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有錢真好 為西陸

肖蘭生怕肖泥反悔，連忙附和著說：「媽，帶上戶口簿吧，又不費力。如果真的需要戶口簿，來回跑，太辛苦啦。」

楊汝儀悻悻地折回卧室，或許真的需要戶口簿，她想儘快拿到錢，不想來回跑。

母女三人心思各異，一同前往銀行。途中，楊汝儀借故口渴，讓肖蘭去買礦泉水。

肖蘭離開后，楊汝儀拍了拍肖泥的肩膀，細細的羽絨飄落下來，落在肖泥的手臂上，被她輕輕拂去。

肖泥心想，有錢真好，果然能得到媽媽的愛。

楊汝儀眼神慈愛，有些感慨的說：「泥泥，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都怪你爸，成天就知道賭博。我一個人照看你們三姐妹，哪也去不了，還成天提心弔膽過日子，生怕追債的人對你們三姐妹不利。生活壓力大，我心中難免有悶氣，忍不住責罵你，偶爾下手狠了點……」

「媽，你別哭。我知道你對我好。打我罵我，是怕我不學好。我不怪你。」

肖泥掏出紙巾，替楊汝儀擦拭鱷魚的眼淚。

如果沒有死過一回，她會相信楊汝儀說的每一句話。甚至覺得很幸福，終於得到媽媽的愛。

她從記事起，就渴望得到爸媽的愛，要求不高，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句溫柔的話語，甚至只是一個關愛的眼神……

今天，她終於盼到了，可惜，她不相信，也不需要了！

楊汝儀收回眼淚，滿意的說：「媽就知道，你乖巧懂事，從未讓媽媽操心。不過，你爸是個賭鬼，他要是知道你有錢，一定會逼你把錢交出來。」

肖泥驚嘆楊汝儀收放自如的眼淚，剛剛還哽咽得說不出話，眨眼就能面帶微笑，說出她的真實想法。

楊汝儀不想肖正國知道錢的存在，肖泥可以理解。肖正國似乎從她上中學起，就再也沒有給過楊汝儀生活費。

那時候，全家人的開支，都靠楊汝儀當保姆的薪水來維持。

肖泥故意沉思了一會，沒吭聲，吊著楊汝儀的心。楊汝儀不想肖正國知道，肖泥又何嘗想呢？肖正國不會逼她交出錢，只會要了她的命，將錢據為己有。

墜崖的恐懼，讓肖泥不寒而慄。還好，她又活了。若不是為了身份證，她也不至於撒謊稱自己有一百萬。

「泥泥，聽媽的話，千萬不能讓你爸知道咱家有錢了。對一個賭徒來說，一百萬就是一個數字，進了賭坊，他哪裡管家人的死活，只想著輸贏。」

楊汝儀看肖泥沉默，不由得開始著急，語調提高了八度。「若是你爸能贏，我也不用一把年紀，還累死累活在別人家當保姆。」

「嗯。」肖泥垂下眼帘，終於答應。

楊汝儀甘願去當保姆這件事，從前的肖泥覺得這也算是另一種母愛，她至少沒有讓她餓死，剩飯剩菜還是會給她留一些。

現在的肖泥心想，以楊汝儀的性格甘願去當保姆，不一定只為了生活。或許，她另有打算。

肖蘭很快買來礦泉水，楊汝儀嫌棄水涼，並沒有喝。肖蘭不敢多問，轉頭遞給肖泥一瓶。

寒冷的冬天口渴，想喝礦泉水，也只有肖蘭相信楊汝儀。

肖泥倒是接過肖蘭遞來的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她餓了！她所有的力氣，全部耗費在了墨煜身上，多希望累有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