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畜生
王乾投鼠忌器。
不過林凡敢讓王乾做副廠長,可不是『兄弟』兩個字,而是王乾智慧遠超同齡人。
只見王乾腦袋一轉,朝工位上余露露和姚冰月的組員,喊道:「給位大姐不用怕,出事我來扛,大家一起上!」
副廠長都這麼說了,兩組工人十個人粉紛起身撲上來,有人還拿起二十厘米高度的線團當棍子,有些狠的大姐更是抄起椅子。
張大偉是渾不是蠢,自己再大的力氣也打不過十多個人,特別還有一個大胖子,當機立斷捨棄余露露和姚冰月轉身猛跑。
然而他輕視了王乾的體能,還有大姐們對兩個姑娘的喜愛。
「劉大姐、陳大姐、王阿姨你們向左……」王乾堵住一個方向,然後指揮大姐們分開包圍其他三面。
張大偉無法突破,眼看著十多個人包圍上來,立馬叫囂道:「我,我可是你們廠長的大舅舅,你們敢傷我,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林凡很少出現員工面前,但每一次出現都伴隨著有人被處罰,早已無形中建立威嚴,所以大姐大媽們聽到威脅,就有些不敢上前,即便王乾有承諾出事自己扛。
「哈哈哈……怕了吧?那個胖子你最後停下來,不然……」張大偉囂張大笑威脅。
然而王乾是知道張月娥過往,兩家親如一家,自然不可能承認張大偉的身份,怒吼道:「給我閉嘴,廠長可沒什麼舅舅。」
比起外人,大姐們更信作為副廠長王乾,於是再次圍上。
結果不言而喻,王乾帶頭跟著大媽們,把張大偉打個半死。
吳豪敢回來,張大偉已開不出人樣了。
「這畜生麻煩吳主任幫我看著點,我去隔壁車間看看情況。」王乾扔下話後顧不得安慰兩個女孩,趕向一號車間。
張月玲此時掙脫身上的線團,正在物料布片堆里發瘋。
王乾一到掃無動於衷的車間主任,還有工人們一眼,然後走到物料堆面前,道:「這堆物料總共五萬塊,要麼賠償要麼自己整理。」
「你嚇唬誰?我可是廠長的大姨,你敢讓我賠錢我讓你失業。」張月玲兇狠道。
王乾一笑,道:「兩樣都不選也可以,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情況。」
此話一出,邊上車間主任站不住了,趕忙上前道:「副廠長還有很多事要做,這點小事就叨擾您,事情發生在我車間,我來處理就好。」
「那就好。」王乾冷著臉看了眼跟車間主任同鄉幾個工人,道:「再過一段時間,三個車間都要考核績效,太落後的話,廠長答應的分紅要取消,另外人事也得變動。」
車間主任可是老油條了,立馬錶示自己一定管好團隊,立志做第一名。
「很好,各位……」王乾有模有樣的勉勵工人。
話術是林凡提前暗示過。
王乾一路上就練習不少次,語氣神態都很得當,激發了工人們積極性。
離開一號車間,王乾就趕往食堂。
食堂這頭,張月娥情緒緩和不少,林正軍趕來后沒看到最難受的一面,但稍微一想也知道什麼情況,面色變得鐵青。
他過來從林凡懷來扶起張月娥,離開前目光幽森,冷冷道:「晚上回家一趟。」
林凡抹著眼淚點點頭。
邊上楊依依把張月琴按在面朝下膝蓋壓著背部,捏著張月琴手腕扣著。
「這位大姐可不是簡單的人,力氣大得很。」楊依依說道。
林凡突然點醒,讓楊依依看好人自己先行離開,正好和趕來的王乾錯過。
他衝進保安室隊長辦公室翻箱倒櫃,很快被他找到一份文件夾。
他所料不差,劉根調查過張大偉三人的背景資料。
掃了一眼后他差點把牙齒崩碎。
張大偉三人是人渣中的人渣,不止張月娥一個受害者,在容句縣失蹤二十多個婦女兒童,有直接證據是三人拐賣的有五人,其他都間接證據。
劉根身份特殊,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能通過轉個彎讓他處理。
他忍著怒火資料翻倒最後,赫然見到張大偉三人最近和劉和接觸過,差點一拳頭把辦公桌砸爛。
「董子誼你給我等著,我老子要你傾家蕩產!」
劉和只是小蝦米,他把目光鎖在真正的惡人手中,暗暗發誓,前世今生的仇總有一天一併算。
他換了口氣緩和下情緒,收起資料離開,到自己辦公室給楊隊長打了個電話。
楊隊長帶著幾個手下過來,林凡交上資料后,張大偉三人都被帶走。
送走楊隊長后,林凡獨自一個人在自己辦公室長椅子上坐著發愣。
王乾從楊依依那邊聽到過程,處理完尾巴后趕來。
一進門后故作輕鬆,在林凡對面坐下,道:「惡人都被帶走,以後能清靜了。」
林凡不作答,今日這一局,他有兩個安排。
一來教訓下張大偉三人,給母親早年受的苦逃回一點利息,二來是訓練王乾幾人的應急處理能力。
事情算是完成得不錯,但也不小心勾起母親張月娥的恐懼,老爸林正軍離開前那冷冷的一眼,他永遠無法忘懷。
「凡哥,事情我都聽說了,其實這事……」王乾卸去職務,以兄弟的身份開口勸慰。
可林凡想到就差那麼一點,就要把母親送走,心裡愧疚情緒翻湧,伸手狠狠的打著自己腦袋。
「我自以為掌握全局,劉老頭也是這樣說。可你知道嗎?我卻差點害死我媽……我就不配做她兒子,我是畜生,我就該死……」
王乾看下去,上來按住林凡自殘的行為,大聲道:「不是你的錯,阿姨的事說白了就是一顆待爆的炸彈,現在觸發反而是好事,否則積壓久了會更恐怖。你想想我爸忍著我媽那麼多年,那天多凶你也看到了。」
「是不是有道理?」王乾越說越激動。
「沒有,是我自大,是我無恥……都是我的錯。」
林凡搖頭,腦海里全是母親在他自己懷中,像是個無助的小女孩,一種他無法想象的痛苦的慘樣。
前世父母意外出事後,劉根、王樹夫婦、王建村幾次要談,都被他各種理由堵回去,發展到後來都不想見四人。
若是那時有好好聽,今天有機會支開母親的,事不會發生了。