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難道愛他也是一種罪嗎?
溫蘊的身體微微晃了晃,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獃滯,原來竟是這樣啊!
她以為、以為……他也是喜歡她的,才會娶她,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
溫雅看著劍撥弩張的兩人,眼神微微閃了閃,輕輕拉了拉沈知言的袖子,朝他幾不可聞地搖了搖頭。
「知言哥,算了,畢竟小蘊現在才是你的妻子,」她咬了咬下唇,故作輕鬆地說道:「我住哪間屋子都一樣的,只要能和你住在一起,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沈知言聽見她的話,幾乎想都不想就否決,「不行!我說了讓你住主卧,你就住主卧!」
「可是……」她有些為難地看了眼溫蘊的方向,「算了吧。」
「這件事你別管。溫蘊,你是自己收拾,還是我讓人幫你收拾?」
溫蘊站在原地,緩緩閉上眼,幾乎用了全部的力氣,才將眼裡的眼淚逼回去,沒有讓它們流出來。
罷了罷了,溫雅回來,她再怎麼掙扎都是無用,如……如了他的願吧!
她緩緩睜開眼,一字一字地說道:「好,我,搬!」
溫雅的嘴角,在沈知言看不見的地方微微上揚,看著溫蘊一步一步朝主卧走去,眼裡閃過一抹精光。
溫蘊,屬於我的東西,我會一樣一樣地拿回來的!
溫蘊搬出主卧,沈知言甚至連一間次卧都不給她,直接讓她搬去傭人房。
聽著這個消息,她以為不會再疼的心,還是忍不住又抽痛起來。
這個男人,是真的狠啊!
她麻木地躺在狹小的床上,眼睛沒有聚焦地看著天花板,腦袋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她原本以為的愛情,竟只是她小丑般的演出,那個男人從來都沒有愛過她,甚至是恨她入骨。
如果當年沒有救起落水的他,沒有丟了顆心,或許……
忽然,有敲門聲響起,她躺著沒動,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任由外面的人一直敲。
敲了一會兒,對方見她不應,似乎放棄了,可沒一會兒,房間門竟然從外面被打開了。
「溫蘊,你在裝什麼死?!」沈知言見她只是躺在床上,什麼事都沒有,心裡竟鬆了口氣,但語氣十分惡劣,「我敲門,你為什麼不開?」
「重要嗎?你不是也進來了?」
沈知言看了眼手裡的鑰匙,忽然覺得有些心虛,他這樣闖進來,似乎不太好,如果……忽然,他想起昨晚的銷魂,眸光有些暗沉,隨即又想到此時正在主卧的溫雅,隨即暗罵了一聲。
昨晚是他喝醉了,是意外!他這是在回味什麼?
溫蘊見他不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看,慢吞吞地坐起來,攏了攏有些亂的頭髮。
「找我有什麼事?」
聽見她的聲音,沈知言思緒回籠,這才想起來找她的目的。
他將手裡的幾張紙扔到她面前,面無表情地說道:「簽了。」
溫蘊剛拿起,就看到上面加大加黑的四個字:離婚協議。
她的手控制不住地有些抖,眼眶泛紅,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喉嚨像是被什麼掐住,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來,「你什麼意思?」
「雅雅回來了。」
一句話,將原本在地獄邊緣遊走的她,徹底打進無邊地獄。
之前因為溫雅死了,所以他娶她;現在溫雅回來了,他就要離婚。
沈知言,你究竟當我溫蘊,是什麼?!
是你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狗嗎!
她眼眶這次乾澀得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啞著嗓子說道:「沈知言,你哪怕有考慮過我一點點的感受嗎?有嗎?!」
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難道愛他也是一種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