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出生
夜裡,京師城中一片涼爽,偶爾還會感受到冷之感覺。
此刻,用膳之後,韋宅中一家人齊聚在院子中的榆樹下,熱熱鬧鬧的說起了話來。
「東楠啊,你啊,可沒讓娘失望,這下好了,我們家啊,多了一當官的。你哥啊,若是知曉,定高興得不得了。」娘滿臉笑容的道。
聽著妻子的一說,爹一同問向了東楠:「兒啊,這中舉了,你當的是何官職啊?」
韋東楠微微一笑,道:「爹,哪有那麼快。今兒才剛揭榜,過幾日這才安排。」
「哦,如此啊。」爹笑道。
「好啊,如今東楠中舉,婉兒啊,還有幾月,就誕下孩子了。這兩事啊,是喜啊。等柳堂出來,東楠辦婚事,這又是喜啊。」
說后,娘兩眼目光看向了韋雪凝。
「雪凝啊,你啊,給娘爭爭氣,儘快找位郎君,把自己啊嫁出去。」
聽著娘的一說,雪凝猶如聽過許多遍似的,有些聽不下去了,道:「知道了,娘。」
看著雪凝的模樣,娘說了起來。
「你啊,就知曉一天一天用這兩字敷衍娘。你比東楠小兩歲,如今東楠十七,你十五,正是嫁人的機會,若是再過幾年,想把自己嫁出去可就難嘍。」
「知曉了,娘。」雪凝道。
聽著雪凝的再次一語,娘微微笑了笑,道:「還是那句話。」
聽著娘與雪凝的一說,東楠開心得跟著樂了起來。
不知為何,玲兒的眼眶忽然濕潤了起來。
為了不讓爹娘擔心,玲兒抱著睡著的鴻志站了起來,道了一聲:「爹、娘,時候不早了,兒媳就帶著鴻志先睡了。」
「誒,好。」
娘笑著應著了,一旁的爹亦是笑融融的點了兩下頭。
小喬見狀后,亦一同跟了去。
玲兒正欲要將熟睡的鴻志放在床上之時,鴻志便醒了過來。兩眼水汪汪的看著自己的娘玲兒。
「娘,爹爹何時回來?」
年僅三歲的鴻志雖其他話語說的不是很流暢,唯獨這句卻很流暢。
看著兒子鴻志這麼說,玲兒心頭忽然一酸,不知該如何解釋來。
這時,一聲敲門聲傳了來。
「夫人,是奴婢。」小喬道。
聽見聲后,玲兒站了起來,往著門邊而去,開了門。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小喬擔心的道。
玲兒突然微微一笑,道:「沒事。」
說后,便帶上了門,一同走了進來。
「娘,爹爹……」鴻志喊道。
聽到小少爺的聲,小喬方才知曉了起來。
「夫人,您可是想少爺啦?」小喬道。
這時,玲兒忍不住的眼淚滴落了下來。
見此,小喬有些慌張,急忙將手絹拿了出來,為夫人玲兒擦起了淚水來。
一邊擦著,一邊還自責著起來:「夫人,對不起,都會奴婢。是奴婢,讓您傷心了。」
玲兒搖了搖頭,傷心著道:「沒事,不怪你。少爺這麼久,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我擔心他。」
聽著夫人的一語,小喬安慰般的拍打著夫人的後背,安慰了起來:「夫人,您別難過。您一難過,奴婢也跟著難過。」
說著說著,小喬不知不覺眼眶跟著濕潤了起來。
見著娘還未回答自己的話,三歲的鴻志便繼續問了起來:「娘,爹爹何時回來?」
聞見聲后,玲兒急忙收了收淚水,轉頭看向了鴻志,假笑著說了起來:「鴻志乖,等爹爹忙完就回來了。你只要每天乖乖吃飯、聽話,爹爹就早些回來。」
看著鴻志什麼亦未再說,玲兒輕輕拍拍了起來,念著道:「快睡吧,聽話。」
說后,玲兒轉頭看向了小喬,說了句:「你回去睡吧。」
「嗯,好。」小喬應著了。
應后,便出去了。。。
今夜的大明,是那些中舉人高興之夜,亦是父母們辛勤付出的收穫之夜。
不光有著煙火,這京城街道上,有些舞獅子、雜技表演等,十分壯觀。
在獄中的柳堂雖看不見這麼漂亮的場景,但能聽見這煙火之聲。
為了滿足好奇之心,韋柳堂站了起來,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小窗子,走到了圍欄邊。
看著一錦衣衛后,柳堂喊住了。
「今兒是何日子?」柳堂問道。
看著韋侍郎一頭蓬髮,想著也就一句話而已,這巡邏的錦衣衛方才回答了起來。
「今兒是揭榜之日。外面慶祝著。」
說后,這錦衣衛頭也不回的走去了。
剛想道謝著,可看到這錦衣衛走遠后,柳堂這才咽了回去,一人坐在牆角,抬頭仰望著那照射進來的月光,一絲未語。。。
後幾日,東楠被選去江南之地做個小縣丞了,柳舒婉便在家中等待了起來。
去擔任縣丞的日子裡,韋東楠在有閑余之時,總是往家中送信,告聲平安。。。
轉眼間,時間流逝,便到了十月。
「二夫人,您小心點。」
梅花扶著快要臨盆的二夫人江琬,在這院中小心翼翼的走動著。
看著這幕,玲兒擔憂的走了過來,作為正夫人的她,提醒了起來。
「婉兒,你這快要生了,可小心些。」
說后,玲兒看向了江琬一旁的奴婢,說了起來:「梅花,你趕緊扶二夫人回房,等產婆來。」
「是。」
說后,梅花看向了二夫人江琬,說了起來:「夫人,我們回去吧。」
「好。」
雖說江琬是妾,可江琬也是跟隨著一家子人生活的,爹娘今日,亦是關心了起來。
「梅花啊,莫讓她走動。聽見沒?」爹說著道。
聽后,梅花回過頭來,應道:「知曉了,老爺。」
「這邊請。」
小喬的話語聲從這宅門傳了過來。
不久,便瞧見小喬的影子與一位比娘大一些的產婆。
「夫人,奴婢找來了。」小喬道。
「老身見過夫人。」這產婆行禮道。
「您不必客氣,有勞您了。」玲兒道。
「小喬啊,快帶產婆去。」老爺道。
「是。老爺。」
應后,小喬看向了一旁的產婆,說了起來:「產婆請跟奴婢來。」
說后,小喬帶路,玲兒抱著鴻志同爹娘一同跟了過去。。。
「老身有個要求。」產婆道。
「你說。」爹道。
「生孩子時,需要有一人在身邊鼓勵著。不知少爺在何處啊?」
看著爹也不知該如何做答,玲兒走了過去,道:「我來吧。少爺他如今在處理公務,不便前來。」
「好。」
這產婆將衣袖捋一捋,準備了起來。
見此,娘看向了爹,道:「出去,出去。你這一大男人,看什麼看。」
「走走走。」
娘拉著爹走了出去。
此時的這房間里,剩下的全是女人。
「一人去多燒些熱水來。」產婆道。
看著小喬正與梅花猶豫的樣子,玲兒說了起來。
「小喬,你去。」
「是。」
一番操作后,產婆便開始動起手來……
「用力!用力!快了!快了!」
產婆一聲聲著喊道。
終於,經過一番辛苦后,一聲尖銳的娃娃聲響了起來。
「哇哇哇哇哇哇——」
「梅花,抱下孩子。」玲兒指揮著道。
產婆用熱水一番消毒后,看向了剛才一直指揮的女人,道:「產婦如今力氣耗盡,這些日子,莫要做何事。多吃些補品。」
「好。」玲兒答應了。
隨後看向了小喬,吩咐道:「小喬,帶產婆去領銀子。」
「是。」
「梅……花。」江琬筋疲力盡的喊道。
梅花將孩子抱到了江琬一旁,道:「夫人,是女孩。」
看著江琬有些不高興的面孔,玲兒安慰了起來。
「男孩女孩都一樣。」玲兒道。
見著產婆走出去了,爹娘帶著鴻志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
「咋樣,男孩女孩啊?」娘滿臉笑容道。
「回夫人,女孩。」梅花道。
聽后,娘似乎有些不悅。不過,未在表面上看出來。
「好,女孩亦好。」娘道。
想到名字,爹有些愁了起來,念著道:「這娃兒,取何名好呢?」
聽著老爺的一語,梅花說了起來:「老爺,少爺好像還未將名字想好,不如就容老爺想吧?」
爹聽后,一話亦未說。
想起了這是個女兒,柳堂以前所說的話,便說了起來:「爹,當年我懷鴻志時,柳堂就已取好了兩個名字,男孩叫韋鴻志,女孩叫韋子萱,不如就用韋子萱吧。」
聽著兒媳的一說,爹認為,這名字是好聽,可這字輩不符合啊,有些愁了起來。
「可這字輩?」爹道。
站在柳堂那一邊的玲兒繼續說起了話來。
「爹,當年鴻志的名亦是不按字輩,就算了吧。若是爹不滿意,等柳堂出來時,再商量吧。」
片刻后,爹想想,便答應了起來:「好,好。那就先用這名兒。」
不過,話說回來,在這大明中,估計不講究字輩的,就柳堂一人了吧。。。
呆在獄中的柳堂,一日比一日更枯燥,除了每逢過節時能收到些東西,高興外。其餘之時,柳堂只能幻想著這高高在上的小窗戶且無法看到外邊的風景。
雖是如此,但照射進來的光,柳堂還是能看得見的,亦是一天一天的算著。
「等我出去,這婉兒生的孩子長大了不少吧。」柳堂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