的世界崩塌之後,第一次露出的微笑。
「謝謝你。」賈斯汀沉聲道。
沒有回答,或許阿欣早已經隱匿在點點星光之中。
(阿欣外傳完)//
「賈斯汀當時那個禿頭說啥來著,對,說要把我們打造成一支尖兵,裴峰...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於心輕輕地對黃妍說著,語氣里還有些許的失望,卻又透露出了自豪。//
【茅斯沼澤教徒研究基地外】
兩名隊友都倒下了,子彈也打光了。
現在,孤立無援了。
齊言夜拉響了最後一枚衝擊手雷,「願滿天星光可以引導我們的去處,來生,再回。」
這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而後,就與包圍他的一眾教徒們一同消逝了。
【商會醫院病房】
裴峰在於心的照顧下恢復的很快,現在已經可以勉強坐起了。
黃雨聖推開了病房的門,裴峰正好沒有睡著,兩人相互點了個頭,也算是打過了招呼。
「醒了?」黃雨聖招招手。
「你咋恁愛問廢話呢?」裴峰翻了個白眼,語氣還有些虛弱。
「哈哈哈哈哈哈,你家於心呢?」黃雨聖笑笑。
「拿葯去了吧,還有她不是我家的,被她聽到了小心她刀你,」裴峰應聲道,「對了,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是發生了什麼事么?」
黃雨聖表情突然出現了一絲沉重。
半晌,他點點頭,「兩個壞消息。」
「說說吧。」裴峰勉強坐起,靠在了床背上。
「齊言夜沒了。」黃雨聖緩緩道。
又是沉默。
「什麼時候的事?」裴峰輕聲問道。
「前不久。」
「另一件呢。」
「是齊言夜傳回來的消息,在茅斯沼澤教會研究基地有許多變異怪物,均與'怨念'掛鉤,其中,有一個巨型變異體,教會自己也用了三個抑制器才能勉強控制住它,此物一但放出,對於我們來說,是滅頂的打擊。」黃雨聖皺著眉說。
其實齊言夜和他們幾人沒有過多的交集,但也是有過救命之恩,見慣了死亡的裴峰卻也感到了傷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嘆息作罷。
黃雨聖也嘆了口氣,「婉兒去拿資料了,商會高層商討后決定對我們進行進一步的強化訓練。」
於心回來了,她再一次接過了護士手中的葯盤,親自給裴峰仔仔細細的換藥。
「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於心輕伏在裴峰的胸口看著。
「如果我是一個女孩子,被你這麼看了的話,我一定會死纏爛打的嫁給你的!」裴峰開玩笑似的打趣道。
說完,伸手摸了摸於心的後腦勺。
「給我躺好了,臭不要臉!」於心笑罵道。
「懂了,是你飄了還是我拿不動刀了?」裴峰裝出一副威脅的語氣。
「老實點,信不信我馬就摁你傷口?」於心壞笑道。
這近半個月,一直都是於心在照顧裴峰,黃雨聖本也提出要來幫忙,於心卻表示自己可以應付。
裴峰當時做完手術后處於半昏迷狀態,還發著高燒。
於心輕輕用濕毛巾沾著他的額頭。
在夜裡,於心還守著裴峰,裴峰突然恢復了一些意識,正討要水喝。
於心小心翼翼地餵了他一點,防止他嗆入喉嚨。
裴峰迷迷糊糊中說了一句:「心兒,晚安。」
說完,裴峰又昏睡過去。
於心捕捉到了這一句細微的話,感動的淚,在眼眶中打轉。
這些天,於心也開始嘗試認清這一段情感,在鬼新娘試煉中,她才發現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裴峰。
可是...
黃雨聖和林婉正肩並肩靠坐在另一張空閑的病床上,看著於心和裴峰相互拌嘴。
終於,黃雨聖憋不住了,「你倆真的絕了,我求求你們在一起吧!」
於心和裴峰都沒有搭理他,只是白了他一眼------這幾天黃雨聖天天調侃他們。
楓河和林凡也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哥!」林婉飛撲上去,林凡笑著捏了捏林婉的小臉,「瘦了啊,我的小仙女。」
「人家天天在外面跑來跑去,能不瘦么!」林婉傲嬌地昂昂頭。
「是不是黃雨聖那崽子欺負你了,我來替你教訓教訓他!」林凡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黃雨聖急忙高舉著雙手,喊冤道:「六月飄雪竇娥冤啊!哥,商會伙食每天可是固定的啊,那大媽送的伙食啥質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完,黃雨聖又將手指向躺在病床上的裴峰,「這就是是平時負責給我們開小灶的廚子,可他現在受傷了,這可怨不得我啊,哥您給評評理,您說誰能執行一次任務受一次傷,怎麼會有人這麼廢物?」
裴峰躺在床上哼哼道:「哼,過兩天的燒烤,必沒有你份!」
林凡也看向了裴峰,「恢復的怎麼樣了?」
裴峰點點頭:「還行,心兒說快能出院了。」
「唔,叫的真肉麻。」林婉嘖嘖嘴。
「那挺好,不愧是最強...」林凡笑道。
「停停停!打住,最強保安那個梗是跑不了了么!」裴峰打斷道。
黃雨聖在一旁湊了個腦袋,「峰子,我的意思是,你身上的傷疤,是你榮耀的象徵!」
裴峰揶揄道:「不就是一頓燒烤么,你怎麼不硬了?」
楓河彷彿在看一群孩子們吵架,他微笑的搖了搖頭,轉身,打開了一個箱子。
一件墨綠色的護甲被拿了出來,護目鏡,防毒面具等一切俱全。
「哇!」,四人同時發出了驚嘆,楓河介紹道:「這件衣服,是我考慮到你們即將要去的地方,特地增強了防水,防蚊蟲等功能,同時我最後也加厚了胸甲。」
說完他向裴峰眨了下眼睛。
裴峰笑笑,「那還得謝謝楓河老師給我們的那件護甲,不然我估計能被那子彈打成兩截。」
「客氣了,沒能考慮到貧鈾級穿甲彈是我的疏忽,導致了你受傷,這件衣服都會有所改善。」楓河叫來了黃雨聖,並讓他試穿。
「針不戳,穿在身上的感覺針不戳。」黃雨聖滿意的說道。
「我想刀了他,閘總發把狙!」裴峰在床上小聲嚷嚷。
「看上去很合適,就是有點綠,裴峰,你是不是把黃雨聖給綠了?」於心壞笑著說。
「我靠?我都受傷了還不放過我?」裴峰大驚。
楓河將護甲放回了盒子,「我款這件衣服叫'眼鏡蛇',它的性能比'暴徒外套'要好上一大截。」
「辛苦了。」幾人道謝道。
於心在幾人都離去之後,又給裴峰端來了午餐。
她正準備喂他,裴峰卻掙扎著坐了起來,「沒事,不麻煩你,讓我自己來!」裴峰伸出了手,卻又扯到了未痊癒的傷口,痛的齜牙咧嘴。
「給我躺好!」於心連忙放下午飯扶住裴峰,講他緩緩的放到了床背之上。
「說實話,我裂開了。」裴峰靠在於心的胳膊肘上。
「在我身上躺夠了?」於心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滾到床背上躺好,別作!你有傷,聽到沒?」
「喔喔喔喔喔。」裴峰向左挪了挪,靠到了床上。
「你公雞打鳴么?」於心轉身拿過午飯,眼角掃了一眼裴峰。
裴峰憨笑了一下,於心開始一口一口給他喂飯。
陽光撒進屋內,帶來了一絲溫馨。
兩人的關係自此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