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珍珠
浮生月往澧蘭苑舉目看去,入眼處,種的皆是各類花草。
步入閣樓,幽香陣陣。
房間里擺放著各類珍寶文玩,二樓的書閣里擺放著各類書籍。
小鬼的母親倒還是個文雅的人。
浮生月細長的手指從書架劃過,最後抽出幾本書出來。
她對這個世界還不是很了解,只有對這個世界有了足夠的了解,她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翻開書頁便一目十行地看起來。
一進入書中的世界,便忘了時間。
等看完手中幾本書,內心的激蕩許久無法平靜!
——這片大陸名叫荒靈大陸,並不像古武世界那樣以修習內力為力量。
而是修鍊一種叫做符力的力量。
書上寫,符力,乃與天地規則產生共鳴的力量。
以符力化為符文,不同的符文有不同的力量,例如攻擊、治療、封印。
依靠使用對象不同,符文可分為:靈符和鬼符。
靈符對人使用。
鬼符對鬼使用。
白日里,白雲瑤對她畫出的一個符文,還有家家戶戶門上掛著的符文,應該屬於後者。
符力產生的源泉,乃丹田。
運輸符力的脈絡為符脈。
——這一點,倒和古武世界相差無幾。
按照其中一本書上的辦法,浮生月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
先是通過一陣冥想,意識進入丹田之中。
入眼之處,一片漆黑。
催動符力!
頓時,黑暗之中,便彷彿無數顆螢火蟲亮起,又如滿天星子灑滿整片星空!浩瀚無垠,無邊無際!
無數星子從周圍匯聚而來,如同江河入海,全部匯聚到中間一顆珠子周圍,想鑽進這珠子中,但是卻彷彿被什麼堵住外面一樣。
奇怪。
那顆珠子乃是符力流向符脈的必經之道,若是這些符力無法通過界珠進入符脈,便無法為她所用。
放眼望去,這漫無邊際的符力,不知道在這裡滯留了多少年。
怪不得這具身體使不出任何力量,原來根本是被堵在里界珠這裡,根本無法出去!
浮生月的意識來到界珠那邊。
她必須弄清楚為什麼界珠拒絕讓這些符力通過!
一靠近那裡,便有股森冷寒意撲面而來!
那股寒意直接將浮生月的靈魂趕出了丹田!
她猛地睜開眼,發現渾身冰冷,連手腳也是冰冷的!
第二次再靠近的時候,她的意識同樣被一股力量驅逐出丹田!
而且這次睜眼的時候,身體還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寒霜!
真是奇怪。
這具奇怪的身體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轉頭想問那小鬼。
然而那小鬼從一開始,就目露凶光,恨不得要吃人一般。浮生月果斷放棄了向她詢問的年頭。
書上說,荒靈大陸,人死之後,靈魂會分為幾種狀態。
——鬼,惡鬼,邪,鬼王。
一般的鬼,對人沒有攻擊力。
但是惡鬼乃是亡靈執念所化,會攻擊人。但是攻擊力不大。
這小鬼顯然屬於惡鬼的行列。
現在她滿腦子只想著殺死弄死她和她娘的那些人,下午浮生月和她說幾句話,只要不是關於她娘的,她一律當做聽不見。
她轉頭便去問戒指這是怎麼回事。
許久戒指才道,「本尊又不是你們人族,怎麼知道你們人族這些勞什子破事?」
戒指一副懶得管事的語氣,「趕快給這小鬼報仇,報完仇,本尊要去吃東西!否則哪天本尊忍不住,就把這隻小鬼吃了!」、
小鬼聞言,竟是聽懂戒指的話,轉過頭來瞪了他一眼。
浮生月深深看了戒指好幾眼,心裡盤算著這戒指里的東西在鬼裡面的排名是什麼,是邪,還是鬼王?
無人可問,浮生月也並不沮喪。
她習慣了依靠自己。
既然符脈這邊不通。
她自然不會在上面死磕。
她轉向了另外一個修鍊辦法——不知這個世界是否能修鍊內力?
正準備這麼做的時候,門豁然被推開了,一個人跑了進來。
「小姐救我!」
浮生月走出門外,卻見一個丫鬟跌跌撞撞地跑進來。
「珍珠…」小鬼看見丫鬟愣愣說了句。
浮生月走下樓去,那丫鬟便撲到了她身上,「小姐救我,老太太要將我賣給藍家家主!我不要去!求小姐救救我!」
她話還沒說完,院門便被人撞開,一行人走了進來。
細細一看,卻是白夫人帶著人過來了。
「珍珠,你不要不識好歹,能給藍家主做妾是你的福分。」
「誰不知道藍家家主迫害了多少女子,你叫我去給他做妾,不是叫我去送死么?」珍珠抓住浮生月的衣角,哭訴道。
「笑死人了!自古以來,主人發配奴才,奴才還能說半個『不』字?」白夫人悄悄看了浮生月一眼,見後者端坐在桌邊,似乎不打算管事,膽子便起來了,揮手道,「來人,把這個賤人綁了!」
浮生月挨著石桌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只聽地撲通幾聲。
那撲過來的幾個人忽的腳底一空,墜了下去,隨後地板翻轉上來,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而地底下則傳來那幾人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蓋子翻起起來的時候,浮生月便聞到一股子酸味,和化屍粉差不多。
這陷阱里恐怕是拿來殺人的。
果然沒多久,底下便再也聽不到幾個男人的聲音,估計已經死了。
「白月宴!你想做什麼?這是白家!」白夫人尖叫起來。
浮生月道,「白夫人可小心了,我們這屋子裡,多得是數不清的機關…」
白夫人像是想起什麼,連忙退出了屋子。
她殺了白月宴的母親,白月宴趁此機會殺了她也是可能的。
逮不走珍珠,白夫人只能在外面氣急敗壞地跺腳,「你個小賤蹄子!最好別出來!否則我扒了你的皮!」
罵罵咧咧好久才離開。
「珍珠,發生什麼事了?」
這珍珠本來是伺候小鬼和小鬼母親的丫鬟。
「是白小姐!她想和藍家悔婚,白夫人便想將我送給藍家家主當賠禮,還希望我嫁過去之後給藍家家主吹耳邊風,讓他答應和白小姐退婚。」珍珠一邊抹眼淚。
浮生月挑眉道,「能給家主當妾也不錯啊!總比當丫鬟供人驅策好多了啊。」
珍珠卻震驚地睜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家小姐口中說出來的。
「小姐,那藍家家主,極其暴虐,而且最喜歡在行房時打人…藍家納了無數妾,大半數都被她活活打死了…」珍珠忽然嘎然而止,意識到白月宴才不過十一二歲,和她說這些有些不合適。
抬眼去看白月宴,卻見後者正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她,等著她說下去。
那目光之平靜內斂,倒不像平時,那懵懂無知的模樣。
看來趙姨娘的死,大概改變了這個本該單純無憂的女孩子吧。
「珍珠,剛才你說,白小姐和藍家的婚事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