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防礙他尋死

第4章防礙他尋死

生意是好了很多,可顧墨懷卻沒辦法高興起來。她的心裡正操心著兩件事;

一呢,現在人人都說她把攝政王的病完全治好了。大家說的都只是病,不知道中毒一事,她也不知道凌霄給太后透露出的是什麼消息。

還有就是,今天才是凌霄醒來的第三天,他身上餘毒未消,身子也還虛著,實在是經不起太多勞累的.....

顧墨懷看完最後一個病人,天已黑下來。

一個侍衛從醫館外走進來道:「顧大夫,張侍衛說攝政王已經從宮裡回來,能不能請你現在跟我去一趟攝政王府?」

「哦......好的。」

顧墨懷正擔心著凌霄,聽說他回來了,連想都沒想,就站起來跟著侍衛往門往走。

「娘,你還沒吃飯呢。」

顧墨懷回過頭,見顧子衿帶著皮面具站在門前,才想起自己只是蒙著白絹,並沒有帶上面具。

她忙對那個侍衛道:「我先回屋裡吃幾口飯,再跟你去行不?」

「好的。」侍衛很親和地點點頭。

顧墨懷對他點頭致意,轉身走回房裡,接過顧子衿遞過來的皮面具帶上。

「娘,你現在是上京名醫,想隱藏住身份,就要經常帶著個皮面具。」顧子衿在她的身旁提醒道。

「是,以後來醫館里的人多了。還要委屈你不要出現,你那張像你爹的小臉也要藏好。」

顧墨懷蹲下來在他的臉上香一個,就站起來往門走去。

為了隱藏身份,她一直把小醫館經營得沒什麼起名,就維持著有吃有住。

這次生意火起來,對她和顧子衿都是一件麻煩事,以後似乎要靠著做皮面具過日子了。

「娘。」顧子衿突然喊道。

顧墨懷停下腳步回頭。

「其實你的心裡邊是很緊張爹的。」

「你還不是一樣?」顧墨懷有點傷感地說完,便轉躲離開。

其實凌霄再服一劑葯,毒就可以完全解去,為了不暴露身份,她和顧子衿也應該準備離開上京了。

可是到現在他們兩個誰也沒提起離開這件事,就是因為凌霄這個樣子。現在離開,他們倆誰也放心不下。

「咳咳......」

顧墨懷邊在路上走著邊出神,身旁突然響起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讓她從紛亂的思絮中回過神來。

出於本能的,她停下來,尋著咳嗽看去。

那咳嗽聲是從一頂奢華的轎子里傳來的,能用得起這樣的轎子,不是身份尊貴就是權力在手。

顧墨懷正猜著轎子里的是誰時,便見轎子停了下來,隨之又見張昭從前頭走來。

張昭走到顧墨懷的面前停下道:「顧大夫,能否請你去看一下我的主子。」

「你的主子怎麼了?」

雖然昨天她離開攝政王府還好好的,脈搏也相對平穩,可是她一整天都忍不住在擔心著。

因為她「蟄鳩」的毒性雖然了解,但真正去解這毒還是第一次,還有許多不確定性。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這幾天就跟在凌霄的身邊寸步不離,好好把握他的每個變化。

上轎行過禮,顧墨懷一坐下,就直勾勾地打量著凌霄。

才隔不到一天,他看起來居然比昨天不要憔悴,臉上又浮起的黑氣,這隻能說明他身體里的毒又攻了上來。

凌霄本淡漠地讓她看著的,過一會又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到根本停不下來。

顧墨懷皺眉看著,正考慮要不要去給他拍拍背,卻見他從旁邊摸出一罐酒,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

她看得怒火頓起,伸手就把酒罐搶了過來,抱在懷裡,不滿地瞪著他。真是個不要命的,咳成這個樣子,還在灌酒。

「攝政王......」張昭撒開轎簾,見這一幕,愣了一下,馬上又把轎簾放下來。

「咳咳......」凌霄又咳了一會,才怒瞪著顧墨懷道:「把酒給我還回來。」

顧墨懷把酒往身後一放,用身子將酒罐擋住道:「不給,你不能再喝了。」

凌霄的易怒,顧墨懷是知道,那半年裡她總能輕易把他惹怒,剛開始還是挺怕的,後來不知是習慣了,還是怎麼樣,反正她就不怎麼怕。

習慣使然,當年她都不害怕,現在看到也自然不會覺得害怕,還敢與他對視著....

此刻的顧墨懷讓凌霄看得心頭一緊。那倔強的眼神和他的莫離一樣,就連這一瞬間的反應也這樣.......

不!

她不是他的莫離,他的莫離已經離開了。

自莫離離開的那天開始,整個世界都在他心中慢慢死去。

凌霄的手無力地垂下,臉上的怒火也慢慢淡去,那雙桃花眼中卻被濃濃的悲傷布滿,幾欲溢出來。

他輕咳幾下,轉頭看著窗外,低低聲喃道:「也信...咳咳,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他的聲音太小,顧墨懷沒有聽到,便湊過去問道:「你在說什麼?」

凌霄回過頭看了顧墨懷一眼,一句話也沒有回答,又轉頭看向車窗外。

顧墨懷也沒指望他會回答,見他沒有再來搶酒喝,心裡已經很知足的了。

顧墨懷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坐正身道:「攝政王,請把你的手伸過來,草民要給你號脈。」

凌霄頭也沒回頭,把手伸給顧墨懷。

顧墨懷給他號一會脈,皺起眉頭道:「不該呀,昨天明明就把毒控制住了,今天怎麼可能反而更嚴重了呢?」

凌霄把手抽回來,冷哼道:「那是因為你學藝不精,沒能將本王身上的毒控制住,反而將毒誘發了。」

張昭一直在轎外豎起耳朵聽著,聽到這立刻插嘴道:「顧大夫,你開的葯如果只喝一半,能起多大作用?」

「閉嘴。」凌霄一個冷眼掃向張昭所在的方向。

顧墨懷卻瞪向凌霄,生氣地問道:「你只把葯喝一半嗎?為什麼你只喝一半?」

凌霄淡掃了她一眼,冷聲道:「你管不著。」

「我當然管得著,我,草民......」顧墨懷氣極,想了想接著道:「藥引那麼貴,攝政王你不但沒有給錢,還把草民的葯浪費掉,草民當然管得著了。」

此時轎正好停下來,凌霄冷哼一聲,就起身下了轎。

顧墨懷也起身下轎,跟過去道:「這次草民一定盯著你喝完才走.......不能再讓你浪費了。」

凌霄大步向前走,顧墨懷在後面小步跑著,都沒能夠跟上去。

張昭跟上顧墨懷問道:「顧大夫,你為什麼沒被扔下轎來?這完全不合乎常理啊。」

在張昭的認知里,能阻止凌霄做事的除了莫離,就不作第二人選,他怎麼也想不到還有第二人存在。

顧墨懷心裡記著凌霄身上的毒,隨口就回答道:「我是來給他醫病的,他為什麼要扔我?」

張昭被她的理所當然雷得愣了一下,隨即又笑道:「是,是......他沒理由扔你。那他最後把酒搶回去喝沒?」

「沒。」顧墨懷停下來,看著張昭道:「你家主子還沒吃飯吧?」

張昭又是一愣,端起客氣道:「沒,你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話問到這裡,張昭真的是要對顧墨懷另眼相看了。不但敢搶他主子的酒,還能成功阻止他主子喝酒,這個女人在他主子心裡很不一般。

顧墨懷想了一下道:「我等下寫個藥方,你馬上讓下人去抓回來熬好,他吃完飯就剛好趕得上,我得看著他把葯喝完了。」

「以前那個方子不能用了嗎?」張昭關心地問道。

「不能。」顧墨懷搖搖頭,又小步跑著跟上凌霄,「你身上的毒反撲,比以前要深入了。這次你需要調養半個月。」

顧墨懷本來想著,分三次把凌霄治好,就不要跟他再有什麼牽扯,現在看來還是再耽擱一段時間了。

凌霄沒有回答,他一路走到膳房坐下,等著下人們都晚膳都擺上來,又等顧墨懷也把藥方寫好了。

他才抬手後顧墨懷身上一指道:「你,過來陪著本王吃飯。」

張昭正拿著藥方出去,聽到這話又是一愣,不由地停下來,回過頭探究地看著顧墨懷。

那語氣是不容拒絕的。顧墨懷呆了呆道:「我不過是一介草民,怎麼可以和攝政王你同桌吃飯呢?」

「啰嗦,叫你吃就吃。」凌霄不耐煩地道:「不吃馬上就給我滾出去。」

「還真是霸道:「

顧墨懷見沒辦法拒絕,又想起自也還沒吃飯,便走到凌霄的對臉坐下,摘下白絹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還好她出門前把皮面具帶好了,不然這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看來以後要把皮面具時常帶著,以應一些不時之需才行。

張昭看著兩人靜靜地吃飯這一幕,不由地想起莫離在的時候。他這才發現,這個顧大夫某些地方跟莫離有點像。

他跟在凌霄的身邊多年,對凌霄也有足夠的了解,當即就明白凌霄的打算--——他主子似乎是在找一個代替品。

就算是代替品也好,只要能陪著他主子走出痛苦的旋窩,也是天大的恩賜。

他主子這六年過得太痛苦了,老天對他主子的折磨也該夠了。

夜幕降臨,攝政王府的燈一盞盞亮起,照亮了這一方的夜。

顧墨懷在張昭的帶領下,在盞盞燈籠下走過,像將六年的時光一併踏碎,很是傷感地來到凌霄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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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王爺搶著喜當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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