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生不同裘，死亦同穴

「撲哧」一聲，利箭沒入身體。

「智賢———」

聖上驚呼一聲，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不！這不是他要的結果，死的人不該是她！

上官無類轉身看到中箭倒地的歐陽智賢，急忙把她抱在懷中，心慌意亂道：「別怕，我會救你的，別怕！」

歐陽智賢看著胸前的黑色血跡，搖搖頭說：「沒用的，箭上有毒，別白費力氣了。」

上官無類不解地大聲道：「你不是恨透了我，不想再見到我嗎？我若死了，豈不一了百了，為什麼要替我擋著一箭？」

歐陽智賢苦笑一聲。

「呵……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明明恨透了你……討厭你……卻好像本能一樣的……想保護你……似乎……比我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聖上衝上來，把上官無類推到一邊，憤憤道：「你滾開！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歐陽智賢見攻擊停了，立馬就明白了八九分，猜測道：「聖上……是你故意的吧？故意安排襲擊我們，故意……引出上官子玄。」

聖上驚異道：「你……你都知道了？」

「我也只是猜測，咳……咳……」

隨即吐出一口黑血。

「智賢———，沒錯！是我自導自演的一齣戲，孤說過會殺了他為你報仇，本不屑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可是孤自知不是他的對手，想贏過他，毫無勝算，所以才出此下策。」

說著又憤恨地看向上官無類怒火漫天。

「你毀她清白！陷她不義！孤怎能不怨？不恨！是你害了她！都是你害了她！」

歐陽智賢握住聖上的手，呼吸已經變得困難，哽咽道：「聖上……我理解你所做的一切，不怨你……不怪你……只求……聖上照顧……照顧好我的家人……求你了……」

聖上淚流滿面，緊緊抱著她泣聲道：「智賢！你不要離開孤，是孤錯了，孤不能沒有你，你不要死！」

歐陽智賢自嘲地一笑。

「呵！原來……是我高興得太早，沒想到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一劫，上官子玄……原來……原來……你就是我的……劫數……」

說完，倒在聖上的懷裡，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智賢———」

聖上咆哮地呼喊著，卻再也喚不醒懷中的人兒。

上官無類怔怔地看著毫無生機的歐陽智賢，一時間，竟沒有任何反應，彷彿時間驟停。

她……她死了？因為我而死了？我……我都做了些什麼？如果我不出現，她會不會還一切安好？

是我！都是因為我害她殞命，為什麼我又一次害死了你？為什麼？

上官無類仰天長嘯，氣浪把眾人彈飛。

上官無類飛身而上，從身後將歐陽智賢抱於自己的懷中，手握箭尾，一個發力，利箭貫穿二人的心臟……

上官無類聲音顫抖，把頭緩緩地窩在歐陽智賢的脖頸處。

「這一次你死了，我也絕不獨活。上天入地我都陪著你！你……你休想再丟下我一個人……生不同裘……死亦……同穴……」

話畢，上官無類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至歐陽智賢的肩上……

兩人相互依偎著……永遠地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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