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定數
時間長流中
蘇薛不斷的在其中撲通著，但詭異的是，無論他如何撲通，都掀不起一點浪花。
他順著時間長流一路向前，不知道過去多久。
時間長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
蘇薛警惕的看著四周，確定這是混沌后，感知更是以全力開始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企圖找到回到秦國的方法，可混沌實在太大太大了。
無論他如何感知，都無法感知到盡頭，更感知不到一個生命體。
也在這時候，一道道光芒突然在蘇薛眼前開始聚集起來。
蘇薛心中一驚，瞬間拉開距離，拿出赤霄劍，警惕無比的看著光芒聚集的地方：「誰？」
光芒依然緩慢的聚集著，蘇薛也不敢隨意出手，更不敢隨意行動。
直到光芒緩緩聚集成一個人類的輪轂時，光芒中這才傳出回應：「你終於來了。」
蘇薛不由的一怔，好奇的問道：「你認識我？」
光芒聚集成的人類輪轂，似乎是笑了，又似乎是沒笑：「我是莫文。」
蘇薛不由的一驚：「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莫文打斷道：「你是不是好奇我怎麼在這裡！」
「其實我也不在這裡，而是在系統空間。我只是在時間長流中的盡頭，留下來了後手而已。」
「我能存在的時間長，所以我現在說的話，你要記好了。有什麼問題，等我說完，你再問。」
蘇薛微微點頭，等待光影的後續。
「每個世界在最初誕生時，便已經註定了他的生命軌跡，上面生活的每一個人，每個棵大樹，乃至這個世界何時毀滅，時間長流何時終結，都已經有了定數。」
「而這個定數，便是混沌意志設定。知道什麼是混沌意志吧，如果不知道，你等下再問。我的時間不多。」
「而混沌意志，最怕得就是變數，而這個變數，整個混沌中，只有四個人。這四個人，分別是你，我，以及姬母，和從混沌手中搶走一部分混沌本源的混寧子。」
「你和我能成為變數，是因為我們兩個都是被系統帶到這個混沌中的外來人！而姬母能成為變數是因為永恆晶石，混寧子則是因為他在禁區中搶奪走，混沌本源。」
「他們兩個都有一個目的，就是毀滅混沌意志。而我們和他們不一樣，我們是為了回家。同樣的系統又和我們不是一個目的。」
「系統他有獨立的意識，把我們帶到這個混沌之中，就是為了積累信仰，隨後奪取我們的身體，成為新的混沌意志。」
「當然，我告訴你這些也不是白告訴你的，我希望在未來，如果你能回家，將我從系統空間中掙脫出去。還有永恆晶石，你不要給姬母，那是我們回家的希望。」
「好了，你有什麼問題，現在就問吧。」
蘇薛現在只覺的腦袋亂糟糟的，但很快便發現了問題所在。
永恆晶石交給姬母的事，早在系統空間時，便已經告訴莫文，現在光影卻讓他別將永恆晶石交給姬母。
這不是前後矛盾嘛，蘇薛想到這裡，心中更警惕了幾分，也做好了隨時出手準備。
「你到底是誰？」蘇薛不由的沉聲道。
光影怔了怔，懵逼的看著蘇薛：「我是莫文。」
「好，既然你說你是莫文，那我問你，我和你在系統空間，到底聊了什麼。當時你又為什麼要突然離開。」蘇薛直接冷聲道，手中的赤霄劍更是已經拔出。
光影頓時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蘇薛：「你已經去過系統空間，見過本尊了？」
「嗯，本尊？」蘇薛不由的疑惑出聲。
「嗯，我是他被關入系統空間前，所留下的一道意志。所以你問的問題，我不知道。不過按照本尊之前的推算，你會先來到時間長流的盡頭之後，才會去系統空間。」光影淡淡著。
蘇薛不由的蹙了蹙眉頭，緩緩赤霄劍緩緩歸鞘，對於他的說話又信幾分：「你們推算出我了？」
「嗯，不止是本尊推算出你了，姬母，混寧子都推算出你了。現在整個混沌就如同一座巨大牢籠將他們都給限制住了，現在唯一可能打破這牢籠的，只有你這最後一個變數。」光影解釋道。
「時間長流怎麼會有盡頭？」蘇薛換了個問題問道，這也是最困惑他的問題，
「時間長流沒有你想的複雜，時間長流就是一個世界的誕生和毀滅的過程。每個世界也都會有一條時間長流，當這個世界走到終點，這條時間長流自然就斷了。」光影結束道。
蘇薛瞬間明白過來喃喃著：「所以，世界都已經註定了，時間長流也就斷了。」
蘇薛抬起頭看著光影：「如果我回到過去，改變了過去，會怎麼樣？」
「我本尊也有過這個想法，並試驗過。結果就是不能，無論怎麼做，無論你如何做，都無法改變過去。」
「或者再用另一種方式看，現在既是過去的一種，每分每秒都是過去。改變過去就是改變現在。時間長流只是一個記載著現在過去，以及未來的一條特殊的長河而已。」光影解釋著。
「那我們現在又作何解釋！」蘇薛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我們？我們只是在時間長河的盡頭罷了，時間長河的盡頭就是無盡的混沌。嚴格意義上，這不是未來，依然是現在，只是我們處在一個時間長流的唯獨罷了。而能打開這條唯獨的人，只有已經成為變數的人。」
「永恆晶石到底是什麼，莫文為什麼選擇在這裡留下意志來通知我，而不是其他地方？」蘇薛又一連問了兩個問題。
光影思考了片刻后，這才緩緩說道：「永恆晶石，是混沌誕生的根基，其中蘊含了恐怖的力量，也是混沌的鑰匙，更是永恆水母一族世世代代守護的生物。」
「至於為什麼本尊將我留在這裡等你，而不是其他地方，是因為只有時間長流，是系統和混沌無法監測的地方。」
「我的時間不多了，還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再問快點。」光影不由的催促著，巴不得一股腦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蘇薛。
蘇薛腦海中的問題，也的確越來越多，也知道光影的時間不多了，於是挑了幾個他比較在意的問題問道。
「黑狗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一直在找你。會不會也是你故意安排的。永恆晶石這麼重要，又為什麼讓我兌換出來，系統又為什麼會脫離我的身體？」
光影從原本的穩定，緩緩開始向著四周飄散起來：「黑狗的確是本尊安排的，但又不是本尊安排的。他是由系統用信仰之力製造而出，目的就是引導本尊，按照系統設定的路線走下去。」
「但這一切都被本尊發現了，並抹去了黑狗有關於系統的一切，然後就將黑狗留在秦國，給你尋找本尊的指引。」
「至於系統為什麼會讓你兌換出永恆晶石，是因為規則。系統有系統的規則，混沌有混沌的規則，天道有天道的規則。」
「系統為什麼離開你，我不知道，可能是因為系統要對本尊下手了，也可能是不可抗力因素逼走了他……」光影說著說著，身體散開的光點也越來越快，直到徹底消失不見，他也沒說完系統離開他身體的其他可能。
但就目前他知道的這些，蘇薛也已經夠讓他腦袋痛了。
心中的疑問也並沒有越來越少，反而越來越多。
既然姬母莫文都在他身上留下了後手，那混寧子是否也在他身上留下了後手。
系統既然困住了莫文，又為什麼要拉他進入這個混沌之中。
永恆水母一族能守護混沌的鑰匙，又在混沌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
蘇薛是越想越亂，撓著頭髮不由的大喊出聲：「甘你母的，一個個大佬，你們玩你們的，為什麼要把我這個小蝦米算進來。」
發泄完的蘇薛索性也不想了，而是轉頭開始修鍊。
不修鍊也沒辦法，現在知道幾位大佬都盯著他，就他這還沒合體期的實力。
能怎麼辦，恐怕在他們眼中，即便是合體期，渡劫期，大乘期，也就是一個大一點的小蝦米吧。
想到這裡，蘇薛不由的苦笑著搖搖頭，開始專心修鍊。
雖然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姬母會將他從時間長流中抓出去。
但現在能多強一點，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也不說能直接掀了他們的棋局，最起碼也不能成為他們之間的炮灰吧。
想到這裡，蘇薛的身外化身，直接從身體中走出，開始了不斷的修鍊。
同時蘇薛也沒有任何偷懶的想法，別人都把刀架在脖子上，把棋局扔在自己臉上了，他還想著偷懶，那他就不再是一條鹹魚了，而是一個傻子了。
時間就在蘇薛的修鍊中一點點而過。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一道虛無縹緲的身影，緩緩從混寧子的腦海中走出。
這道身影很淡很淡，淡的彷彿不存在般。
但蘇薛知道，這是自己的精神化身。
蘇薛心念一動，精神化身，也開始盤腿修鍊起來，修鍊的也是陰陽家的「陰陽五行經！」
至於姬母給的功法，他只讓身外化身修鍊，倒不是說信不過姬母。
而是任誰知道，早在他還沒來到這個世界前，就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恐怕都不舒服。
也是抱著這股不舒服的感覺，他選擇了，他老師張國建，給他的陰陽五行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