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夠了,你戲過了
台下的一些記者都被趙董事的一身正氣給震住了,不得不說龍氏企業還是有人才的,就一兩句話的功夫已經讓那些媒體有些無話可說。
就在媒體們準備收手不再追問的時候,大廳的門開了,走進了一群身穿警服的人,頓時抓住了媒體的眼球,紛紛拿起照相機拍下來這一幕,更有甚者想要跑上前去追問。
「你們什麼人?」
領頭的拿出一個工作證:「我們是檢查機關的,麻煩你配合我們採樣檢查。」
那些記者都被他們一群人攔在一旁,根本無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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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趙董事被檢查機關帶到工地去了,說是要採樣檢查。」在發布會現場公關部的一位職員偷偷的溜了回來通風報信。
龍傲雪震驚了,眼睛睜大得有些滲人:「檢查機關怎麼會牽扯到這件事中呢?不是說發布會萬無一失的嗎?這在這是怎樣?」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這件事的謠言讓事態嚴重了,檢查機關例行下來檢查也說不一定。」
「你!去把採購部的人叫來,我有話問他。」龍傲雪氣的快要爆炸了。
那人灰溜溜的逃離的總裁辦公室,心下想採購部的要遭殃了。
採購部的負責人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王帥畢業於劍橋大學對市場運營這一塊有很深的見解,當初錄取他就是看他學歷高能力足才會讓他負責採購部門的工作。
龍傲雪坐在椅子上轉了一圈,看那人已經來了,便停止了轉動,眼神里放出狼一般的嗜血的光芒:「我問你,我們這次採購的一批建材是否符合國家規定?」
「總裁是要聽實話嗎?」高高的個子讓他整個人看上有精神且全身充滿了陽光的氣息,他拿出一些資料放到桌面上,「這是提供給我們的這批建材的建材商——MTN,這家的建材比別家便宜好多倍,不知總裁是否懷疑過為什麼?」
「你當初不是說這家建材便宜且正規的嗎?」龍傲雪放下手的那些資料,抬頭輕瞥了一眼他,他臉上的那種笑容是什麼意思?整個公司上下現在沒有一個人敢露出像那樣的笑容,他憑什麼敢那樣笑?
「是!這家的建材是很便宜,但是我最近調查才發現,他們家的建材全是從各國的黑市上購買的,你覺得黑市上的建材質量能過關嗎?」
「也就是說……這事不是空穴來風嘍?」塗滿紅色指甲的手指不安的在桌面上敲動著桌面,現在的局面已經開始出現混亂了,檢查機關都來查此時,一定會敗露,到時候該怎麼辦?
「總裁?總裁你沒事吧?」他看到龍傲雪蒼白的臉色,揮動了雙手,才把她的魂給勾回來。
「現在該怎麼辦?當初可是你慫恿我買這家的建材的,你也脫不了關係!」龍傲雪情緒激動的站起來對著他大喊大叫,往日的高貴在此刻瞬間變成一個潑婦。
「我知道!所以我在幫你想辦法,要不這樣吧,你逃到國外去,法國、孟買隨便你跑到哪兒去,先躲過這一風頭再回來。」
「我又沒犯罪,我幹嘛要逃?我不走,我等著檢查機關的調查結果出來,我現在走不就是等於承認我所做的一切嗎?所以我要留下來。你去幫我找一個可靠的律師,我要跟MTN打一場官司,要轟動!轟動到全城都知道我是被害者。」
王帥心想:她也沒那麼笨嘛!居然會這麼快想到對策。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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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風把手上的會議全部推掉,大伯生病了他這個做侄子的都還沒有去看看,他捧了一束花就來到了醫院。
南宮凌最近在醫院眼睛都熬紅了,整個人瘦了一圈,鬍子拉碴的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頹廢。
「哥。」南宮風喚了他一聲,他終於反應過來,回過頭來,目光沒那麼鋒利,就像兄弟之間的見面很溫情。
「你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南宮風拿過一把椅子,示意他坐。
「我最近忙著龍氏企業是事,也沒得空來看看大伯,今天正好我把手頭的工作移交了,才抽出時間的。」
「公司最近怎麼樣?」
「我們公司倒沒什麼事,就是苦了龍氏企業,他們公司最近都在和MTN建材公司打官司,檢查機關查處了他們了所有建材,損失浩大,名聲也一敗塗地。」南宮風得意的說著最近引起的騷動,他從中也攙和了不少,才讓事情進展更進一步。
南宮凌欣慰的看著南宮風,「看來公司沒有我在,你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條,我想著改天讓你去管理亞太地區的公司,也幫我分擔分擔公司的擔子。」
「你太瞧得起我了,哥,你也知道我只知道花天酒地,你讓我去管公司,我可沒那個興趣,這幾天讓我管公司,可把我憋死了,都好幾天沒出去玩了,一忙就是忙到深夜,這我可吃不消,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只要在你這裡做米蟲就行了。」南宮風叫苦連天,整個一個沒理想、沒奮鬥、沒志氣的二逼青年。
南宮凌也不在說話,就這麼靜靜的坐著看著床上那個靠呼吸器生存的男人,心中不由的悲從中來。
南宮風安慰的拍了拍南宮凌的肩膀,「哥,你也別太擔心了,大伯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說不定過幾天他就會醒了?」
南宮凌知道他是在安慰他,要是醒他早就醒了,都這麼多天了,他一直躺在那裡,靠輸營養液存活,瘦的床單都把他的身體埋沒。
「怎麼沒看到善雅?她……」
南宮凌的臉色越來越黑,他在醫院裡這麼多天,她都沒有來探望一下他父親,虧他還想相信她,她根本就不值得,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南宮凌的怨氣,讓南宮風不敢再多說什麼,看來兩人是吵架了,哎~他這個堂哥性子就是倔,女人是要哄的嘛,他就是沒聽進去他的真傳。
他已經三天沒有回來了。
善雅坐在床上,看著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的轉動,日期顯示提醒她,已經三天了。那天他和她吵完,她就覺得肚子不舒服,疼得差點暈過去,其實她知道,心裡才是最疼的。
她在家休養,連吃飯都是在床上,小阿姨來把過她的脈象,說她情緒太激動,過於悲傷才會肚子舒服的,還讓她多想想開心的事,開心的事?似乎太遙遠了,遠到她都快想不起來了。
她苦笑。
看著鏡子里那張慘白的臉,臉自己都嫌棄,更別說別人了,她換掉身上的睡衣,換了身乾淨的白裙子,臉上的病態白只能用粉餅來遮蓋了。
鏡子前,女孩的長發披在肩頭,一張惹人憐愛的小臉瘦得像做了削骨,嘴角淺淺的一抹殷桃笑容,眉宇間透著悲傷的神色,一身白裙純潔的就像天使。
他說她裝,是指裝純嗎?可能是吧,那不裝純是怎樣的摸樣呢?濃妝艷抹、露背露胸?呵~這就是不裝純?到他們嘴裡就會變成風騷,女人也真難做。
她想,他厭惡的應該不是她的外表,是她整個人。
善雅提起白色的包包,讓司機開車到醫院……
醫院的走廊里,她能呼吸到死亡的味道,多少個死去的人往殯儀館送去,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害怕的捂住嘴,強忍著要吐的衝動,她撐著牆面低喘著,見電梯開了,直奔上去,按了13樓,這才平靜了好多。
電梯急速上升,她害怕面對南宮凌,他那質疑的目光是她最受不了的,但是今天她鬼使神差的想要來醫院,她告訴自己是來看爸爸的,僅僅是來看爸爸的。
她敲了敲1301房間,裡面傳來南宮凌的聲音:「請進。」
心跳再次狂跳不止,猶豫了片刻,她終於握住了門手把,門開了!
兩道來自不同人的不同目光射了過來,南宮風是驚訝,而南宮凌卻是厭惡唾棄。她僵直的站在門口,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南宮風笑著說,「剛還說大善雅你的呢,你這就來了,你說巧不巧。」
善雅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背過身去,把門關上。
「你怎麼來了?」南宮凌冷冷的問道,像是問一個陌生人,不對,連陌生人都不如,至少他還會對陌生人假裝客氣的微笑,他對她一點都不客氣。
善雅的手指在裙擺邊,緊了緊,然後轉身調整好情緒,淺淺的一笑:「我怎麼不能來了?他也是我爸爸,我是他未來的兒媳,來看看公公不為過吧。」
南宮風覺察出兩人的氣氛有點不對,便伺機開溜:「這醫院的東西太難吃了……我去買些東西回來。」
南宮風走後,病房裡能說話的就只剩下他們兩人,南宮雄躺在那裡已經好多天沒睜開眼睛了,善雅緩緩的移動腳步走到他跟前,握起了放在床邊的手,心疼的放在手心裡搓,他的手瘦的就只剩下皮肉了,骨骼咯著她的手心都疼。
善雅在床邊低語道:「才幾天沒見,你怎麼又瘦了?這家裡怎麼能少了你呢?你還要起來主持大局呢!」
「金善雅,夠了!你戲過了,我父親病了這麼多天,你有來看過他一眼嗎?今天又來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是怎樣?做戲給我看嗎?」南宮凌把她從南宮雄的身邊拉開,手腕的力量拽住善雅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