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服氣

第二日，正陽門廣場之事早已傳到了燕京城的所有官員的耳中，所以早上上早朝的官員們個個都戰戰兢兢。平日里上朝，遇上了都相互客套兩句，而今日卻都低著頭走路，生怕被對方連累。

朝堂上，群臣便偷偷左看右看前看后看，看看少了誰，這一看，發現今日上朝人數比平日里竟少了二成，更加心驚膽顫。

早朝也沒有按以往慣例，依次啟湊。第一個出列啟湊的是禁衛軍統領典清，典清向瑞帝彙報了胡用謀逆一案的進程，並將所有涉案人員以及相關人員整理成冊。

群臣聽了典清的啟湊，大呼了幾聲「皇上英名」，並意見一致的對胡用胡丞相一夥吃飯砸鍋的行為進行了嚴厲的譴責，並堅決支持、要嚴格執行瑞帝對此案的命令。除此之外，朝堂之上對此事件並無其它聲音。瑞帝也對群臣的表現表示了讚賞。

同時，瑞帝交給了吏部尚書一張名單，這些名單上都是一些年輕人，資歷淺，個人威望不高，，但是有一個好處容易控制。這些人將補充到各個部門，各個州郡。派到各個州郡的人，除了替補的武官，還有文官，相當於皇帝的親差，將直接向朝庭彙報，而不再聽令於各省的節度史。

至於三皇子李嘯風，因被胡用當庭攀咬，再加上以前與胡丞相交往過密，想要置身事外，已是不可能。再加上自從得知李嘯風與胡丞相搞在一起，瑞帝已是很不滿，這個兒子在他心中的份量也是輕了又輕。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能就此殺掉，所以三皇子最終的結果便是削爵被逐出燕京城，流放到貧困的黔州，永世不得回京。

到此時，胡用案怎麼處理已有了定策，接下來便是執行的問題。因為有了典清的名冊，照名冊上抓人，也不是一件難辦的事情。也確實不是一件難辦的事情，只是除了有兩個人比較難找外。這兩個人便南境滇州節度史慶國侯段元沖和東境福州節度史東亭候武功成。瑞國初建時，瑞帝大封功臣，一地方的節度史便相當於該地的諸侯王，擁有該地的生殺予奪之權，每年只需向朝廷交納貢賦而已，或在天子有召之時隨從作戰。

慶國侯段元沖和東亭候武功成兩人都在各自境內經營十年，自然不會呆在家裡洗乾淨了等著瑞帝去派人捉拿。而兩人都是久經沙場的武將，哪怕是將這二人捉拿回來是天大的功勞，現下也沒人敢出聲。

瑞帝看著下面都將頭低得不能再低的臣子們，輕哼一聲，說道：「慶國侯段元沖和東亭侯武功城兩人都只不過十萬兵把，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了，不過十年功夫，你們都聳成這樣了！」

正在群臣惶恐之時，四皇子李嘯炎出列請命道：「父皇，兒臣願替父皇分憂。」至於領軍出兵一事，李嘯炎雖早已知道，雖然他不願意，理由跟以前一樣，這是一個苦差事，辦好了應該的，辦砸了，他的前程都要搭進去的。但是剛剛瑞帝的目光已從他身上掃了好幾次，他要再沉默下去，瑞帝恐怕是要發怒的，反正是要去，不如自己主動一點。

見四皇子李嘯炎出列了，二皇子李嘯雲也不得不出列請命到：「兒臣也願父親分憂。」

李嘯雲自然也是不願意的，剛剛還在為太子少了那麼多支持者暗自高興的他又馬上償到這件事的苦果了，剛剛他也在心裡將所有的人過了一遍，現在能拿得出手的武將，除了他和四皇子還真沒人了。見李嘯炎已經站了出來，他也不得不跟著站出來。

「嗯」瑞帝輕哼了一聲，不可置否，然後又將目光落到南城公游靖身上。

南城公游靖昨日已被嚇破了膽，此時自然不敢請兵以免引起瑞帝的猜疑。此時，見瑞帝看著自己，心中一驚，趕緊跪下說道：「臣謹遵皇上吩咐。」

「朕還以為你老了，打不動仗了呢。」瑞帝輕笑一聲說道。

「為皇上儘力，臣不敢老。」游靖說道。

「不敢老，朕差點就忘了你一向膽小。」瑞帝冷冷的說道。對於游夢的出現，不管怎麼樣瑞帝多多少少對這個臣子有不滿的。

而聽了這句話，南城公游靖心中驚嚇，嘴巴緊閉，跪在那裡不出一言。瑞帝也不再去理他，也不叫他起身，轉而問二皇子李嘯雲和四皇子李嘯炎道：「嘯雲、嘯炎你們打算如何將這二人捉拿歸案。」

「雖然段元沖和武功成兩人將是猛將，在邊境經營十年，素有根基，但如今民心思定。只要他們不固守封地，只要他們一出動，只需迅速將其圍住，斷其糧草，時間一長，賊子必將人心渙散，不攻自破。」李嘯炎早知有此事，自然早有對策，見瑞帝一問，便馬上回道。

「嗯，此計甚好，但是那兩賊子都是久經沙場，皇兒切不可輕敵。」瑞帝淡聲說道。

「是！父皇。」兩位皇子答道。

「嘯炎朕命你為主帥領軍十五萬去討伐逆罪段元沖，嘯平朕命你為主帥也領軍十五萬去討伐逆罪武功成，你們即日起準備一起出戰事宜，半月後出發。」瑞帝說道。此時瑞帝對他的兩個兒子非常滿意，當他殺那些曾經的追隨者時，他便想到了這兩個兒子，這便是他的後手。

「兒臣領命。」二皇子李嘯雲和四皇子李嘯炎齊聲答道。

「南城公，你與那段元沖曾經同營為將，對他甚是了解，此次你就給嘯炎充當副將，一起去討伐逆罪段元沖吧。」瑞帝看著一直跪在那裡的南城公游靖說到。

「臣領命。」南城公游靖馬上恭敬答道。

「嗯，游卿怎麼還跪著在，快快起來吧。」瑞帝像是突然發現南城公還跪著在，馬上叫起。

「臣謝皇上。」南城公游靖這才敢起身退回原位。

早朝到此結束，經過了一夜的驚嚇，此時誰也沒有心思再去提別的什麼，都巴不和儘快離開。接下來便時將名單送往各州府，要救照單拿人。行動最快的當然是京兆尹，不為別的，只因他最快收到詔令。京兆尹趙章昨晚便得知消息，今日一收到詔令，便趕緊招集人手，將此事做為重點來抓。

一時間，整個燕京城都是瀰漫著血腥的味道，其間也有些人利用此事件有怨的報怨有仇的報仇，後來整個案子結束時，因此案而死的人竟達四萬人之多。

經此一役，沉寂了十年的瑞帝終於又一次讓世人見識了他的強悍，讓那些胡用之流不曾見識過瑞帝鋒芒的人終於以血的代價見識到了瑞帝的寶刀未老。曾經見光數年的胡用胡丞相多年的苦心經營，瑞帝卻只輕輕的揮了一揮手，便瞬時化為烏有，胡用也人頭落地，還有誰再敢以身試刀？從此以後，那些繁花並存的盛況再也難現，那些曾經絢爛之極的花兒終於開到荼蘼一夜之間凋零再無芬芳，活著得也不敢再大口喘氣，只能苟延殘喘。從比以後，服氣的變得更服氣，不服氣的也變得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