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後半生她要為自己而活,不再任人擺布,不再成為榮家獨步江山的棋子籌碼。
「可你沒有想過,你這麼做會讓更多人,變成和你一樣的慘狀!你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如何,你的眼中只有你自己,你就是這大魏最自私的人!」
此時就連倪琉璃也忍不住,決定開口對皇后薛子寧斥責道,她已經不畏懼架在脖子上的劍,勇敢的站起來,反駁抵抗。
薛子寧索性破罐子破摔,露出了十分輕蔑的一笑,「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一個大度的人,我就是自私,你們對我的不公,我就要加倍的討要回來!」
此時就連倪琉璃也忍不住,決定開口對皇后薛子寧斥責道,她已經不畏懼架在脖子上的劍,勇敢的站起來,反駁抵抗。
薛子寧索性破罐子破摔,露出了十分輕蔑的一笑,「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一個大度的人,我就是自私,你們對我的不公,我就要加倍的討要回來!」
而此時的趙王已經顯得有些急不可耐,與陸子軒對視一眼,決定儘早結束這場無謂的爭論。
「你還與他們啰嗦什麼?趁早把他們解決了,咱們也好成就自己的大事。」
趙王說完,就給陸子軒下了一個紙指令,讓陸子軒即可動手。
倪琉璃突然十分失望的看著陸子軒說:「本公主早就此會猜到,國師是這樣的人,當初就不該拼了命的向父皇引薦國師!」
陸子軒嘴角卻掛上了一抹無所謂的笑,「倘若琉璃公主現在反悔,本國依舊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將琉璃公主娶回來為妻。」
「呸,狗賊!你接近我......利用我......說要娶我,那些曾經所謂的對我好......都只是你連環計中的一冊罷了!而我只是被你利用的一個工具!」
忽然王府外面有風聲,一陣烏黑的烏雲,洶湧的卷過來。帶著雷電和暴雨席捲了盛京城。
擁有極度敏銳感的趙王,看著他們互相糾纏了半天,有些不耐煩,就催促著蒙面人趕緊動手。
但是話音剛落,房頂就被破空,一群比黑衣人數量還要翻上三倍的,武功極為高強的女人們,出現在了他們周圍。
由於房頂忽然破了一個大洞,大家在底下避讓不及,被濺起的灰塵和瓦片迷的睜不開眼。
「咳咳咳——」
頓時,咳嗽聲此起彼伏。
皇后薛子寧意識到不對,一把將安水依手中的劍奪了過來,準備重新架到皇帝脖子上的時候,忽然自己的脖頸上也被架上了一把劍。
突然之下,情況反轉。這是令大家都猜想不到的事情。
「女君大人!屬下來遲,還請女君恕罪!」月雲帶著月國的一眾親兵士衛,走到燕洄面前,跪下來朝她恭恭敬敬的行一個月國的禮節。
此時,原本控制住燕洄的蒙面人,也已經被月國的士衛一舉拿下。
她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看著月雲道:「你不是被譽王送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就此拉開了帷幕。
趙王和譽王各自組織著手下的力量,暗中較量著準備最後關頭的一搏。
在榮珹的不斷努力之下,皇帝終於下定決心,讓他去接見月國來的使臣。
這一天早上燕洄睡不著,起了一個大早。還沒來得及梳妝,房門就被砰砰砰的敲響了。
「誰呀,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她隔著一扇門,輕聲問道。
門外是驛站的小二,他本來不想打擾貴客的,但是在被逼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前來,冒昧的打擾,「姑娘,宮裡來人了,說可以接見你們了。」
燕洄一聽是宮裡派來的人,心裡忍不住突突的打起了退堂鼓。
她本來想著應該還能再晚些日子,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那人在哪兒?」
「就在樓下大廳候著呢。」
她略微思索了一番,眉頭緊住,然後抬眼瞧了瞧窗外,晨光熹微。
「你先下去回應他,等我們收拾好了就去。」想到隔壁的月雲還沒有起床,於是只能先推辭一番。
小二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下樓回復去了。
「樓上的姑娘還得等一會兒才能下來,要不您先做,我先給您倒碗茶?」小二認得這個人,這是上次給他金子的那個人。
榮成點頭頷首,同意了。
他坐在長板凳上,手指輕叩著桌面,一點一點的,心中默默計算的時間。
燕洄敲了半天的牆壁,都沒有聽到隔壁房間的動靜。於是她終於忍不住,跑出來直接推開月雲的房門。
正在夢裡睡的香甜的月雲被嚇了一大跳,「女君?怎麼了?出什麼大事兒啊?」她被嚇得突然坐起來,目瞪口呆的環顧著四周,最後目光鎖定在了燕洄身上。
「沒出什麼事兒,現在就去梳洗打扮,趕快跟我下樓。」
月雲疑惑不解道:「為什麼?難道是有什麼大事兒要發生嗎?」等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反應了過來。「是魏國皇帝要召見我們了,對嗎?」
燕洄點點頭,再也沒有啰嗦,趕忙回房繼續收拾了。
榮珹在樓下也不著急,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個時辰。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他突然聽到樓上的房門響了。門吱呀一聲,從裡面走出來了一個身穿素白色長袍的女子,精美得若人工精心雕琢而成的完美五官,柳眉翹鼻,嫣紅的櫻桃小嘴。身材高桃,體態輕盈,言行舉止端莊嫻雅。烏髮如漆,肌膚如玉,美目流盼,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艷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
白色長袍上華麗的暗紋,顯得她的身份越發尊貴。
榮珹看見他的那一刻,強烈的熟悉感撲面而來,他彷彿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洄兒......」榮成忍不住喃喃自語的。
燕洄耳朵好使的很,他聽見這個男人說的話了。難免愣住了,然後疑惑的問道:「這位公子是認識我嗎?」
那一刻,彷彿世界都被冰封住了,時間停止了流動。
「王妃,您真不記得了?是您寒冬臘月的非要跑出門去找王爺,明明連月子都沒有出,衣衫單薄,哪裡扛得住那天寒地凍的天氣?您跑到一半兒的時候,就昏死在了路上。是越小姐在路上發現王妃,並把王妃送了回來的。」秋葵一五一十的給她解釋道。
越小姐?難不成是越今歌?
「那越小姐人呢?她如今在哪裡?」
「越太尉犯了錯事,被皇上貶出了京城。越家全家人,都已經離京了。」夏草幫忙補充道。
那不對呀,就算是越今歌走了,那越家還有一個貴妃呢。
身為皇上的妃子,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越貴妃呢?越貴妃去哪裡了?」
「這......」等燕洄提到越貴妃的時候,大家都沉默了。
之前越貴妃犯了錯事,被皇帝貶入了冷宮。冷宮裡面缺衣少食,越貴妃從小就嬌生慣養,受盡了一番苦楚,之後便生了病。
一下病了幾個月都沒有人問候。一代風華的貴妃,就這樣默默在了深宮之中。
甚至到死都沒有能見上皇帝一面。
聽到這個噩耗,燕洄簡直無法相信。這個世界感覺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切都與之前變得十分的不一樣。
此時的燕洄不知道該相信自己,還是該相信她的婢女。
她躺在床上,靜靜的沉默了兩秒鐘之後。立刻翻身下床,速度快的連秋葵都沒能抓住她。
「王妃!外面那麼冷,你要去哪兒?」一群下人現在這王妃就要跑出去了,著急忙慌的大聲呼喊道。
燕洄此時也顧不上他們了,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孩子在哪?
晉南伯府!對,一定就在那!
正當她卯足了力氣,準備跑向晉南伯府的時候,忽然在譽王府的正堂,剎住了腳步。
正堂坐著的,不只有榮珹,還有晉南伯蘇靖,燕相,錢氏,鳳氏,燕曼青,司徒庸......還有,錦清和錦明。
他們看著燕洄的目光帶了些許的詫異,又十分驚喜,「洄兒!你終於醒了!上天保佑我燕氏,保佑我的女兒!」燕相第一次對燕洄這麼親熱道。
燕曼青連自己的孩子都顧不得了,直接將他丟進了司徒庸的懷中,「長姐!曼青想死你了......長姐真是要嚇死曼青了,你昏迷了足足半年啊!」
眼前的真實和夢中的場景交換著,虛虛假假讓燕洄感到迷惑,分不清到底哪裡是夢境哪裡是現實。
她慢慢的伸出雙手,伸向錦清和錦明,兩個孩子倒也乖巧的張開雙臂,投入母親的懷中。
秋葵和冬蟲夏草緊趕慢趕的跟在燕洄身後,看見她沒有離開王府才鬆了一口氣。
等冷靜下來之後,她才得知自己雪夜跑出跑出去就受傷昏迷了,在王府一修養就是大半年,譽王榮珹回來之後,也被嚇得夠嗆。
整日衣不解帶的守在她的身邊,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而今日是她的生辰,所以大家都來到了譽王府,準備過一個沒有燕洄的生辰。
但她正巧,就蘇醒了過來。
雖然這種解釋的看似完美,但又很勉強,讓燕洄一時半會兒還是沒有辦法接受。
「這位是......」皇后看著燕洄,沉吟了片刻后緩緩問道。
月雲已經和燕洄提前溝通好了,防的就是碰見這樣的情況,「回稟大魏的皇後娘娘,這是隨月雲一起出使的女官。」
皇后輕輕「哦」了一聲,須臾后,才又補充了一句,「她與我一位故人很想。」
說完,她就以一種試探的目光緊盯著燕洄。
但是燕洄一直低著頭,根本沒有要與她交鋒的意思。
榮珹在暗中觀察著,內心道:這哪裡是什麼女官,這分明是他的洄兒。
皇帝見氣氛尷尬之際,又以打破,「聽說月國使者是為了建立邦交之事而來?」
月雲點點頭,柔媚薄唇親啟,「想必大魏國的陛下,也聽聞梁國派了使者前往我們魏國尋求支援?」
「確實如此,我們這裡,也有梁國的使者。」
月雲微微一怔,沒想到梁國的準備還挺周全,不光往月國派來了使者,還往魏國派來了使者。但是她沒有露出詫異的神情,反而繼續道,「月雲願聞其詳。」
「我大魏來的使者,是琉璃公主和陸國師,不知你們月國的是......」
「是皇子倪夏陽。」月雲恭敬回稟道。
皇帝點了點頭,看來這梁國果真是別有用心。
早先就聽聞倪琉璃大鬧譽王府,非要榮珹不嫁,鬧了兩次后,陸國師出面阻止,此事才算了結。
那月國的皇子,想必也是為了求娶月國的女官,而被派去和親的。
燕洄這般溫柔堅定的模樣,又給了阿竹心中許多安撫。
這一回回去的車馬,很快不過一兩日的功夫燕洄便回到了皇宮之中,此時距離榮城和燕洄分別已經過去了大概半個月的時間,他日思夜想,成天只用畫畫解悶。
他畫了一張又一張燕洄的肖像,就好像當初皇帝將皇后的畫像掛在牆上一樣,只有在人不在的時候才能看著畫彌補自己的相思之情,就連身邊的侍衛也覺得榮城真是走火入魔了。
阿無看著榮成,忍不住調笑道:「您如今都是做了皇帝的人了,怎麼還沒有穩重?您這番模樣若是被朝中的大臣看見了,指不定會暗中嘲笑您,背後說您的閑話呢!」
誰知道榮珹頭一歪,一臉不屑道:「笑話真是皇帝,誰能笑話我,他們誰敢笑話我,我就把他剁了去喂狗!」
在榮成的心中,任何事情都比不上燕洄重要,他早就想開了,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是君王,可能也會做出跟皇兄一樣的選擇,從此看來他們有家的人大概都是痴情種吧,一生只愛一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就在他畫畫的空堂,燕洄的馬車已經進宮了。
「陛下,皇後娘娘已經進了宮中大門,您是否去迎接他?」阿無收到命令趕緊向榮成來彙報,但生怕自己晚了一點沒有說,就被他們家的皇上打了人仰馬翻。
想到這,皇帝又開口問到,「那月雲女官為何會想到與我魏國邦交,而不是選擇去梁國?這樣難道不是可以建立更好的關係嗎?」
月雲搖了搖頭,神色清明,目光堅定,「梁國找我們求助,是為了緩解與大魏的戰事壓力。而大魏國兵強馬壯,若是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於這麼一個強大的對手站在對立面,實在是得不償失。與其做了錯誤的選擇,日後挨打,倒不是提前做出最優質的選擇,求一方太平。」
月雲說完這番話,頓了頓後繼續道,「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月國不會為了面子而將自己的黎明百姓放在水深火熱的地步。與其與梁國一起共苦,為何不早日棄暗投明,選擇一個更強大的朋友呢?」
皇帝和皇后都沒想到,這個月國來的使者竟然可以這麼坦誠,連這種自古以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話,都掰開了揉碎了放在他們面前。
與聰明人打交道果然是很舒服的,這下皇帝知道了他們的來意后,不僅沒有生氣,還做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決定。
「好!不愧是月國最聰慧的女子,朕最喜歡與這樣的人打交道。傳朕旨意,從今日起,月國使者從驛站搬離,搬到我大魏皇宮來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