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店

南宮凌實在聽不下去了，甩門從車庫裡取車，黑色的勞斯萊斯在這個寂靜的夜晚飛奔，狂嘯，夜晚的大街上除了路燈和轎車，就只剩下一陣悲涼與不安。

南宮雄又撥通了一串號碼，號碼顯示人是阿猛，阿猛是以前他的手下，後來洗手不幹了，就一直沒怎麼聯繫他，可近年來，在道上聽說他混得不錯，已經創建了「猛虎幫」，手下的弟兄成千。

「喂，阿猛嗎？我是雄，我找你有事……對，儘快幫我辦妥這件事，嗯好。」

只要是他南宮雄想辦的事，沒有人說不字，也就凌這小子敢頂撞他，這小子年輕氣盛就和當年的他一樣，南宮雄似乎又想起了一些陳年往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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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雅接到媽媽給她打的電話，頓時腦袋像被冰柱給砸一下，冷得不能動彈，淚水無聲的劃過她清麗的臉龐，為了不讓電話那頭聽到哭聲，她強忍著說話的聲調：「媽，嗯，你別擔心，爸爸會沒事的，醫生不是說只要切除癌細胞就可以了嘛，所以還是有希望的，你等著啊，我這就去醫院。」

她這番話既是給媽媽說的也是給她自己說的，爸爸最愛她了，怎麼會捨得拋下媽媽和她呢，所以不會的，只是……她該怎麼辦？又要大筆的醫藥費。

腳步停留在夜店的門口，聽說在這裡唱一晚可以得到很多錢，現在的她已經顧不得了，只要有錢，讓她做什麼都願意，爸爸你等著，善雅一定不會讓爸爸躺在病床上，我們一家人還會開開心心的過日子的！

善雅是帶著微笑進入夜店的，走進去她才發現，喧鬧的聲響響徹整個夜店，她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動感的音樂下瀰漫的是腐爛青春。

一身簡單的T恤衫超短褲，清純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找到了這家魅影夜店的管理人，提出了要在這裡唱一晚，管理人是一個沒有頭髮的光頭男人，從她一進來那個光頭男就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彷彿要把她人肉X光了，看的她很是不舒服。

「那個大叔，我……我很會唱歌的，只要在這裡唱一晚拿點錢就可以了，您看……行行嗎？」她說話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哆嗦了，有點後悔到這兒來唱歌了。

光頭男那條一字眉一跳一跳，嘴巴咧到耳朵根，他深吸一口煙又幽幽的吐圈圈，煙雲吐到金善雅臉上，她厭惡的屏住呼吸不聞煙味兒，可還是忍不知咳了一下。

「小姐，叫什麼呀？」他繼續吸煙，燈光打在他複雜糾結的臉上，讓人看得更可怕。

「金善雅。」

「好名字！是想長期幹嗎？還是只干一夜？」光頭男特猥瑣的向她身邊靠了靠，吸了口她身上的洗髮水的香味，難得見到這般純凈的女孩。

「只干這一晚。」金善雅往後移了移，堤防的看著光頭男。

光頭男看出小姑娘的戒備心理，尷尬的咳了幾聲，反正到了這裡遲早會是她的，想要留住她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

「你跟Lucy去化妝間換套衣服，試試看能不能在這兒干。」

善雅頓時露出花兒般的笑容，甜甜的說了聲：「謝謝老闆！」

夜店裡聲色消弭，到處充斥著男男女女紙醉金迷的生活，閃光燈不停地閃爍帶著動感的音樂，連燈光也變得富有音樂的氣息，在一個角落裡坐著一個全身散發著具有王者般氣勢的男子，他自從進入夜店就一直不停的給自己灌酒，似乎酒任何都具有誘惑力，不乏有些不了解情況的，偏偏喜歡盯上來，女子妖嬈魅惑的身姿在他眼前晃蕩，時不時擺首弄姿不停地賣弄自己姣好的身材。

南宮凌臉一黑，犀利的眼神暴怒的火氣，無不讓人乍寒：「滾！！信不信我立刻能讓你身首異處！」

女子精緻的妝容立刻嚇得煞白，逃也一般的離開這個暴力男。

南宮風迎面走來，燦黃的頭髮全都蓬在頭頂，白皙的肌膚比嬰兒還要嫩，耳朵上的那個紅寶石耳鑽在忽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耀眼。

老遠處就看到南宮凌那張臭臉，知道今天准沒好果子吃，他嬉笑的在南宮凌肩上拍了幾下：「老二啊，什麼事這麼讓您老這麼看不開吶！瞧你把人家美女給嚇得呀。」見南宮凌不說話，他更加確定沒有威脅了，肆無忌憚的隨便開炮：「要學學我，不在一棵樹上弔死，天下花朵一大群，等著我們去採摘，何必跟美女過不去呢？」

南宮凌一仰頭把杯子里的酒全喝了，只剩下一些冰塊，他那冰冷的氣息從南宮風開口的一瞬間就一直降溫，只是這小子一直沒有發覺罷了。

「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的忠告嘍？」他歪著頭似笑非笑的說。

南宮風大叫情況不妙，惹了不該惹的人，這不是找死嘛！他尷尬的笑了幾聲，裝模作樣的要拿手機，「哎呀，這個南宮墨怎麼還沒有來啊！」

南宮凌也不管他，接著喝，就想把自己灌醉，這樣就什麼煩惱都沒有才好呢！他爸爸曾經是黑道頭領，如果不顧著他的面子直接對宮如芊做出什麼……應該不會吧？即使這樣，他也能保護好如芊的，這次說什麼都不會放開如芊的手！

金善雅從後台換好衣服，一身潔白的抹胸裙，一些亮片讓這條裙子變得更加閃耀，純潔的臉上寫著苦笑，如果讓她媽媽知道她在這裡賣笑賣歌的話，一定會打死她的，可是……爸爸的醫藥費容不得她多想，現在錢才是最重要的！

調整好心態來到舞台中央，她的到場頓時引起一陣騷動，下面的口哨聲和歡呼聲不絕於耳，她羞澀的一鞠躬表示感謝，然後在吉他手和電琴手的彈奏下，她開啟了略帶滄桑的歌喉。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時針它不停地轉動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小雨它拍打著水花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是不是還會牽挂他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有幾滴眼淚也落下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寂寞的淚和誰說話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傷心的淚兒誰來擦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整理好心情再出發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還會有人把你牽挂

……

喉結處好幾次有些要哽咽，這樣的夜晚又會有誰注意到一個小女孩的哭泣呢？可偏偏那聲哭泣被南宮凌聽到了，他從酒瓶堆里抬起那張冷漠的臉，細細的品味台上女孩的歌聲，淡淡的帶著憂傷、結著哀怨的音符回蕩在夜店的上空。

整個世界似乎都暗了，唯獨她所在的台上是亮點，南宮凌承認他除了宮如芊外沒有停留其他女人身上那麼長時間，可這一刻她的歌聲確實很讓人動容。

一曲結束，金善雅頷首點頭表示謝意，第一次在夜店這種地方唱歌，大家沒有嫌她的歌難聽，反而還是很陶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