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恩好難(3)(修)
報恩好難(3)
蕭然第二天早上是在一張柔軟雪白的大床上醒來的。昨天避開炸彈后,又經歷了一番波折好不容易背著失神地秦九爺從側門竄了出去。依稀記得看見眾人皆是吃驚的望著他光榮的倒了下去。
「0709,怎麼樣?」
「沒什麼特殊情況。身體有些肌肉拉傷,舊傷沒好,其他無異常。」
「我不是問身體,昨天我暈倒後有發生什麼事嗎?」
「恩....離歌被罵了這個算嗎?」
「...」
「你全身里裡外外被檢查了個便算嗎?」
「....」
「不過我發現離歌這人跟第一次我見你的時候有點像...像個屁啊,才不像!我們然哥多帥啊!他算什麼東西....」
「別學流氓說話,沒節操的機器人。」
兩人正你來我往,門突然被推開。
「周淺,你的膽子還真是大啊。」一身名牌的離歌邊說著話邊拉開了靠在牆邊的椅子,略顯高傲的翹起腿盤坐著。
「這次你是走了狗屎運,之前你偷聽的事一筆勾銷,九爺不追究了。但是你記著管好自己的嘴,把聽到的都忘了。」
偷聽?怎麼周淺的記憶里沒有這一段。
「我也是挺佩服你的,上次給你的教訓看來還沒有讓你記住,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不等他說什麼,對方直接將一個支票仍在在了他面前。
「拿著錢走吧。」說罷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轉身離去。
「想殺我的人是你還是秦九?」
離歌的背影僵了僵,只回頭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一句,你說呢?便腳步漸遠。
「看來想離歌不知道他中毒的事,很明顯離歌的目的是想教訓周淺一頓。」
「0709,把周淺身體檢查報告給我看一下,果然是中毒。那是因為什麼中了毒呢?」
坐著床上的蕭然,捏著下巴思索了一番,半天也沒琢磨出來什麼。也沒墨跡,七拐八拐的出了別墅,暢通無阻的回到自己的狗窩。
畫面的這頭,剛剛還趾高氣昂的離歌正被不悅地高呵斥著。
「誰讓你自作主張了!」
「對不起九爺,我不應該在發生爆炸的時候一時疏忽把線人放走。」
坐在上位的秦九爺,只是垂眸看著地面,半晌后。
「什麼事不該做你應該清楚,出去吧。」
離歌小心地抬頭又鞠了一躬,臨走前不小心看到桌上擺著的文件,正頁就是周淺那人的照片。似乎明白了什麼,心再次咯噔了一下。
身後的韓三有些疑惑的問,「九爺,您為什麼不告訴離少,線人是您故意放走的?」
「他還太年輕。」
「可是離少也算是您看著長大的,瞞著他會不會...」
「該讓他知道的他自然就會懂。」
「是。」
「現在長線已經放出去了,看看這次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裝神弄鬼。」秦九沉聲說。
韓三接了通電話,「九爺內鬼已經找到了,是直接...」做了個殺頭的手勢。
「留著,還有用。」
坐了很久的男人,再次掃了一眼周淺的信息,手點了點桌子。
「派人把他接回來,送到老宅。」
「是。」
「等等,請回來。」
韓三有些詫異,是。
韓三回過神就在路邊找到了正擼串的某人,轉眼蕭然就被八抬大轎的請進了老宅,清醒下的小主二次進宮,還沒見到主子就先被好吃好喝伺候了一頓,舒舒服服的來了個回籠覺。
這一覺醒來,天都黑了。蕭然在床上迷迷糊糊地伸展胳膊和腿,又在柔軟的大床上滾了兩圈。
漆黑的房間驀然響起一聲,「睡醒了?」
靠,這一聲嚇得他立即坐起了身。
0709你怎麼不提醒我一聲屋裡還有這麼尊大佛!
「我這不是怕嚇到你。」
「你不提才是害死我!」
「睡醒了就下樓吃飯吧。」說完便推著輪椅,門外有人將自行將燈和門打開。
「我去,這什麼癖好啊?」
蕭然被要求重新洗了全身換了一身新衣。
照了照鏡子,還真是烏雞變鳳凰,精神了不少。慣性抬手觸碰了下眼角的紅痕,不知是不是意外周淺的這個疤痕竟然跟他得一模一樣,無論大小或是位置。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使蕭然生出一種特殊的情緒。
下樓時,秦九爺正看著報紙,偶爾拿起湯匙動幾下。聽到聲響,從報紙移開視線望向他時,目光也微閃了閃。
「張姨,開飯吧。」自然地把報紙折好放到了一旁。
蕭然心想,這是等他嗎?
「你怎麼不說話?」
吃的正高興的蕭然一臉問號的抬頭,又低頭。
「嗓子受過傷,難聽,怕嚇到九爺。」裝乖裝柔弱是他的拿手好戲。
接著對方也沉默了。
「等下叫醫生再來看看。」
「...謝謝秦九爺。」感受到不容拒絕的態度,拒絕的話自動改了口。
這是個什麼意思?對周淺感興趣了?蕭然內心滿是問號的情況下吃完了晚餐。
用過晚飯後兩個都沒動,蕭然沒動是因為秦九沒動,秦九沒動是因為輪椅離的太遠,傭人也只有張姨一人,正在廚房忙碌。
他嘴欠問了一嘴,「九爺要去哪?」本以為按照對方的個性不會搭理自己,卻意外地聽到回應,「二樓書房。」
蕭然沒廢話走了過去,在目光的注視下,彎腰抱起不算太輕的秦九從樓梯上了二樓。這讓剛從廚房出來的張姨驚得下巴差點沒合起來。
光是能在老宅住下與先生一起進餐就已經是很特殊的待遇了。誰不知道先生最討厭人近身了,這瘦弱的青年竟敢這麼對先生,先生還沒有生氣。張翠花好一陣沒緩過來,洗碗的時候一想到剛才的畫面差點把杯子摔了。
蕭然使出吃奶的勁兒,把人放到了二樓書房的椅座上,順帶著下樓又把輪椅也扛了上來。
本想訓斥他兩句的秦九看到對方蒼白的小臉又少有地把話咽了回去。
「哎呀我去,累死爺了。」某人癱瘓在沙發。
「過來。」剛抱怨的人頓了一秒,坐起身老老實實的走了過來。
「再近點。」
他無奈的饒過桌子,到了跟前,半蹲著。男人什麼都沒說,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了下他蒼白的面頰。細嫩的皮膚感受到對方掌心的老繭,應該是常年使用輪椅留下的痕迹。
秦九的眼神更加深沉,蕭然正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臉上的那抹溫度突然離開了。
「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讓醫生再給你檢查一下。」蕭然如釋重負,退了兩步關上了書房的門。
走在回房間的路上,「0709,你說這位爺心裡在想什麼呢?」
「想我不知道的事情唄。」
翻了個白眼,「要你有何用。」
「用處多了去了,我可是你的007。」
「...」
「平時能少看一些有的沒的的電影嗎?」
「這怎麼是沒有用的呢,裡面的主角多帥啊!像我這麼聰明可愛溫柔賢惠的絕世好搭檔也就只有在電影中才能出現。」
「...」
「不要亂用辭彙。」
「有問題嗎?」
「...沒問題...」
關門后的蕭然沒有看到,對方怔怔地盯著自己的手的情形。
回房又啃了十根八根香蕉后蕭然才飽。
這秦九還真是個狠辣的人物啊,年幼母親被殘忍手段殺害,十幾歲又被親生父親遺棄,差點被后媽害死。花了幾年的時間收購了親爹的企業,眼看著親爹和后媽一家過著慘不忍睹的生活。接下來又不斷擴展勢力範圍,到現在黑白通吃赫赫有名的秦九爺。
「他母親姓秦嗎?」他突然問
「他母親叫秦詩韻。是個普通人家出身。」
「算了,先不管他了,先幫宿主找到殺害他的線索吧。」
「打算先從哪入手?」
「離歌。」
翌日
蕭然一晚上沒怎麼睡,打了個大哈欠。
「需要賒賬兌換一瓶,精神爽嗎?」
「沒必要,等我真挺不住的時候再說吧。」
他住的房間離秦九的屋子不遠,這邊他剛打開房間就聽到那邊屋內穿來一聲,「進來!」
這是在叫他嗎?猶豫了兩秒,確認似乎並沒有其他人經過,認命的敲了敲門進去。
「過來。」
對方自然抬起了雙臂。
得,明白了。
幾乎是呼吸纏繞著呼吸,面貼面的幫人家把衣服穿好了。幸好秦九是閉著換衣服的,距離上次服侍別人穿衣服還是在好幾個平行世界之前,那個時候他是個小太監,對方是九五之尊,脾氣比起這位也不遑多讓。
這邊他正胡思亂想著,秦九似乎也在心照不宣著,兩人心有靈犀目光對視。
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是要喊救命啊,0709想。
噔噔噔,三下敲門聲,一同望向門的位置。
離歌恭敬的叫了聲九爺,倒是沒有像以前那樣對周淺橫眉冷對,眼底的厭惡在蕭然這還是有些藏不住的,到底是個小孩。
「走吧。」秦九低沉的嗓音響起。
「九爺,他也去嗎?」
沉默就是肯定,離歌猶豫道,抿了下唇準備推輪椅過來。
秦九盯著蕭然,他也不矯情,反正對他沒什麼影響,抱起秦九移動到輪椅上。錯過身的離歌低下頭隱藏自己不平的情緒,故作鎮定的跟在身後,一把搶過了蕭然的位置。
他也不跟離小歌計較,他想推正好也省了事。
我去,原來有電梯啊?昨天我那麼累死累活是為了什麼?蕭然沒忍住瞪了一眼秦九的後腦勺。
男人通過電梯的反射看到這一幕,無聲勾起了唇角。
一旁的離歌看到這一幕臉色更不好了,可想而知餐桌上又是怎樣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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