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灼灼其華3
老太太從腰裡掏出鑰匙把裡面的一個柜子打開把米放進去,又用鎖鎖上了。
肖天想象不到那十多斤大米都要鎖起來的日子是什麼樣的?
老太太打開另一個柜子從裡面找出瓜子花生,放到茶盤裡。放到幾個人的面前。「來吃,都吃!」
曼君從包里拿出一打錢,放在了老太太手裡「姥姥這些錢你您收好了。想吃什麼就買點什麼,別不捨得花。下回回來我再給您」
「竟花你錢!」老太太推辭著。
「媽,她給你,你就收著吧!」張母。
聽了女兒的話,老太太沒有再推辭把錢放在腰上的口袋裡。用別針把那口袋別嚴實。
大火說話間,陸陸續續就有人來了。最先來的是一個三十四五歲的男子,長的和子鍵有些相像。那天集市上沒出現過。
「二姐回來了?」
嗯」張母。
「小舅,過年好!」曼君曼麗同時給他拜年。
「我姑奶奶家的遠房表哥,你也叫舅舅吧!」曼君給小舅和肖天做介紹。
倆人互相打了個招呼。
「住幾天不?」小舅問張母。
「住不下。」張母
「那就吃頓飯再走。我讓她舅媽做飯去!」
「不用麻煩了家裡沒人待會我們就回去了。」
「唉!那你們先坐著。我給咱媽挑幾挑水。回來再跟你們聊。」說完他就出去了。
曼君的二舅媽領著孩子進來了。沒多一會兒,又是三舅三舅媽。進來的人,無論大人小孩兒上那茶盤裡就抓一把瓜子花生開吃。這客氣話,一個個的都挺會說。
三舅媽:「正月姑奶奶們都回娘家過年,既然回來了,就在家多住些天。」
二舅媽「我們家二妮今年就滿18了。等辦了身份證曼君去你那和你做個伴。好歹是親表姐妹互相也有個照應。」
「舅媽說的對京都那麼大,我呆著的確有點孤單。身邊是缺了個伴。不過舅媽,這京都和咱家不一樣就是房租太貴,吃飯太貴。當初我剛去北京的時候,媽,我爸是不是給我帶了500塊錢?」
張母知道閨女,點了點頭。
「這一個月下來,那點錢我將將夠,現在物價漲的快,四年前500,現如今你得給表妹帶1000。」
她怎麼不知道京都什麼都貴?她不就是想讓自家閨女沾沾她的光,也到北京打工,掙點錢嗎?這咋就自己得先拿1000塊錢了?這家裡總共也沒有這麼多錢呢!
「二妮不是個講究人,和你擠著住一起,吃飯和你將就將就能行。」
肖天: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只可惜我嬌生慣養長大的。別人能將就我將就不了。一碗面,我一人將將能夠吃,分不了給別人。表妹想去打工,我能幫著找找工作,京都不是我家開的,多了我可管不了!」
這小話說的,硬的讓你挑不出毛病。可二舅媽那心咋就那麼疼呢?
小舅撩開門帘進屋「二姐,你們過去坐坐不?」幾位哥嫂,他誰都沒看。
「不去了,你忙就先忙去吧。坐會兒,我們也就回去了。」張母。
「那你們路上慢點走,我回了!」說完他轉身走了!
「這小崽兒(對老小的稱呼)越來越沒規矩!」三舅媽。
「你別這兒竟事兒!」三舅瞪向三舅媽。
「我咋就事了?你看他那樣像所有人都欠他錢一樣!……」
「姥姥,天不早了我們跟我媽就回去了。要不你就跟我們一起,到我們家呆兩天去?」
「不去了,這數九寒冬的我一走這家裡什麼都得凍上。」
張母聽大女兒的話也起了身,四人往外走。老太太也沒留往外送。
路上走了四五十分鐘。到這也就呆這麼一會兒。路上母女三人誰都不想說話。走了一會兒,還是曼麗憋不住了。「媽,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跟他們一起長大的?」
「唉,你姥爺沒了后,我們都小,你大舅,你二舅都挺能受累的。我們也都挺和氣的。就你三舅有些自私。誰知現在這一個個的……」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曼麗「我走不動了,要不我帶一個先走?」她看看母親又看看姐姐。
「那你帶咱媽先走吧!」曼君。
她們都是從小就會騎自行車。這大二八車帶個人不成問題。
「那我和媽先走,到家看看要是仔建回來我倆騎車來接你倆。」
曼麗和張母騎車走了,肖天心裡樂開了花。呆這麼多天了,還沒找著個機會和曼君單獨相處。
見母親和妹妹走遠,曼君就挺不自在的。她加快腳步向前走。
「唉,你走那麼快乾嘛?」肖天。
曼君沒理他,他幾步跟上曼君「唉,你耳朵咋紅了?哈,哈,哈」肖天越看她越想笑。
曼君真不知道這男人什麼毛病?她哪裡就讓他覺得那麼好笑了?
曼君站住面對著肖天。「我們開誠布公的談談吧!」
「哦?你所指的開成不公是什麼?」肖天眯著眼睛看曼君:這丫頭想出招對付我了?
「你我都是成年人,把你心裡所想都說出來。」
「把我心裡所想都說出來,讓你拒絕我?明天我就得滾蛋!」
這男人可真夠狡猾的,曼君咬牙切齒:「那你想怎麼樣?」
「讓你了解我,愛上我。」肖天非常嚴肅的說。
「肖天你我家庭落差太大,你這棵梧桐樹上落的應該是只鳳凰,絕不是我這隻小麻雀。」
「誰說你是只小麻雀?我看你就是只鳳凰。」
曼君摸下鼻子,怎麼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好吧!這樣說吧,我張曼君三年之內沒打算談戀愛。」
「好吧,不就三年嗎?這三年你先了解我。三年後你再決定嫁給我。」
曼君無語掉頭就走。
「唉唉,你先別走,我話還沒說完呢!」肖天幾步上前抓住曼君的胳膊。
曼君用冷冷的眼神看向肖天「鬆手!」語氣也冷得讓肖天心裡一顫。
肖天忙鬆開她「我知道你不想談戀愛的原因,一個男人渣,不代表所有男人都渣!」
「你誰呀?很了解我?別那麼自以為是!你領導?招招手,小勤務兵就得屁顛屁顛的上前:嗨!是!我告訴你無論你是棵梧桐樹,還是棵什麼歪脖子樹我這隻小麻雀都有權選擇離你遠點!」說完轉頭就走了。
肖天撓撓頭,嗨,這小丫頭還真難搞!
第二天曼君就和曼麗去大姑媽家了。只住了一天姐倆就回來了。曼君以為肖天聽她說了那話,這兩天自己又躲他,他早離開了。沒想到他在自己家呆的好好的,和母親的關係更親近了。晚上母親就找她談了話。
「君兒,媽看肖天這孩子不錯,你是咋想的?」
「媽,我沒想搞對象,等我把夜大的文憑拿下來再說吧!」
「讀書還能耽誤你搞對象?」
「媽你說反了,是搞對象。不耽誤讀書。」曼麗。
「你別插話,反正是兩不耽誤。你看那小崽,自從看了肖天整天往咱家跑。」
「跟她那麼賤的有幾個?我早就看出來了,你看她在肖天哥面前說話那樣。哦,我真受不了,看了都起雞皮疙瘩!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呀!肖天根本看不上她那樣的!姐,我也覺得肖天不錯。要不你先跟他處處?」曼麗一臉花痴。
曼君,把手裡的書敲在曼麗頭上。「你懂什麼?在你們眼裡咱小叔過得多風光都跟肖家有關。錯,要不是他取了肖靜怡,他一輩子都會呆在軍隊里。他的理想就是當一輩子軍人。你們以為小叔呆那個單位是什麼好單位嗎?那就是給老百姓修房子補屋的,沒人願意天天和老百姓扯皮的地。小叔憑著自己的能力去做事,做出的成績跟肖家有關;沒有成績,他就是無能。在那樣家庭里他的壓力有多大?外人無法體會。我就一小老百姓,只想過平常的小日子。那樣的家庭氛圍我喘不上氣!」
「唉!不知道你這腦瓜子怎麼長的?想法永遠跟別人不一樣。隨你便吧!」張母回自己屋了。
隔壁的肖天把這一切都聽到了。他皺著眉頭:出身,他真的改變不了。
「姐,姐!」子建一進大門就嚷嚷。曼君和曼麗都迎了出去「你大呼小叫的,什麼事兒啊?」曼麗。
「有一封咱們姐的加急電報,鄉里郵遞員送到村頭,我剛好碰到了。姐,你快打開看看誰給你來的?」
曼君接過電報翻來覆去打量了下她想不出會有誰。撕開一看上面只幾個字:分開幾日,甚是想念,不知我可有機會?這個電話可以找到我****。
曼君苦笑了下,她今年犯桃花,這桃花還真是多朵紅!
「姐,是誰?上面說了什麼?」仔建巴巴的看著那張紙。曼麗也一樣。
「跟你倆有關係?就你倆那張破嘴,啥事都朝外咧咧,我能告訴你們?軍事機密,不準打聽。」
曼君往屋走,覺得缺點啥?回頭問仔建:「肖天呢?」
「不是在屋睡覺嗎?我走時看他睡著了!」仔建。
曼君閉了下眼睛,怕是她們今天所有的談話,都被那丫聽去了!
正月十四曼君到鄉上給父親打了個電話,父親說15就不回來了。她又給小叔打了一個電話說正月十六她會和肖天反京。
曼君想讓妹妹和她一起回京都,妹妹的大學剛好路過京都。還差一周才開學,曼麗說在家裡還沒玩夠拒絕了曼君。實際上她和男朋友約好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